文/樊荣强
唐太宗的一句名言流传甚广,即“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为什么会得以流传?就是因为他说出了一个常识,尤其是对历史的认知价值。
人类永远都不会丧失对历史进行探索的热情,因为在这个探求历史真相的过程中,人们会找到自己的意义,会发现事物的因果,会获得心灵的慰藉,会明确未来的方向。
《人类简史》热销
最近几年,有一本历史著作很畅销,它就是以色列年轻的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写的《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2014年由中信出版社出版了中文版本。
与我读过的其他历史著作相比较,我认为《人类简史》这本书的畅销,有三个原因:
一是改变了传统的历史叙述模式。初读《人类简史》,觉得它的风格与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有相似之处。也许书名《人类简史》已经框定为“简”,作者不可能把整个人类的历史作细致的讲述,而只能就人类几万年的历史作宏观扫描。不是叙述而是论述人类历史。
二是展现了丰富的历史想象力。作者并没有像我们通常看到的世界史著作那样,按照传统的文明体系与民族国家的历史线索,来讲述政治、经济、社会与文化的发展变迁,而是在历史学之外,还通过大量人类学、生态学、基因学、法律、心理学、经济学等领域的知识,来解读人类发展的逻辑与方向。
三是贡献了无数颠覆性的历史发展观点。作者把人类称为一种没有什么特别的动物,完全站在反人类中心主义的高度来叙述“智人”的历史。虽然作者充分肯定了“智人”的创造力,最终登上生物链的顶端,成为地球的主宰,但是,对于“智人”的未来,作者并不抱乐观的态度。
以上种种,足以让《人类简史》一书成为畅销书,因为它似乎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先知般的预言。
人类经历了三次革命
尤瓦尔·赫拉利认为,在人类历史的道路上,有三次重要的革命,并且改变了人类和其他生物。
第一次是“认知革命”。虽然人类有历史记录之前就已经存在,早在250万年前就有类似于现代人类的动物。但是,他们与其他生物相比,虽然世代繁衍生息,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而最终智人胜出,成为人类最后的物种而征服世界,秘诀就在于大约7万年前,智人创造出独特的语言,并创造出被称为“文化”的复杂的架构。认知革命让智人结束了生物学的历程,正式开启人类的历史。
第二次是“农业革命”。虽然人类曾有长达250万年的时间靠采集和狩猎维生,并不会干预动植物的生长情形。但是大约1万年前的时候,人类开始投入几乎全部的心力,操纵着几种动植物的生命,于是“农业革命”发生了,人类从采集与狩猎向种植与养殖农业转变。农业革命之后,历史加速发展,人类开始住进永久村落,粮食供给增加,人口也开始增长。
第三次是“科学革命”。大约500年前,科学革命让历史画下句号而另创新局。在过去500年中,人类越来越相信可以靠着投资科学研究而提升人类的能力。而且,这不只是盲目的信仰,而是经过反复的证明。可是,在大约公元前1500年前,全球人类还不相信自己能在医疗、军事和经济方面再有什么突破。
三种融合力量
我们现在对“全球化”的概念已经非常熟悉了,但是,人类也有强大的分化的力量。人与人之间、团体与团体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既在努力寻求合作、团结,也在努力划分出“我们”与“你们”。
但是,公元前1000年间,出现了三种可能达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相信这种秩序,就有可能相信全球的人类都“在一起”,都由同一种规则支配,让所有的人都成为“我们”,而“他们”不复存在。
三种全球一家的秩序包括:经济上的货币秩序,政治上的帝国秩序和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货币、帝国和全球宗教的传播,是全球一家的基础,是实现人类整合统一的三种根本力量。
仅就金钱这个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来讲,它让所有人都成了它虔诚的信徒。人们谈到不同的神可能有争执,说到不同的王可能大打出手。但是,不论你是什么国家的人,不论你有什么政治观点,不论你有什么样的价值观,用起一样的钱却和乐融融,十分顺手,而超越所有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