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不垃圾听了猴元帅的话,满心欢喜,但他那贪婪成性,虽然嘴上说着谢字,但脚下却纹丝不动,眼睛依旧盯着桌子上,看着猴元帅从食盒里拿出另外四盘上等好菜,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得了,看在你辛苦跑腿的份儿上,老子就再赏赐你一盘,就一盘,别都给老子拿走!”
猴不垃圾这才眉开眼笑,一手拿着小酒壶,一手把刚才猴元帅送给他的那盘菜,迅速倒进一盘见了底的油炸花生米里,又挑选了一盘菜,同样倒进这个盘子里,端起满满一盘子菜,扭头就走。
“你个该死的,如何还多占了便宜?两盘才折在一起就是了,怎么还捎带走了花生米?嘿嘿……”猴元帅话还没说完,发现猴不垃圾早就没有了踪影,便嘿嘿地笑起来。
……
再说五色神鹿等一大帮子,美美地从酒家出来,意犹未尽地继续游荡。他们一直往大集的尽头走去,明着是在转悠,暗地里却是在给二狗子瘌痢头他们俩送行。一直走出大集,转过土坡,二狗子带着瘌痢头与众兄弟们别过,两个身影消失在原野,五色神鹿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依旧是假装在大集上转悠。去时十一个,回来却是九个,只不过这么一帮子人,谁也不会一个一个地数。就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二狗子和瘌痢头送走,五色神鹿他们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一大帮子吵吵闹闹摇摇晃晃地回到花果山。
二狗子带着瘌痢头,由东海傲来国出发,晓行夜宿,走了小半年,才到了边界,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
吃过晚饭,二狗子一边喝着茶,一边与瘌痢头闲聊。
“明日咱就进入西牛贺洲的地界了,既然是扮作主仆二人,那这称呼也得改改,省得被人看破。”
“不瞒二爷说,俺这腌臜的称呼,早就该改改了,瘌痢头,瘌痢头,叫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不好!不好!二爷您老也是,怎么就得了一个二狗子的称呼?属实与您老人家的身份不对等。”
二狗子沉默片刻,又说:“那咱就给自己起一个好听的带劲的名字不就行了。俺琢磨着,俺的原形是兔精,那就取一个兔字的谐音,姓图,名青,字忘言。你呢,原本也是松鼠得道,就姓宋吧,叫你宋来。这名字你还满意?”
“图青,图二爷,这称呼叫着亲切也顺口。宋来,小来子,蛮好的。二爷,小的以后就叫宋来,您老就喊俺小来子!”
“嗯,瘌,瘌,小来子,我说,明日就进入西牛贺洲了,千万不可大意,这西牛贺洲,表面上有官府管辖,其实暗地里都是灵山治下,那灵山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其实却充满了男盗女娼,他们逢人就说西牛贺洲繁荣富裕,怎知道生在西牛贺洲却是落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啊?当真是二爷说的这样?您老如果不说,俺还真以为这西牛贺洲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治所在。”
“等你进入到那里,就知道俺所说非虚了。算了,不说了,一会儿上了灯,你只管在房间里歇息,困了就先睡,别等俺了。”
“二爷要去哪里?”
“就咱俩这样,进了西牛贺洲,连关隘都过不去,灵山一贯会封锁消息,对于东土来的,查得很严格,俺得想办法寻找在此地专做通关文牒的老朋友,把前期准备好了,到时候方能一路通行不受阻碍。”说完,图青图二爷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来,从褡裢里抽出几张银票,又把剩下的交给宋来,让他仔细收好,推开门出去了。
宋来等到半夜,才听见门响,看见满脸笑容的图二爷,知道事情成了。明日他们进入西牛贺洲,可以畅通无阻了。主仆二人吹了油灯,又在被窝里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这才困意袭来,安稳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