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发呆与静默成了我大部分存在的形式。我喜欢走路,不过只有当静默到身体疼痛时,我才会移动身体准备下楼走走。住处旁直直的大路来回可以走四十分钟,我总是向前走着,不看风景,没有目的,只是为了走动。】
挺神奇的,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会去散步,但我有目的,因为要克制自己不去找你,通常会哭,因为见不到你。
【我怀疑你并不知道我爱你的深度,这不平衡的深浅让我相信自己单恋着你,而你完全没有感受。你离我太远。但你对我说你觉得你爱我比较多,我笑着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说?你固执地皱着眉头,词汇很少的你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说:“我比较爱你。”然后爆笑地加一句,“我总是帮你拿东西。”】
是不是相爱的人总会有一方会觉得自己爱的比较多,然后患得患失,吵架争执。回想起来,我从爱你,到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你,到承认自己爱的程度不如你,到最后估固执的认为我只是爱人的方式和你不一样,到分开之后真正明白我原来那么爱你,绝对不输于你。兜兜转转,现在或许只能道一句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情深缘浅。
【我相信你爱我比较多,但你不知道我常心慌。当我们必须分离时,我总是觉得人空荡。】
我也时常这样觉得,我也经常跟你说, 每次你离开的时候,我一个人做什么都感觉很无聊,就算是以前自己明明很喜欢的事情,都觉得没有意义,会坐在沙发上茫茫然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会大脑空白,静静的缓一下。所以在刚见面的时候就开始担心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所以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不想无端浪费,最后你说我们终有一天可以一边觉得时间白白浪费,一边看着眼前的人又觉得浪费无罪。多美好啊,像许诺,像誓言。
【当我爱你的时候,真希望我是你。】
你也说过这样的话,你说如果我们互换对对方的喜欢,可能你可以享受到更多我的爱。你说的话我真的能记得好久。让我快乐的,让我痛苦的,让我感受到被爱与爱的,让我不知所措怀疑自己的,很多很多。
【我说要爱你,但又想忘记你,你是惟个让我随时想掉泪的人。】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到底是谁说的啊。这个世界上可能大多数都是爱而不得吧,所爱隔山海,而山高海又阔。
【告别你的数个月里,我曾后悔、庆幸,后悔、庆幸,反反复复,你却忽然若无其事地寄信给我。】
一直都很想收到信,明信片或者别的什么。总觉得用笔亲自书写的东西就是很浪漫。从小到大,朋友的小纸条,暧昧的不成熟的情书,我都会收藏很久,长大了却没有收到过了。更没有那么幸运的是,能在离别后还能收到消息。我想我也会反复记起那个梦,梦里是从来没有人称呼过我的昵称,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昵称,但是还挺好听的,如果有机会,真的好想让你这样叫我一次。
【然后也许我会再重新来一次,重新告别你,重新回到反反复复的不舍里,直到你再寄来下一封信。】
大概分开都会这样。我爱上的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而我一身罪孽,没办法回头,所以没有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机会吧。
【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气味是什么?】
曾经每到一个香水店都会进去试香,也买过很多香水小样,从来碰不到喜欢的味道,反倒是经常在街上能闻到喜欢的香味,但自己喷又觉得不对劲,后来就放弃了。可是好闻的味道对我来说,依然很重要,现在不执著于香水,反倒更喜欢衣服上的味道,熏香的味道,或者蒸汽眼罩的味道,前者让我心情放松,后者让我安眠。
【我在开放式的木架上细细地阅读每一个香味密码,好像握住了一把新的钥匙,打开这个房门就能进入一个真实的自然森林,我们可以在空气中沐浴。】
也许不论两个人的精神多有共鸣,有多少刻骨铭心的记忆,爱情大多也会被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不同而消磨。她喜欢香薰,像置身森林,身心放松,他却觉得会有点害怕,因为置身森林感觉会迷路。所以她妥协,但也希望得到一句即使身处森林,即使会迷路,我也会保护你的话。可是她只是希望,并不会有人这样跟她讲。
【若是傍晚开车在路上,会发现夕阳是淡淡的粉红色,这时总是因为车流太多,前行变得缓慢,但我喜欢这样的缓慢和关闭在车内凝望车外世界的疏离。】
很讨厌堵车,但堵车的时候确实都会不自觉地看向窗外,喜欢隔着玻璃肆无忌惮的看着车外的人群,冷漠而又疏离,安全感莫名。
【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哀戚,当我发现我自己如此疯狂爱恋,分不出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因为无法完整得到你而窒息时,我开始渐渐地抽身。我与你原本就都是冷调的人,当我退却,你也沉默,于是渐渐地我们失去彼此的踪迹。】
记得曾经跟朋友说,你是浪漫又理性,热情又克制的人,然后朋友说我对这样的人没有抵抗力。你曾经说,如果分开了你是不会接电话或者回复信息的那种人,好像确实是这样。你也说我对感情的克制很厉害,心一横完全不出手,你肯定最讨厌我的沉默了,对吧?
【我与你最像的地方,应该就是越是要流泪的时候,反倒能笑着旁观。】
我的泪点越来越低了。曾经很难受但却哭不出来,会故意去看很催泪的小说,然后流泪觉得很舒服。可是现在我能轻易的就哭出来。开车的时候,听音乐的时候,看到某段文字的时候,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经过我们的回忆的时候。原来慢慢的变成了这么爱哭的人。
【我一直以为哭完就会没事,我以为伤口结痂就是复原的开始,我想我没有这么深爱你。人被自己的理智欺骗着,但感情却隐隐约约地揭开伤痂。】
如果没有那么理智就好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那么懂事,不用担心会打扰到任何人,会伤什么人的心,更重要的是,不会害怕受到伤害,就会特别勇敢,特别自信。
【你的离去没有具体改变我的生活,甚至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发现我情绪的波动,但我常忍不住停顿空白,像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病人,说着说着就会忘了要说什么,做着做着就会发呆。你并没有拿走什么,我却流掉了生命中一部分的岁月,我失去记忆,不肯回溯,心甘情愿地让自己迷路,怕承认你曾经存在,就会变成一根盐柱。】
好像习惯性的会跟身边的人说没事,不对,应该是身边的大人,然后正常的生活。只是比以往更不爱说话,不喜欢沟通,喜欢独处,喜欢睡觉,梦里真的比现实世界有趣很多,也更自由,甚至有短暂的温存。但是跟Cherry聊天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的回忆时常让我溃不成军,索性摆烂,然后我们一起回忆,一起想念,好多大人在感情里面,真的不如孩子,多纯粹啊。Cherry,你要记得久一些,陪陪我。
【可悲的是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妒忌你过得很好,于是我也强装自己很好,我以为过得好是我对你的报复,但你其实并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你是真的不在意,而我不但在演一出假想的戏,在这出戏里惟一的观者居然还是我自己。】
我变得沉溺独处,着迷于自己与自己对话,我的痛苦,我的自责,我的想念,我故意描述的模棱两可,这样就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旁白和独角戏。有时候我很想知道你在做什么,过的怎么样,但真正知道一点之后又害怕极了。你笑的好开心啊,我不嫉妒你,我嫉妒你身边的人。
【爱是一种学习,学习忘了自己某些真的本性,那也许曾令自己自豪的本性,却可能在恋人心里没有一点分量。】
爱会让人失去自我,会在试探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改变成恋人喜欢的模样,会让人没有时间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喜欢那个样子。
【虽然道歉的总是你,但惊慌如小鸟的总是我。】
那些争吵,竟然是爱情存在过的浓墨重彩的回忆。
【你只是爱我,不理会我灵魂的出口。】
我们那么相似,又那么不同。一开始我是说过的,不要求改变,也改变不了,就求同存异也挺好。可是好像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所以体会到的意思也不对。我不是害怕沟通,我是害怕被反对,我讨厌争辩。
【在爱中,我们越平凡越不去思考,其实越容易幸福,但我几乎是宿命般地要在爱中吃苦。我是如此的自私,渴望保有你的人生蓝图又保有我的独立存在,于是注定了我渐渐分裂成痛苦的两半。】
如果我幼稚单纯,只如井底的蛙,得到更多的究竟是怜悯还是宠爱?
【每每我总想对你说,你沾满土拿手掩埋的不是什么,而是我微微跳动的心,但我说不出口,因为你埋葬我时的模样竟然可以如此天真快乐,于是我只能闭上眼流下泪,还带着微笑让你改变我。】
你笑起来真的很像个孩子,也很有感染力,任何人都会沦陷在你的笑容里。很多时候,我知道不对,但是我只希望你开心。
【在爱里,我们会慢慢习惯青春忤逆的自己渐渐死去,然后生出另一个自我,并且相信这个新的自己能与对方快乐地活下去。然后有一天我会忘了另一个死去的自己,并且相信再生出来的我才是原来真正的我。】
茫茫人海,真的没有两个甘愿为对方改变而甘之如饴的人吗?改变为什么一定要是痛苦的呢?如果痛苦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如果真的分开了为什么还会放不下呢?然后大家都说,这就是爱情。
【当我感到安全时,我不在乎自己真正的样子。】
当我感到被爱时,我甚至会忘了自己真正的样子。可是,什么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呢?
【我多希望你或过往的人们,知道我是真的好喜欢你,也真的对他们好欢喜。但我却不会表达,非常嘴笨,每次给你的语言关心都是无关紧要的,所以当我看到你与她有说有笑,当我感觉到你的心魂都移走的时候,我并不怨怼,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悲哀。】
是啊,我好羡慕你的朋友们。无所顾忌的玩笑,无法诉说的烦恼,默契十足的游戏,经年常伴的过往。最重要的是,朋友会一直占据你身边的位置,偶然的离开也能随时自然的问候,比恋人安全多了。
【我没有哀叹过,该擦身而过的从来就不会逗留,但你提醒了我,我对爱人的付出从来就没有结果,只因我不善言语,不谙沟通。有时我会说错,有时我会不知所措而浮夸,有时我因太欢喜而谄媚,虽然我总是做不好,但我的心其实诚恳且卑微,我多想讨你欢喜且自自然然,但我连自然都要学习,只因我不善表达我心里最底层的感情。因此我总是错过了所爱的人,于是也错过了你。】
我总觉得自己任性,任何一段关系,总是想分开就分开,从来不去沟通。觉得沟通没必要,也不想要别人改变。我觉得自己随性自然,不舒服就是不合适,理应及时止损,利人利己。事实上,由于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我确实错过了很多爱我的人,但是我也不后悔,毕竟遇上你之前,我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人。为了得到你,我真的尽力了,虽然可能方式不对,而失去你,大概真的就是失之我命。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人,因为当我爱上人们的时候,也就是我失去的时刻。懂得爱等于懂得泪,这是我对爱的困惑,也是我对爱及爱的言语的无能为力。】
爱上一个人,轻易就学会了怎么流眼泪。
【我租来的房子总有大落地窗,这让我可以观望这世界而又不需参与。有点漠然,有点温情,是我跟这个世界最好的距离。】
时常这样矛盾,想融入人群,又害怕人群。原来是这个感觉,想观望这个世界,但又不需参与。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我不爱交朋友,但我对人友善。不过我很少会完全打开心胸,也不太懂怎么开始。一个人看电影、吃饭,会有点寂寞,尤其在入冬,寂寞得鼻头冰冰的,自己握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缓缓地走,寂寞变成一件无法分享的宁静。】
跟我接触过的人都说我和善好相处,我总是很愧疚,我可能好相处,可是成为愿意让我去相处的朋友并不容易,对人友善只是一种礼貌的疏离,没有确认对方十足的善意和爱之前,我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太好。我喜欢独处,但比起你的陪伴,曾经让我沉溺的独处变得不值一提。独处的状态应该是宁静的,不该像一个被锁住的疯子。
【这个世界有好多人努力工作存了一辈子的钱,终于买了房子,买完后却发现因为贷款又欠了银行一辈子的钱。与心爱的人同住后,以为会从此热热闹闹,再不孤独,没想到却反而感觉寂寞来袭的时间与人多人少、相不相爱无关。请家人一起同住,却发现沟通与迁就让双方都挫折不满,然后终于还是搬出来渴望孤单。】
人总是这样,美好经常存在于自己的幻想里。我也曾憧憬,可是现在没机会验证了,也许是件好事,就止于此,止于幻想,止于美好。
【又像我曾拿着自己写的文字给你读,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以为我们要结束了。但我不想都结束了,你都认为我不爱你,或者只是很肤浅的认为你是比较合适的人像雨露般刚好出现在了我干涸的生命里,所以我跟你发大段大段的文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平时我用言语表现不出来的迟钝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在文字里面体会到一二。我是如此的笨拙与被动,每次只是苍白的表述我爱你,却常常被反驳的毫无招架之力,这个时候我开始讨厌自己。我仍然讨厌自己。
【“我们艰苦的时刻却被那些人谈得如此轻易。”你说那些人决不是为我们好,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要了解真相,他们只是传递。对于你的清醒和对世界的自觉,我总认为自己读再多有关哲学的书都比不上你。】
分开之后,关于你我,我再没有跟任何人主动提起过。有些人问,我说不合适,就分开了。另外一些人问,我说还好呀,只是他最近比较忙。我多希望开始是我们俩决定的开始,结束也是我们俩决定的结束。如果从始至终,只是我们两个人,该多好。那么你呢?你会如何回忆我?有时候会害怕自己是一个反面教材,有时候又觉得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是如此想,那我可以接受。
【你知道我一直有个癖好,就是在夜里抬头看其他人家的窗户,然后想像他们住在里面的样子。我总是败给昏黄的灯光,认为有大窗户还有晕晕光线的人们应该就有幸福】
是这样的,我喜欢昏黄的灯,台灯也只选黄光,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不是吗?一定程度上,感到温暖,不就是感到幸福吗?白天已经够亮了,让人无所遁形,晚上就晦暗一点,让我的所有,都可以隐藏。
【关于寂寞,我学会了书写。】
这点挺奇怪的,我在快乐的时候几乎不会想到要去抒发我很快乐的感受,只会叙述事实,而在悲伤痛苦的时候,就会出现与自己对话的深度的思考,最终得出一个还算中性甚至积极的结论,就像在自救。
【我的胡思乱想让朴素的他怀疑不安无法负担,我们一直爱着却又离着,他没有说累,但他的眼神惶惑。】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最早这句话是谁说的呢,是因为什么事情有感而发的呢?眼睛不会骗人,嘴巴常常口是心非。下次说我爱你的时候,记得看着恋人的眼睛。
【爱人怎么会这么辛苦?不会爱的人又为何对爱苦求?】
贫瘠的爱在嘲笑荒诞的灵魂,一切源于贫瘠。因为不懂爱,因为缺爱。
【我虽然还是自卑,但我好希望能学着强壮。】
习惯独立的人总会有一段经历让他们学会独立。而这种过程就像涅槃,通常会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痛。可是人是群居动物,万千年来刻在基因里的躁动让学会独立的人想要依赖,想要依靠,幸运的人像辛苦跋涉终于得到真经的修行者,终成正果,不幸的人只会反复在业火中煎熬,成长为坚不可摧的理智的过来人。
【从无法入眠到现在我能关上房里的灯安然入睡,这过程如此漫长,却也只是瞬间。】
我曾在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放下,又在触及回忆的时候陷入泥沼不可自拔。只有放弃,不强求自己的情感到底处在什么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状态。
【爱情一点也不复杂,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想来看我我想见你,然后我们想住在一起,对望、触摸一辈子。】
是啊,本质是这样,也很简单。任何事情,都很简单。就像阿甘为每件想做的事情心无旁骛,奋斗一生。只是很难做到。
【是因为没有你吗?独立的我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如此依赖?如果有一天我将以任何形式离开你或你离开我呢?已经不会飞的飞禽是不是会立即厌厌而死?】
伤痛从来都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开始只是一点点,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痛。然后以为不痛了,其实是已经麻木了,那时候,哀莫大于心死。
【我总是骗自己,非常会自我安慰,非常乐观。】
我也很感谢这样的自己,总是能在悲伤和挫折中自己给自己打气。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在那样的状态下并不是特别重要。
【我才发现只要我的情感真实没有编伪,即使环境多么热闹,我还是可以静下心来凝视自己,与自己的灵魂对话,飞舞言语。】
我不能写出来一个完整的虚幻的故事,但我能源源不断的记录我的人生。我想,我太喜欢和自己对话了,我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但我很庆幸她不会离开我,她能一直都在。
【从不定期的自我凝望,到每周仿如告解的惯性回望,这些文字留下来的是我的青春也是我的生命。说灵魂好像太美,但透过书写,我的确能感到这世界里有一个自己,非常自由不属于任何人,没有土地的限制,永远童稚。我多么感谢上天给我书写、关注的本能,因为至今我的家族或他的家族都仍然不能理解我买来这么多的书到底读了没有,我每天写写写到底在写什么、他们从来不想阅读我的文字,他的家族以他为重心旋转,而我的家族只希望我能快生儿育女,过每个女人该过的日子。】
这些书写,这些回望,我一直把它称之为与自己对话,其实也可以说是在与自己的灵魂对话吧。她站在没有人懂我,没有人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立面,是我逃回自己的茧里的最后的慰藉。
【我承认我喜欢疏离、独处,还有漫无目的的行走。】
我承认我喜欢疏离,独处,还有漫无目的的行走。如果我跟任何人说起这句话,其实我的真实意思是,我喜欢你的偏爱,你的陪伴,还有和你漫无目的十指紧扣的行走。
【在异乡最大的喜悦是无须言语,想到将近三十天我可以没有语言,竟然有种放心。沉默是安定的力量,却不见得是城市人的美德。】
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讲话,可是我却越来越明白维系任何一种感情都需要有效的沟通。可是沉默真的让我很愉快,很放松,如果有人不用言语争辩就可以懂我的话。
【天开始微微地泛光,可是灰蒙蒙的,我自私地希望雨多下几天,我好喜欢下雨。】
雨下整夜,院子落叶,觉得这些美不是因为喜欢雨,也不是因为喜欢落叶。如果可以,谁都会更喜欢绚丽的阳光和明艳的花朵,但是没办法,想念一个人,必须是沉沉的天色,是细细的雨,是泛黄的秋叶乘着风慢慢的落下,是在无人的角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掉进了时间的缝隙里,无法自拔。
【于是人总在自己的城市想念别的城市,等到了别的城市后又回头看原来的城市。】
人似乎在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之前无法满足。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者在得到又失去之后,才真正明白才后悔莫及?究竟要经历多少,要活得多通透,才会把人生过的既明白又幸福?
【我害怕自怜,害怕眼泪,害怕想说故事,还怕看不清楚而沾沾自喜。我总是希望远离人群保持清醒,并毫不隐瞒自己的不合群、难接触。我没有太多希望,日常的生活就是写作、阅读、散步行走,我知道这与人们认识的我有差距,也因为如此,我常感痛苦,深怕自己如人格分裂者,其实不知道自己是破裂着的。】
我时常感到矛盾,我不喜欢笑,但我爱看其他人笑,我喜欢安静,但我喜欢看其他人热闹的样子,常常分不清我到底喜欢什么?还是说我喜欢的其实是那些我不曾拥有的东西或者特质,轻易的就能怀疑自己,陷入不自知的痛苦的漩涡,到一定程度之后我又非常矛盾且自然的与自己和解,我就是我,无论什么样的我。消极又乐观,固执又通透。最好的方法可能就是随心所欲乱七八糟的过,别去思考,上天赋予了人思考的能力,思考是原罪。
【感觉到列车停止行进,我揉揉眼睛以为到了终点。从窗口望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进入了高山区。蒙蒙的白雪围绕四周。没有叫醒你,我安静地凝视白雪片片从天空飞散,缓缓地落在原本就有积雪的土地上,落在窗上的则化成一圈圈水渍。雪越下越大,视线迷蒙得完全看不到房屋,一切都被白色占据了没有表情。你依然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所有一切都静止,惟一有温度的是你的鼻息和身体,虽然被你靠着的肩膀有点酸,但我一动也不动,感受着这个只剩下我和你的世界,没有别人没有流言纷纷,有的只是我和你。】
上述的所有,我都感同身受,唯有此,我只有憧憬。我们手牵着手一起走过晚春缠绵的细雨,夏日热烈的阳光,初秋渐凉的晚风,没有冬雪,没有白头。我有遗憾,也有执念,但我也要学会接受和认命。今后,那么多个春夏秋冬,祝一切都好,要幸福,要安康。
我想,应该要结束了,不想再去回忆了,也不想自虐般的去写这段感情的美好与遗憾了。
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