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爱情

    从来没有好好审视过自己的爱情,错了,不是没有好好审视,而是每次的审视都只是对回忆的再加工,慢慢的粉饰成我要的样子,然后在当别人问起的时候说出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的尴尬。

    今天,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反正不特别,我想面对一下现实。其实承认自己又矮又挫并没有那么难,毕竟现实就这样,总是把自己形容的美如天仙,用那种你身材其实很好的鬼话骗着自己,等到照到全身镜的时候才会黯然神伤,恨不得把镜子一脚踢烂。下次看到镜子希望自己嘴上夸着这镜子真诚实,心里想着如何让内在更充实,下面就来说说我的辛酸爱情史吧!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老爸是银行高管,当时在我们那个小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他自己强项数理化,身高一米八。你问他为啥看上我,可能因为我一点也不崇拜他,最初还有一点讨厌。纨绔子弟,球打得烂得一批,只知道球场上耍帅秀鞋,关键人家还有小迷妹,在球场边呐喊送水,当时我心想好好的姑娘,眼睛不太好使呀!

    在这种谁也看不惯谁的两人间,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既然谁也看不惯谁,那就打咯。下课十分钟,教学楼一楼闹到三楼,水从教室头泼到教室尾,苦了我们一班要努力升学的好苗子,课间十分钟神经绷得比考试还紧。

    就这样打打闹闹三年初中结束,我们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又同一个班,之前初中班同班同学就我们两个,一段孽缘就此展开。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这段感情真校园真单纯真青涩,那你就错了。高中所在城市的人口比初中的小镇不知道翻了几番,诱感也是同样。在我收起了锋芒,开始为了努力考个好大学而做准备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天性被解放了一般,是的,从前的小镇太小了,他一直过着有钱无处花的生活,身边也是尾随着一帮穷小弟。现在他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上网、打架、酒吧、泡妹子,当然那时我还是他公开的女朋友,他的改变也不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就是在他改变的过程中,让我受到了跟这个城市诱感成正比的伤害。

那天他说等我放学,虽然只是同走一小段路,他回家,我回宿舍,在楼梯间下楼的时候特别挤,他凑到我旁边用着市里不太标准的方言跟我说:“我发现人群中你好渺小啊!” 我没有什么话跟他说的,我不喜欢不说小镇方言的他,内心也有很多汇集了自卑,羞涩,讨厌的情愫,就这样渐渐的我和他拉了一小段距离,他也没有要等等我的意思。和他一起走的是他爸同事的儿子,隔壁班的一个小眼镜,似乎还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在距离分别岔路口只有十米距离的时候小眼镜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转身和他说了一句话

“就是她呀!”

    他和我都没有说话,那一刻我感觉我真是这个世上最孤单的人了。

    初中三年的沉淀,也就换来短短三个月的相恋,我喜欢他用公式给我写的情书,也在这个世界的夹缝里痛苦着,可是我没想到痛苦还在继续。

    分开之后,一个倒霉的星期天,和朋友逛街路过另外一所高中,隔着一条马路看到了许多初中同班同学,内心还是很欣喜的,高高兴兴的过马路去打招呼了。

“怎么听说你和阿包分了,哈哈,当初叫你跟我你还不信,会死咯!长得跟坨牛屎巴一样。” 他用小镇的方言说的这句话,本应该格外亲切的,我却说不出什么,站在那里可能是笑着的,也可能没什么表情,后面同学们说了些啥我也记不得了,怎么回的学校我也忘了。真可笑,最后啥都忘了,怎么不把当初那个小痞子样的同学说的话也忘了。

    第二个男朋友,说来你可能不信,还是一个高干子弟,表哥的发小,点头之交,依然身高一米八,只是数理化不好了,留过级,上着名校,当然是他爸托关系让他进去的。和他结识是因为会考,那种考着意思意思的考试,他发消息来问我要不要答案。我这种万年乖乖好学生,作弊不是手抖就是脚抖的,答案是没抄上,一来二去聊上了。

在刚刚确定了关系后不久,又迎来一个倒霉的星期天,不要问我为什么总是星期天,高中生只有星期天下午可以休息半天。他家住在政府花园,一个基本是达官贵人住的小区,那里有条近道直通我的学校,于是我们经常会往那走。那天三五好友逛完街优战游战的路过他家附近,老远我就看到了坐在公共椅子上的他,旁边有个垃圾堆放处,还有一个黑不溜秋的拾荒者,我估摸着他在等人,不然谁没事坐垃圾堆旁。走近看确定是他,我那颗花痴的心蠢蠢欲动,开始和小姐妹们说,我见到我的男朋友了,她们也是颇有兴致的准备仔细观摩观摩。近了,近了,五米,三米,一米,“啊!要死啦,快走!”突然我一个小姐妹大声叫起来,我们一惊也跟着快步跑起来,原来那个抬荒者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他全身赤裸,还在那对着路过的人傻笑。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那个男朋友,从头到尾没有拍起头来看过我一眼,走了不远,我悄悄往后看,从巷子里走出了一个穿着和他差不多的男生,他们一起走了。

    然而脑子不正常的我听信了他那天确实没有看见我的鬼话。

    后来就坐在了那只能虚掷青春年华的网吧!说实话,要是能让我重新再来一次,我会把那些时间读用去读书,不要笑,但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都只是屁话了。

    那天的网吧人格外的多,我们两正在找空着的卡座,同时进行这个动作的还有一个面对面走过来的小哥,小哥认出了他。“哟!老花!来上网,这是你女朋友吗?”大兄弟的问题一气呵成,我等着看他怎么接话,结果,他就这么向前走了,走了。

    圣诞节快到了,高中生们又开始张罗着圣诞礼物这种东西,这种是节就过的风气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学校周边的礼品店。当然我也不例外,那时候网购可没这么风靡,我借了点钱托朋友上网帮我买礼物,等当时的龟速快递,最终成功的买到一件当时堪称奢侈品的一件羊毛衣准备送给他,后来感觉衣服的纽扣缝得不太牢,于是大半夜熄灯后点着手电在被窝里又给缝了一遍。

  嗯哼,还是个有毒的星期天,我在他家对面的马路上见到了他,我塞给了他那个大礼盒,外带个红蛇果,怯生生的说了句:“圣诞快乐!”

    他回了句:“你这苹果可没我的好看呀!”

    “那怎么和你比,你妈妈在超市上班,好看的苹果当然你先挑了!”听完他满意的笑了。

    然后他从随身的袋子里给我拿了两个苹果,个青蛇,一个红蛇,然后他说下午班里有事要先走了,可能天气有点冷,我牙齿有点打架的说了句:“那好吧!再见。”他跨上了自行车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两个苹果,不知所措。

    那个袋子里有三个苹果,最好看的他没给我,忘了说了,袋子里还有几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现在想想在许多年前的垃圾堆旁,全身赤裸的又何止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拾荒者呢?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个拾荒者,我想那天他可能在垃圾堆里捡到我丢的脑子了。

    第三个男朋友,家长没有当官,也不高,大概只有175吧,有点小帅,同一所大学不同学院,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大三网球课上他打网球的姿势太丑了。机缘巧合他和我的一位小姐妹以前是同班同学,就互加了微信,聊了几句,发现特别投缘。那是我第一个手机上聊天聊通宵的人,后来就成为了男女朋友。

    他喜欢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颜”里,殊不知,那是我和他周遭的某些朋友给他营造的错觉。他是我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里,天天想着下半身运动的人。

    那时候高校里流行起一种课程表APP,当然好多人并不是想用它好好学习,它更像一个范围覆盖全校同学的朋友圈,好多人在上面匿名发动态。这个功能的作用大概就是让许多人在摒弃了姓名和身份后,将内心深处的邪恶与欲望释放出来。

    我喜欢看着这个学校的动态,偶尔在上面点个外卖吃,虽然上面的外卖和这个APP一样的不靠谱。某天看到掉在桌上的零食碎,我便无聊的给自己在此app上改了个签名,叫“桌上一粒葡萄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总有陌生人私信给我,毕竟比起天南地北的找一起鼓掌的朋友,学校是最快捷的选择,当然可能也是因为看到有人已经“成功”的原因。一般都忽视的我有一天看到了一个人头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点进头像,签名叫“桌上一颗鼻屎球”。好奇心外加一点异样的感觉我和那个人聊了几句,也就几句便证明的我的猜想。

    没错,在那个匿名app上撩我的,就是刚和我一起吃完饭,要去图书馆复习的,我的男朋友!

    兜兜转转,转转兜兜,分手了,我们毕业了。毕业后,他经历了一段颓靡的时期,找不到工作,每天为了几十块钱的生活费浑浑噩噩的过着,err我在工作上也有许多的迷茫,我们互相宽慰,互相鼓励,回忆过去,看着将来,也说过一些锥心刺骨的情话,我说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他很认真的说,一定会再见,以后他会找我的。知道我们终将会被这个社会所改变,但是没想到.....

    又过去两年,就在某个摄入太多咖啡因的夜晚,我翻出了刚毕业时和他的聊天记录,一下记忆又翻江倒海的涌来,内心复杂,突然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想在明天和他叙叙旧,想想还有点迫不及待,而现在我只想彻底的从我脑中把这个人连根拔起,扔到外太空。

“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

“只是记得有这么个人吧!”

“都三年了,淡忘很正常吧!”

“你会想起从前吗?”

“不会”

“为什么”

“况且我们还在忙工作忙生活呀!”

    他说的没有错,有些故事本身是不存在的,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加上周围环境的渲染,就变成了这样,是我自以为。

    最后,果不其然,他又把话题聊到了男女鼓掌之事。我没有再和他聊下去的勇气,便结束了话题,将他从好友列表里抹去。

    苦难就是苦难,它不会让你变得更加美好,爱情的苦难也一样。虽说遇到真爱的机率堪比遇到奇迹,但我还是希望每个单纯的女孩,都能得到这世界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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