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林子里有两条路,朝着两个方向,我走上一条更少人迹的路,于是带来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前几日陪奶奶看电视,电视上是拳击比赛,奶奶说:“现在的人干什么不好,年纪轻轻打架斗殴。”
我看着拳击擂台上的少年,兴许是因为频繁地参加各种比赛,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变形,在他们的自我介绍的视频中简单直接地表达着对这项事业的热爱与坚持,以及多年以来取得的大大小小的成绩,这都和这项在他人眼中暴力的“事业”有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如果追根溯源地去论证的话,是没有准确的答案的,或者说是自相矛盾的,更或者说是在某种程度上是予以决断了的,但是至少我们可以最直接知道的是这世界本身就是矛盾的。
最复杂的理论终究会在最简单的生活中得以显形。
有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总会有人瞧不起某些出卖自身的行业,也有人说多多益善,但也有人说言多必失。
我们伟大的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总会教导我们说要学会辩证得看待事物,但终究没有告诉我们如何辩证地解决面前的矛盾。
诚如是,在先贤亚里士多德的《理想国》中写到的很多问题在今时今日来看也是相当先验的,按照辩证唯物主义所言,人类的认识在某个时空之下是有限的,但也没有具而言之。至少证实了辩证唯物主义并非是十足地令人信服。然而他们又很机智地将这些归谬于矛盾,在这一点上,确是无法反驳的。
前几日看到我最喜欢的一位播客发了一条:“大善者,应运而生;大恶者,应劫而生。”事实上我们做出的大多选择主要取决于我们当下所处于的利益基点,这种利益不唯乎商业价值,亦有志趣、氛围等等。
正如黑格尔哲学中所言:“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理性的,凡是合乎理性的也是现实的。”事实上这是属于一种强调物质定在而忽略了精神力量的论调。
曾在一部电影里面看到一个小男孩因为父亲因为战事被强制征兵参战,后来一位红衣大主教告诉他主要他能用意识的力量移动小镇前的那座山,父亲就可以回来。
小男孩每天对着山使用意念的力量,但是我觉得这种力量不是让山峰移动的力量,更多的是一种盼望父亲归来的力量。过了很久,战事结束了,山峰终究没有移动,但是父亲在战事中侥幸活下来回到小镇上,小镇上的居民们都称赞小男孩的意念之力。
当我们需要的东西生根结蒂的时候,我们总是擅于将此归功于精神力量或者说是一种理想。然而小男孩的理想并没有使得他搬动大山,但是至少在父亲侥幸归来的让他每天的生活变得有意义,即使被别人看成荒唐的闹剧的时候。
我总是常常在想关于理想、关于现实,到底是什么标准将这两种在世人眼中截然不同的生存状态划开的呢?
经常听一个比较“现实”的朋友跟我聊起来这个社会离开钱什么都干不了,每每提及,我都打断他,因为我是一个在外人眼中看来是属于理想主义的阵营的。然而更多的是因为我本身不相信商业的逻辑,但是也不知道所谓的商业逻辑是否真的是商业本身的逻辑,但在商业化的社会最常被提及的一个词就是价值。
价值,在现代人看来往往是一种纳斯达克指数,一种证交所的红绿线,但是我想谈谈最开始价值的内涵。
价值曾经作为一种能够满足人们美好希望的一种属性而言,仅仅就经济一项指标是不一而足的,况且经济一开始也跟如今的经济不挂钩。
经济是谓经天纬地、经世致用之学,顾炎武先生提出这个概念之时认为学问要有益于国事,所以一开始的经济也是学问和政治内涵偏多,并未完全沦入而今的经济一说。价值的时过境迁使我历历在目,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这种逆反的嬗变呢?
周有光老先生说:“现代化的标志,就是人的头脑从不许思考到独立思考。”但是现代社会遵循的商业逻辑,追求极端的价值飞升,往往缺少了一种时代的感受力,对于身边的事物缺乏一种敏锐的触感,如何会对生活有纵深思考呢?
小时候家里墙上挂着一幅“难得糊涂”的字,问父亲是为何意,父亲说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中国的儒家伦理根基影响如此之深,在此可见一斑。
然而前几日在读到梁遇春的经典散文《谈“流浪汉”》中写道:“真正的流浪汉所以不会引起人们的厌恶,因为他已经做到无人无我的境地,那一刹那间的冲动是他唯一的指导,他自己爱笑,也喜欢看别人的笑容,别的他什么也不管了。”
我突然悟到难得糊涂事实上就是这种无人无我之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别人眼中或许不动声色,实则声色蒹葭。往往对生活的感受力在乎街头巷尾,在乎案头笔下,在乎市侩之中。
我并未有利用流浪汉以明文章之意,只是想说任何大成之境或许在别人眼中往往不过尔尔。我一直窃以为某种大行其道现象的产生大多是因为某种欠缺所致。
理想也好,现实也好。我们存在于,且只存在于生活当中,都是一杯咖啡,其间味道,时而奶浓,时而苦涩。
谁还没有生活呢?可悲的时候,大多数的我们空怀着对生活的幻想忙碌在庸俗的大酱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