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欢乐好声音》讲述了考拉月伯乐为了振兴衰败的剧院,重振昔日荣光,他决定举办一场歌唱比赛的故事。月伯乐和参赛动物们自我实现的励志故事,被影迷评价“这口‘鸡汤’很入味。”
看到网友高嚷的好评,前天晚上迫不及待带女儿和婆婆去鲁信影城看《欢乐好声音》,看过之后,感觉果真不虚此行,很久没有一部电影让我热泪盈眶。不过,实实在在地说,这部电影增强了我自我实现的欲望和信念,但也增加了我没有实现,甚至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焦虑。
人的需求从生理到心理非常多,但是三观不同,各人的追求不同,满足感就不甚相同。
我经常搞不好平衡,就像天平上的一个决定起伏的砝码,不知道落在何处为妙。受到鼓励时,如同打了鸡血,感觉未来一派光明,理想马上变成现实,仿佛只有在聚光灯下接受鲜花和掌声才算自我人生价值的实现;一旦停下脚步,顿时心意寥落,感觉人生没有意义。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为文字而生的,用文字这种最爱的表达方式,让自己的生活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还能有一份滋养精神的所爱。这本是一种很好的生活状态,但是却总是容易不知不觉中被“名利”、“攀比”之类的词汇所绑架,忘记文本非我,而已经存在的文是现我的一部分,我本就是一个充实而饱满的个体,而且可以休息,可以过最平凡、平淡的生活。你虽有点才华,你也有权拥有普通人最平凡的幸福,你没有与众不同。你用文字来滋养自己,就像他人用篮球来强身健体一样,图个痛快和喜爱。
倘若你有某方面的天赋,比如音乐,比如绘画,比如写作,你为什么不努力去带给大家不同凡响的艺术体验,为世界增添一份精神营养。让大家在你的灵魂面前一览芳华,得到陶冶,就像你看到他健美的腹肌,看到她娉婷的身姿,有赏心悦目之感。
回想自己寒假完成的六万字中篇小说,是对自己的一次自我疗愈,就像一种告别一段记忆、一份情感或者某个人的仪式。写作终究是自我的心理需求,是成长的痕迹,是乐趣,也可以是一场游戏。
写了那么多文字以后,我越来越认同“文似看山不喜平”,我的文好多都过于朴实,从心中直直地流出,缺少了好多曲径通幽的韵味,也缺少智者的狡黠。看来,写文,我得拿出全部智慧才可以让自己满足了。就让过去的文像未成年的自我那样慢慢开化,擦亮眼睛,抹去愚昧与无知的单纯,总有成年人的成熟与圆滑。
落笔不由手,开始反思自己的写作。可能因为还没有写出让自己足够满意的作品吧,所以才会在写完一篇随笔、小说,或一首诗后总感觉空虚,而不是自我满足,不是自我实现的充实与骄傲。
博尔赫斯说,“我写作,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特定的读者,我写作是为了光阴流逝使我心安。”大学毕业十年,惶惶不能昨日,好像虚度。这些年只是写下一些不经大脑思索、没有婉转的散字。如今,这般害怕这样疏忽瞬间,再也不敢怠慢迟日疏钟的奢侈。
电影《欢乐好声音》中,当猪妈妈伴着自己天籁般的音乐潇洒狂舞,当她在舞台上脱下家庭主妇的衣服,换上火辣爆表的舞服彻底放开,劲爆表演,我的眼泪轰然爆发。经常时候,我们生活在现实的琐碎中,忽略内心一直在挣扎的追求。这时候不能说白活,也差不多了。
昨天,我问一位同事,人到底是有追求好呢,还是没有追求好呢?我说我很迷茫。同事说,不能没有追求,也不能太有追求。我听了,深以为然。这就是平衡吧。自我实现的愿望是不可忽略的,也就是需要追求,又不可执念太深,尤其是遇到瓶颈期的时刻。但终究不允许自己忘却,就像不允许虚度。调整好心态,淡定从容,一直都是我自我修养的理想,极少能达成。
其实想来,很多时候我都像《欢乐好声音》的猪妈妈,几乎忘记了舞蹈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更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小象,连登上舞台的勇气都没有。殊不知,你一旦敞开歌喉,震惊四座,满场动容。这种生怕自己搞砸的紧张与想要实现的愿望之间,就如同天雷碰到地火,必定有一场血拼,人必定要遂着自己的心愿去活的。
光阴流逝,用文字留下故事、情感和零碎的智慧,用或美妙或奇妙的文字编织光怪陆离的人生百态。累了就停下来赏一株紫叶草,看满春油菜花。或者睡个懒觉。或者颓废一阵子。但终究这都只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现实中,家人、朋友、锅碗瓢盆衣行交际的变奏曲,还是要温和地弹。路,还要坦然地走。也希望,这文字能给他人以帮助,给我自己的世界带来应有的回报,落地下来,不是无病呻吟、乾坤日夜浮。
终极的精神追求与自我实现,是对挚爱的执念,我的文。且写且思且聆听欢乐好声音。
——2017-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