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我之口,说你的故事。
坐在我对面的姑娘叫小七,冷漠而孤傲的小七。眼睛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带着些许氤氲的朦胧,缓缓的开口说着她的故事。
小七怀过孕了,在我们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她和我说的时候,我是半天没有合上自己的嘴巴,下巴惊讶的快要掉到地上。她说:苹果姐,他让我打掉了。我听得出,她带着哭腔。
小七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刚大学毕业不久,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我认识她那么多年,我知道她有着很柔软的内心,心里住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小七开始和我说她和他的故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是不情愿的,工作很忙加上又是夏天,特别烦躁。可是答应了一个玩的很好的姐姐要去走个过场的,于是她踩着高跟,穿着一步裙顶着大太阳就去了。
相亲的地点是在他家,他家开了一个小的杂货铺。那天,正好是中午杂货铺应该是最忙的时候。那天的他穿着白色的体恤,浅色的牛仔裤,额头上冒着浅浅的汗珠。小七心跳漏了一拍,他喜欢男生简单的打扮,认真的样子。那天,小七主动要了男生的号码,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她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小七忘了后来是谁先找的谁聊天的,只是知道他们突然有聊不完的话题,像装了多年的话匣子突然打开了。他和她说着他的梦想,他告诉她他的抱负。渐渐的,小七习惯了他说她听。
就这样,小七认为她恋爱了,小七和我很像,认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特意要让别人知道。小七就陷进去了,有些事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姨妈已经推迟几天了。
那天,她战战兢兢的去了药店买了验孕棒,以前她觉得那些电视里的女生去药店买验孕棒都偷偷摸摸的很狗血,等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觉得更他妈的狗血。
等结果的三分钟里,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分钟。结果出来了,一条杠,她松了一口气,可仔细一看,还有一条杠很不明显,她读了一下说明书。说明书上说无论第二条杠明显不明显,都是有了的前兆。她又慌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七就去了医院,医生问她推迟了几天,她说三天。医生说太早了,验孕棒可能验不出来,要抽血验。她又等了漫长的两个小时,结果出来了,真的中了,三个星期左右。小七彻底蒙了,她还没准备好,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
小七还是和他说了,他听了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做了吧,趁它还早。小七突然就绝望了,她有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过他那么决绝的就说出了她最不愿意想的那种可能。
小七后来想,也对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和她说要和她在一起,就算是相亲也不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啊!他以前也有说过:我现在不可能和你结婚。她以为只是说现在,还有以后呢,她还笑嘻嘻的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等的呀。仔细一想每次他找她都是晚上。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从来没出现过。只是当时当局者迷。
从小七告诉他开始他就几乎天天电话小七:孩子什么时候打,现在小可以药流,大了就不好办了。小七不想药流,她看过一个故事,故事中的女主就是因为没流干净死了。她也怕,怕自己会像故事中的女主一样。她决定人流,去了几次医院,都因为太小了,不好做手术,做了也可能会做不干净。都没做成。
小七不知道怎么办,他还是继续打电话给她,问她做了没有,她烦了,心也凉了,她和他说:这段时间,我不联系你,你也别联系我,做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小七抬起头满脸泪水:苹果姐,那一段时间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了。我伸手摸摸她的头,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面前还是孩子的她。
小七说,她去医院的那几天,也有做人流的,可人家都有人陪,不是女生朋友就是男朋友,她每次都是一个人。她很害怕,可是比害怕相比她更绝望,更恨他,最恨的自己。
手术那天,小七还是一个人,小七其实有把这件事告诉了好朋友,小七希望她好朋友能来陪她,可那个女生因为种种原因,没来。小七很绝望,她在那一天突然明白那一天她将会失去了她认为重要的几个人:孩子,孩子他爸,她的好朋友。
手术前医生要做各种测试,小七不仅低血压,还有点贫血。医生还怪她决定要做了,怎么还不好好养养身体。手术的结果是,原本三分钟的无痛人流,小七却在医院躺了快五个小时。医生让小七打电话让人来接她,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小七不知道打給谁。最终小七选择打给了他,打了三次,被挂掉三次。
最后,小七忘了是怎么回到住的地方,只记得,一路上控制不住的眼泪,一路上陌生人奇怪的眼光,还有大夏天却刺骨的风。
小七说,孩子在她肚子里的那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每天晚上都会摸着肚子和孩子说话。虽然她知道那时候的孩子只是一个球一样的受精卵,但是她还是能感觉但它的存在。她和它说她的不开心,她的开心,她甚至认为它听得懂了,所以让她的泪腺打开了。
小七说,人流后回去的那晚,她甚至都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太累了,太压抑了,尤其是一个人呆在曾经两个人呆过的地方,朦胧的空气中还有他的气味都让她觉得恶心。
后来,他有找过小七,小七不知道他是处于愧疚还是只是留恋她的身体,她拒绝见面。离开了本来的城市,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城市,自由而孤单的骄傲的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就那么过了几年。总而言之,小七的心是死了,一场遍体鳞伤的的爱情,不要也罢。那以后,他也就再也没找过她。
听完她的故事,我坐过去她那边,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七,都过去了,也该放下了,这一次放声大胆的哭吧,苹果姐的肩膀永远准备好借给你。”
小七嘤嘤的哭着,摸着肚子,对着空气呆呆的说:“苹果姐,我最对不起的是孩子,不负责的让它来,还没见过阳光的它,我不是好妈妈。。。”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路是她选的,走没走好我无权评论。我想告诉那些只想上床不想负责的男生说:既然不能給傻女孩子们穿上嫁衣,那就不要脱下她们的内衣。傻女孩们对爱都太过于执着,认定了你,也绝不会放开你,如果你放开了她们,那相当于让她们放弃了自己的半条命。最后走不出来的,往往是受伤最深的她们。
最后我想对所有的人说:爱,请深爱;不爱,也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