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之后翻看了一下日历,今天果然是我的生日。按照有些人逗笑的说法,过了十八岁,就成为男人了。每个顶戴王冠的头颅都要有被砍下来的觉悟。既然已成为男人,也该有男人应该有的觉悟。那就说说男人和女人吧。
如果人按照高矮胖瘦、富庶穷苦以及忠善奸佞来分,人固有三六九等。可是如果仅凭性别来分,就只有明确的男人和女人了。无论是幼小的,正盛的,还是将朽的,其属性都脱不了此二者的范畴。一如白天和黑夜,二者此消彼长,界限明晰,不容模糊。但男人女人之间从来都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他们虽不轻易媾和,但总将低下的生育机能发挥到极致,因此人们从最早的母系氏族解脱出来,众多女性也从专事繁衍生产中得以解放,这才使今天的人们的思想有了中心,生存有了目的。诚当扣首,致我们灵智初开的先祖,以表再真切不过的感恩与谢意。
女人是水,男人是泥,两者这么一搅和,世界便柔软起来,也多了许多化不开的混沌。男女在自由、婚姻、家庭等方面是平等的,可是一旦有了爱情,女人就傻傻的,非要等男人来负。其实女人负男人的史例是有的,就像那个放了尾生鸽子的女子,就让尾生苦苦等候,在河水上涨的时候仍然抱着桥柱,心存幻想痴心不改,最后被活生生的淹死了。
只不过男人负女人的例子是在太多了。
汉成帝负班婕妤,萧统负慧娘,薛平贵负王宝钏,帝王将相之身多有亟待完成的功业和身不由己的出身,负了痴心的女子;李益负霍小玉,陆游负婉如,司马相如负卓文君,文人骚客亦有明媚的前程可奔,借故抛了身后的佳人。然而以世俗眼光判决不了的更多,苏轼至于王朝云,胡兰成之于张爱玲。自甘堕落的柳永、杜牧甚至再以青楼为单位的负,荒唐至极。仿佛从古至今有才情的女人是注定要等男人来负的。抛却男女间信笺来往催生的风月文化,女人的历史,竟硬生生的被负成了血泪史。
自此,美如海伦息妫之类,其身上女性特有的光辉全部都淡漠了。我心情悲沉,眉眼低垂,不敢正视。反倒是大张艳帜的薛涛、李季兰存在的似乎合理,在一旁戏谑嗤笑;鱼玄机手掌抬落,扇在我们这些负心男人的脸上,声响明晰亮彻,穿越千古,火辣辣的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