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电梯门开了，乌泱泱的一片脑袋，
只有毛杰鹤立鸡群，
绝对优势的身高，
让他清秀的五官和帅气的发型袒露无疑，
瞬间就攻陷了站在电梯门前的白予娴。
看到他的一刹那，她就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毛杰挤过人群，大步流星的跟上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长长的走廊，
静得只听见脚步声。
白予娴裹紧艳红的大衣，
像被追踪的猎物，
也像条钓着活鱼的诱饵，
扭摆着，活色生香。
冷风吹不进她灼热的心，
因为身后那目光。
白予娴打开公寓的门，径直来到床边，
脱下大衣，露出早已准备好的“大招”。
毛杰迫不及待的将她拥入怀里，
耳语道：“你的丝袜破了……”
白予娴转过身，红唇上扬，嗔怨道：“我的心也破了……”
毛杰戚戚的笑。
面对他耀目的俊朗，白予娴总是抑制不住的害羞，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低下头，开始脱鞋子。
再抬眼的时候，毛杰已经一丝不挂的走向她。
昂扬的欲望在精健的身体上跳动，
所谓行走的春药，他怕是最好的注解。
她有些羞涩又得意的扬起了妆容细致的脸。
2
这是他们第二次偷情。
第一次是在两个月前，白予娴忘不了他走时那个略显惶恐又迟疑的眼神。
他就像个犯错的孩子。
事实上，他也确实犯了错。
在完整的婚姻内，迷恋上另外一个女子，
每天想念她，骚扰她，
为她咽口水，对她患得患失，
就连夫妻之事的时候，都想着她的嘴唇。
这个像妖孽一样的女人，
应该也算是犯了罪吧。
所以白予娴是果断的删除了他的。
那样的眼神她见过，
她不希望自己的悲剧在另一个家庭重新上演。
她品尝过那种苦涩，
她不愿意自己反过来又成了最反感的角色。
可是毛杰舍不得，
白予娴其实也舍不得。
他满足了她自青春期起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她又完美诠释了萦绕在他心头的那种种骚动。
于是你推我拒的，
就又有了第二次。
一番冲刺过后，毛杰靠在床头翻看手机。
“看看我出来见你一面有多难！”
白予娴瞥了他一眼：“那我呢？”
毛杰不做声，飞了一千多公里来赴这个约也是没谁了。
要不是他不断要求，不断挑唆，
甚至以“做朋友”相要挟，
她大概，会选择将他深埋在回忆里吧。
毕竟，一次错就够了。
当他把她晾在一曲周启生的《天长地久》里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怎么又删我？”他说，“什么毛病！”
“谁让你说我笨蛋的。”
“你是笨嘛，都跟你说了手机在我儿子那，还说话。”
“我是怕你担心，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回一下。”
“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
白予娴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个小小的细节——
他们欢爱的时候她抓了一下他的头发，
还在无限投入中的他迅速抽出手来整理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蠢。
但到底蠢在哪里，她又说不出。
“从小到大就没人说过我笨！”她恼羞成怒的翻过身。
毛杰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伸手扳过她：
“是，你最聪明啦……”
3
突然响起敲门声，他们迅速停止了谈话。
白予娴走到门边，问道：“谁啊？”
“给你送替换的毛巾。”是公寓老板的声音。
白天换房间的时候，她曾提出要求更换浴室的毛巾，
不过也用不到老板亲自送吧。
“不用了，我已经睡了，明天吧。”
又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走了，她才转过身，
冲他吐了下舌头。
那娇俏的模样，黑色蕾丝薄露透配上洁白的皮肤，
毛杰的身体立刻又有了反映。
白予娴很识趣，两人很快又纠缠在一起。
好巧不巧的，白的电话又响了，
是周启生的《天长地久》。
毛杰怔了一下，
这首歌瞬间印证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这一点，他深深的懂得。
白予娴羞愤的抄起手机，迅速的结束了这一尴尬瞬间。
“喂？”她极力让自己听起来平和。
“是我，”又是公寓老板，“我给你发了条短信，你看下哈！”
“我真的睡了，明天吧，晚安！”
讨厌的骚扰，她已经猜出了几分。
翻开短信，不由乐出了声，炫耀似的把手机伸到毛杰面前。
毛杰瞥了一眼那两行字，没有吱声。
她不是他的，他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
白予娴被他的沉默刺痛了，
她冷冷笑说：“今天换房间的时候，还差点被另外一个男人调戏，看来我是越来越受欢迎了。”
毛杰还是不做声，兀自玩着手机。
他早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他没办法占有她，保护她，
哪怕仅仅是
满足她
他也为此痛苦过，但他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有家，即使她再好，
也并不能真的在一起。
他偷的是欲望，不是感情。
白予娴更加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宁愿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欲女，
以掩盖她的失望。
起初因为他的顾家诚恳善良而相信好男人的存在，
其实呢，
结果都还是一样。
他不喝她给的水，
他的全部付出都被装进一个个小袋子里，
扔进了垃圾箱，
欢爱之后逃也似的穿着衣服。
白予娴坐在床上看着他，一件又一件，
她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
这个渣男又要弃他于不顾了。
她成全了他的欲望，
自己的却被搁浅在荒莽的沙滩上。
“你不许走，走了我就给老板打电话。”
说的越多，她就越廉价。
4
白予娴独自坐在车站，
欣赏着各种离别，
她的筹码都用完了，
现在删不删除都没什么意义。
可笑的是，他的信息又来了。
问她走了没，在哪里。
她明白标准答案却厌倦互相欺骗，
干脆质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发信息。
“太累了，回去倒头就睡了。”
白予娴苦笑。
果然，毛杰再也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
最多只是偶尔互相回个朋友圈，
他们真的成了“普通朋友”。
也许，一个曲子就颠倒了他们之间的优劣。
也许，新欢永远胜过旧爱。
更也许，谁认真谁就输了。
终于有一天，
白予娴耐不住性子骚扰了他，
她不想默默的被遗忘。
岂料只说了几句话，
就被删除了。
“你是我睡过的男人里最差劲的，没有之一，祝你终生不举！”
作为验证消息发了过去。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恶毒的话。
她不可能容许自己被默默的遗忘。
隔了很久，他通过了验证，
留下了一串因为被妻子发现不得已删除她，
嗔怪她发来如此不堪的话，
“你就不能好好的吗？现在你开心了？”
“开心，这是你应付的代价。”
她是真的开心，但愿他说的是真的，
希望他今后能吸取教训，有所收敛。
她还想说：外边的女人没有好的，
她还想说：珍惜你现在有的吧，
她还想说：
偷不来的情，
泄不完的欲，
何必逢场做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