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抽支烟回来，女孩仰八叉地躺在座位上睡着了，毫无矜持。
没地坐，把她弄醒。她蜷在一边又睡着了。
又一支烟回来，女孩又躺下了。这次是卧着，尽量靠里，小腿处留下空间，想来是给我留的。不想吵醒她，就在边上坐着。这场景，在旁人眼里，像是父女俩。
到了桂林站，下车透气，回来时女孩坐到了对面。原来她躺的三个位都不是她的。
女孩黑乎乎的，酷似彝族歌手吉克隽逸。
我说：哪上车？昨晚没睡吧？
她说：贵州。半夜一点上的车。去杭州。
女孩发觉我长得虽像坏人，其实心不坏。告诉我初中毕业就出来做事，今年二十啦。边说边和身边的中年男子分享着李子。
原以为她与中年男子是兄妹俩，聊天中得知男子家住中缅边境，从云南上的车。
说着说着女孩便侧着眯上了。可能边座易受打扰，过了一会向中年男子提出换座位。然后就趴在几案上，把头侧向窗边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似乎有些紧张，不敢正视这张靠得太近的脸，眼睛一直看着窗外。这情景，在旁人看来，真像一对情侣。其实男子是河北人，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下车时，这女孩就这样一直睡着，那姿势一直没变，青年男子也一直看着窗外。
我想，有一颗天下无贼的心真好，到哪都能黑甜。但心里总怀疑他们其实都认识，共同做着一件喜好的事。哪是什么事呢？哪是什么事呢？最终，事没想明白，倒顿悟出我睡不香的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