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因你而汹涌,从未如此害怕,但也从未如此坚定。”很多人可以卖力地演好别人,却演不好真实的自己,因为面对真实的自己是需要勇气的,害怕真实的样子不被别人接纳,害怕真实的自己是如此不堪,所以只能选择隔离(失忆)或者逃避(自杀),正如影片中的周全(刘德华饰)和陈晓萌(肖央饰)。
在《人潮汹涌》里,顶级杀手周全和落寞群演陈小萌在一次意外中交换了身份。杀手在跌入谷底的过程中,重新审视了爱情和生活;群演在冒充杀手的过程中,彻底重塑了人生。
周全做事极其严谨认真,是个整理狂,女主李想(万茜饰)因此被他吸引。在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时李想在周全的笔记本上留言:“明天蕴含希望,但希望只眷顾相信它的人。”没想到这位整理狂当场崩溃哭泣,哽咽地说“要是以前得到过哪怕一次这样的鼓励也不会去自杀了”。
第二次一起吃饭时,周全亲手煮了面条给李想吃,李想自带了酒。他们在酒醉之时心靠得更近了,然而还是“就差一点点了”。那“一点点”到底是什么?也许就是周全无法面对的部分,李想因此在他的笔记本上评语“胆小鬼”。
第三次约饭是在李想送周全去拍摄基地时,约好结束后一起吃饭。就在那次拍摄时相似的场景唤醒了周全的记忆,他逃离了李想。
李想问过周全“失忆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周全回答就像是活在别人的身体里,没有任何记忆。“忘掉自己,应该会让你更容易的扮演别人吧。”其实那些看似优秀却情感隔离的人何尝不是这样的呢?虽然准确无误地做着一切该做的事情,却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跟周围的人没有一丝的交心。
隔离就是“你从意识的觉察中移除了对情感的感觉”。隔离不等于他没有感受的能力,而是曾经某种情绪在某个场景中太过强烈,自我难以“承受”,所以将之排除到意识以外,而在安全的场合里,那种情绪可以被重新体验。
影片中周全对李想说:“这辈子,人潮汹涌,感谢遇见你。”李想是周全的救命稻草,是唯一想抓住不想错过的,是李想给了周全勇气去承担一切,包括那个尴尬的Z先生身份,就是那个一旦穿帮就会死的身份。“再不堪,那也是我啊。”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呢?在死亡前的那一刻他们相遇了。
李想最初接近周全的动机之一是为了完成她的吸粉稿件“我的失忆男友”。当她假装喝醉了酒说“还差一点点”的时候不知道想了什么?也许是她并不真正了解周全,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全情投入?而周全奋不顾身救她和陈晓萌的样子使她忘记了自己的恐惧跑回“厮杀”现场。
陈晓萌是个群演,生活邋遢,负债累累,自杀过多次都没有成功。其实他并不想死,他一直幻想哪天命运突然改变了,却不想付出一点点的努力,关于演员技巧的每本书都只看了不到10页,因此演技很差。一片狼藉的生活并不会让他清醒,直到周全后来居上的好演技给他打脸了,以及为了解救陷入危机的周全,他才第一次勇敢地投入现实,做了自己的主角。
整个影片生动幽默,演技十足,戏里有戏。虽然大家都在演,可是到底什么是真实的?用心是可以感受到的。“如果演员,不再去刻意寻找安全感,真正的创作力,就会充满空间。”同样,当我们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人生将充满各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