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昨天,但昨天没起来床。是,昨天是下午4点起床的。
本来今天一觉醒来9点,仍旧是打算直接放弃的。在床上很艰难地、爬不起来。
我是双相,这几天在抑郁期。失眠失到总是接近凌晨才睡。
其实按照我的,在朋友面前表现出来的“乐天派”的话,失眠应该立刻爬起来写作写到困啊!既然打算参加这次活动了!
可是爬不起来,真的爬不起来。
我在朋友圈呼救了。第一次。
我说我失眠,在淘宝看“褪黑素”,发现很多人在问——这药吃了会死吗,自杀可以吗?我说失眠的人是不是都是想死的人?截图转发,时间1点42。
感谢某位旧友,前同事。他说,小心郁抑症。
唉我说,“郁抑症”这是个什么鬼词……
我在评论里,和他坦诚我是双相。我下周就去精神科确诊+拿药。之所以拖着不治它,是因为躁狂是太特么爽的精神体验了,你们一定都见过我洋洋得意、手舞足蹈、思维奔逸、脑子极快,以为自己特别能耐能搞定别人搞不定的事儿,结果还真的把自己在正常状态下做不到的事情,正常人类也未必搞得定的事情搞定了 的状态吧!
而且,我也是躁狂期间震住了老板,然后抑郁相时,以为自己撑一撑就过去了。抑郁时我的表现是……没有表现。无非是有一段时间你们谁都见不到我了,我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挨着,你们知道的我,再出现时依旧是热情洋溢不知疲倦乐颠颠的。
他给我发了篇帖子。咪蒙那篇“我爱的人得了抑郁症”,扫了一眼,各种错误、各种说不到点子上。但是,依旧很感谢他。
我说谢谢,知识层面不缺,我11月还要考个三级心理咨询师呢,识别、陪伴或转诊其他的神经症、精神障碍、精神病人是我们的手艺之一。我之前还侃侃而谈和老师争论,躁狂抑郁多才俊啊好不好!他们正常人不会懂得黑暗有其力量、痛苦有其力量、世界与我无关的冷静审慎的木僵状态也有其力量。暗夜中匍匐过的人才会更加珍惜光明,我也就当躁狂相和抑郁相是昼夜变化了,只不过他们正常人活在地球上,我们病人活在三体星上。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就指不定太阳落下去了是漫漫长夜还是同时出现仨太阳了。所以。我会更拼命,更懂积累的重要。所以,我更不care勾心斗角,光阴这么宝贵的东西我跟你搞什么?创造啊!创造最重要。三体星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情商低到无法识别谎言。我们双相都是残酷而温和真诚的家伙。您不也说寻求天赋的表达是人的本能之一么?”
——我下周就去精神科拿药。
他给我发的那篇文章立场政治正确,但在干货层面简直是狗屎一样的存在。完全没说到点上。什么“抑郁症每天都是和死亡搏斗啊” 什么“在和一个神秘的力量搏斗啊”。不是这样的。抑郁症的生理改变,是神经递质的减少,是思维变迟缓,是缺乏活力,不是与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抗争;也根本没有什么外在的什么玩意加害于我们,我们只是是失去了力量,失去了完成正常的社会功能的力量。——有加害妄想的是精神分裂,那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但还是很感谢他。在黑暗中,他的关心和看见,是慰藉。
甚至不需要语言层面的慰藉,只要被看见,就是暖的。前几日听说过一个游戏,叫《风之旅人》,人们在这个游戏里,不能以语言这个公认的符号系统来交流。
玩家们穿着斗篷,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走,为到达遥远的地平线上的高山做着长途旅行。
偶尔你会在游戏中遇到别的玩家,但你们无法交谈,只能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图形讯号表示存在。
可以发出“共鸣”,给对方补充能量;可以在荒漠上踩一颗心送给对方。
文章没有帮到我,他愿意帮我的存在帮到了我。
于是我爬起来,开写了。
真的到了开写的环节,我是没有底气的。仍旧没有底气。
我完不成。确定完不成。
第一次挑战。
起得很晚。
脑子较自己的平常状态慢。
较“正常人类”的平常状态也慢。
也没列提纲。
“诚实”也没有这个勇气或者说是活力。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先把能想起来的,一件件说明白吧。
触摸不到未来时,觉得那里充满了琴棋书画诗酒花。
真正抵达成长后,自己还是屈从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忘记已然失去的年轻,忘记拘谨尴尬的生活,忘记身处异乡的孤独,即使写得零零散散毫无章节狗屁不通,即使怕你们看完觉得浪费了时间,但还是决定尽力地,写下点什么。
先是工作。
很多事成败都是一早就注定的。
做一件事情本身只需要花费10%的精力,但需要花90%的精力去对付让这件事进行下去的阻力。十之八九推不下去,剩下的一件又囿于把控能力,得打个75折,于是变成了没有能力;
期望帮助每个人梳理清楚岗位的职责与职权,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于是事前梳理目标变成了我罗里吧嗦把简单的事搞复杂;事中、事后寻找相关责任人变成了不是都我管吗,我不负责任。
对执行文化的理解在“听话文化”层面上,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啊,执行文化是涉及到目标传递、事中监督、调整和协商、事后评价的一系列东西,不是领导说“去执行”就是执行文化,你当你耶稣呢?是吧,领导是有我说有光则世界亮了这种全能自恋感的。
我学到了什么?
伙伴和团队的重要。
以前我觉得我可牛逼了。高攻高敏,一人盯全场。
现在发现不是的。不是我能盯全场,是我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我的上级,帮助我把该工作需要协调、需要配合的上下游的工作都给梳理清楚了;我的伙伴,都各司其职,可能偷懒、可能不尽心、可能水平所限,但都人在其岗,责有所担,事有所属。我忙完我这摊了才去补位他们,搞的好像是我什么都能做一样。
在我协调不动他人时,我真的好怀念他们啊。
也是我脑子不够清楚。他当时怎么做的,先做团队融入。再一个个教,再一个个分配责任和权力。
可我的“条理性”就是弱,忽略顺序了。
我是怎么做的?先派任务。哪里执行不下去了再去教。教的过程中一副“我比你牛逼啊你听我的吧孩子1+1它就是等于2好不好”的态度,对领导对元老对新员工一视同仁的都这态度,导致我在团队融入出现了困难。
然后现在的情况就是想推的事,推的乱七八糟。被元老们各种当面背后捅刀子,被老板警告“给你试错的时间不会多”。我觉得我下个月就差不多了,要被出局了。
领导宝宝也蠢,或者说是前一段时间我在躁狂相表现的太像他了,搞的全公司上下都当我是空降兵、第三位股东、食利者、对中层经理有任免权(大boss说:sir是来帮你们升胜任力的,不然只好把你们都neng死知道吗),我情商这么低的,没注意到恐慌情绪(或者注意到了没当回事),这坑踩的。
不自己踩坑就不知道坑在哪里吗。明明前人示范了正确的思路,条理性弱有啥办法。或者说是没经验吧,没经验的人别人就算耳提面命地告诉你正确的是什么,也未必会听。
如果出局了,我要做什么呢。
我要专心学习,把心理咨询师的证书拿下。不找借口,不用那些术语的意义来逃避考试。
我要去醒来死亡体验馆。让我死一死,清醒一下。
我要去印度。把英语单词量仅剩100的我扔到一个陌生的、对女性不友好的环境。让我去鲁莽吧、冒险吧。
回来后,我要转职为HRBP,向经理人方向冒进一下。
出局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只是,毕竟是付过心力了啊。
也有过誓死追随的小伙伴,说的出“你走我也没有在这的意义了再带我一程好吗”这样的话;虽然现在丢失了老板的信任,也有被他们认为我“非常正 不为钱 只为成就事业”的时刻;也曾用极简单的PPT激发大家,把领导脑子里模糊不定的想法提炼成清晰可见的概念,让队友们见到不曾见的也未曾想过的领域。
即使被出局,也是值了吧。
虽然我没做好。
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感谢他。
他不会明白离开他我有多沮丧,就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躲开我。我觉得他最后的表现简直装逼又不近人情,他一定会觉得我敏感而任性。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真正体谅过任何人,可是没有关系,全人类都在和人生的难关抗争。我们总会遇见和自己难关相同的人。我们要的不是友人,是散落在世间的另一个自己。
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
最宝贵的东西,不是拥有的物质,而是陪伴在身边的人。在不同的人面前,我也会自然流露出不同的那一面。
想着,更值得的人生,其实很简单。无非是选择跟那些会激发我好的一面的人多一些在一起的时间。
在同行的旅程中,保持礼貌和温情就好。当出现忍耐和苛求时,退后并告别,就是好结果。
我们并肩走在悬崖上。他说不要往前走了。我若执意,他只能一脚把我踹下去了。
会有人相信自己已经活得很好、很有价值了吗?还是说每个人都在追求在更多、更高的维度上“证明”自己的价值。“确认”价值的快感只是一瞬,追寻、质疑、求证的过程,才伴随着我们的一生。我期待能成为彼此的岛屿,给予安抚,给予安宁。他不信。
他不认得我,我不责怪他。信任本来就是很难很难的。
现在,据我揣测,和我一样,他也没那么需要这样的陪伴了。曾经我们都觉得soulmate很重要、很神圣,神圣到我提到这个词都一般不用母语。
现在,我依然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能发生的最美妙的连结之一。但老实说,灵魂伴侣的地位,在我们心中,应该都下降了很多。
也许,一个人在追求自己的丰富性的时候,对世界抱着好奇心和钻研知心的时候,在随时拓格局随时想尖叫的时候,他寻求共鸣的愿望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这时候的陪伴者,大概也就是阶段性的战友和同好,能和他一起走一段路的同路人。——或者,我认真地信他每一句话,他也只是把握当作阶段性的战友而已。——而当一个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更在意的是自己选择的路途,以及沿路走下去的感想和风景会是怎样的时候,这样的人生中,或是这样的人生时间段中,寻找同路人也不是那么必要了。大概是这样,无欲则刚,或者说,沉浸在和自己谈恋爱的感觉中。
就像《风之旅人》里一样:
我和他同行过一段,曾用“共鸣”,给过彼此力量;我也曾笨拙地在荒漠上踩出心的样子交给他。
然后我们分道扬镳。
即使走下去又怎样呢,无论如何,达到终点时,我们也终将分别,从此不复相见。
开始时是一个人,结束时也是。
他不需要,我还需要,我还弱小。所以我得告别——我还未真正地告别——然后另找。
为热爱的人或事物洒下热血或热泪,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对方一句“你想怎样”。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
千山万水陪你走过独身而返。
将你的传奇光芒记于心间。
将你的英雄事迹写下并传颂。
一个吟游诗人性子的家伙还能怎样。
浮生如梦啊,毁誉由人吧。
我缺乏的能力有很多。要脸不要脸的方式在学习。
看书上课、实践中踩坑、找大拿问。
比如1VS多的沟通水平,及其差。
主持15人以内的小型高效会议,负分滚粗的水平;
在20-30人的场合做主题陈述的水平,2分不能再多。
1VS1的水平倒是技能点点的十足,也就是说换工作的话,面试环节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但到了岗位上,该有的胜任力还是没有。
也就是所谓的“做事发虚发飘”者吧。
我是个一直在恐惧被识破的伪装者。
其实我就是只甲虫。时不时会现原形的,一只没有社会功能的、抑郁到接近木僵状态起不来床的、没有办法伸开短小的爪足的、变成甲虫后仍担心赶不上车的、担心失去工作的甲虫。
他仰卧着,那坚硬的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了抬头,便看见自己那穹顶似的棕色肚子分成了好多块弧形的硬片,被子几乎盖不住肚子尖,都快滑下来了。比起偌大的身驱来,他那许多只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还有这段卡夫卡的工作日记:
当他们要我每天下午到那里工作时,我为什么会容忍呢?其实没有人强迫我,可是父亲以他的责备,卡尔以他的沉默,再加上我的负疚意识给我造成压力。我对这家工厂一无所知,今天早晨受命巡视过程中我感到自己毫无用处,如同遭受鞭挞一般。我拒不接受深入工厂企业的琐碎事实中去的可能性。假如通过所有参与者没完没了的问题和纠缠使我终于这么去做,那又能达到什么目的呢?有了这么点认识,我知道能干点什么实际事情?我仅仅适于干一些虚事,我的头头以他正直的思维给我做的事情添油加醋,使之看上去真像是成绩卓著。
我真的是只虫子。我没什么可牛的。
我想逃避了。这没什么可丢脸的。
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公司离了谁都一样转不是吗,有资本就行不是吗。
我只是个无产阶级,我只是个被剥削者。老板说可以考虑我作为食利者我就真以为我已经是了?就真的去卖命、去当自家事业了?一言以蔽之,曰蠢。
举重应若轻,把事情看得太重要,反而做不好。
或者说,就是所谓的“穷人思维”吧。all in的心态面对生命中的桩桩件件。
活得像个先秦人。至诚至性,曰思无邪;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活得像个永恒少年。puer aeternus,与创造性的无意识保持了完整联结。即使那个内在小孩是病态的,是和童年一些创伤还有未满足的欲望捆绑在一起的意象。
一向如此。我对感兴趣的事、和人都百依百顺,急于向对方展示自己到底有什么,到底可以付出什么,急于知道自己付出的底牌可以换来什么。
是吧,因为没有自信吧。
越是像我这样没有自信的人越是特别想急于知道结果。我往往抱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态度在等待对方对我底牌的估价。
亲人应该纳闷我为啥长成这幅嘴脸了吧。明明生于富贵,虽遭变故但他们认为仍然没亏待过我什么。
怎么没有。“匮乏感”不是物质决定的。是态度。
很多事没办法澄清或解释了。
比如你要靠自己,你要自立。算不算伤害,算多严重的伤害呢;
比如这根本不是你的家,你本来是不配住在这里的。算不算伤害,算多严重的伤害呢;
比如18岁之后该干嘛干嘛去,算伤害吗,算多严重的伤害呢;
比如把哭闹尖叫的小孩丢出门,哭得拍门挠门几个小时不给回应,下一次她就转头就走,再下次不等轰就以离家出走反控制,算吗;
好的一面是,对善意非常敏感,非常珍惜。滴水之恩,涌泉以报。投我木桃,报之琼瑶。一颗糖就可以哄走我。
善察言观色,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这个人是不是喜欢我,并且只和喜欢我的人一起玩。但是和喜欢我的人真的在一起之后,又缺乏现实检验能力和判断能力,即使是在能意识到行为后果的时候。经常做出各种破坏性的试探,证明自己是自由的,证明你对我好只是我容许你对我好,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影响不了我任何。
不不,这算好的一面?这也算好的一面?
放弃防御吧。放弃自我欺骗吧。伤害就是伤害,匮乏感就是匮乏感。是我需要着手解决的问题,是我需要支持的薄弱环节,那些对待不是养料。就像明明知道生病了还是苦苦支撑着不去医院,和老师辩解一套一套的,都是防御。都是在害怕。
没有匮乏感,意味着我再不是我。
没有躁狂期我怕就没有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拼命找路的激情、我怕没有了创造力、怕没有了常态下难以企及的高度。
可是,我到底能不能接受说,那些本来就不是我的。
我是个工作经验不丰富、没有团队管理经验的、只是内容做得好的文案。因为我的概念提取能力超常,看问题、梳理问题能直指核心;因为我知识迁移能力超常,学一当十一通百通。
可是策划都没我事儿,因为我不善于统筹协调,观察力也是弱智水平,我看不见一场活动、一个方案里的各种坑。
运营也没我什么事儿。因为我短时记忆力比弱智稍微好一点点,意思是我数据处理能力也就比弱智稍微好一点点。注意力广度也不行、神经灵活性也不咋地。
何况企业运作与经营的运营。经理人级别的运营。
我不能接受。
给我的机会,我就一定要努力学习努力冲刺,冲到哪步算哪步,跌倒了被出局了也要再重新梳理胜任力、重新梳理get了什么新技能,再继续往前。谁都别想轻易拿走。
起码现在我还不能够接受自己不够优秀。不能够接受自己在“领导力”上没有天赋的事实。不能接受有些人有天赋,我就是没有、即使有他的位置(甚至是资历)也不如他的事实。
或者说,没有天赋又怎样呢,以大多数人努力的程度,根本轮不到拼天赋。没有天赋,我此生无缘金字塔顶。但,做一个80分的,优良段位的,兢兢业业死而后已的经理人,我不信我今日没有这个胜任力,3年后我还没有。
人生不用追求百分百趋利避害,不断试错,及时调整,于此建立起来的各种逾越痛苦的行为和心理机制,就是我自己蚌壳遇沙呈现的珍珠。
这才哪儿到哪儿,夜莺为了唱出最动听的歌谣,还甘愿让荆棘洞穿胸口呢。
人和人的差别,除了天赋和既有背景,也就在于认不认命。
你认命,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认命,你才会求得一切方法穷尽一切路数去超越自己的可能性。
尽管那很痛苦。
尽管吃相难看。
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是命。
知天命而不认命。
认命这事儿等我五十岁再说吧。
如果离开这个团队,我要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
我要休息一阵子。6个月吧.
吃药。抗抑郁药,情绪稳定药。
旅行,1个月。
读书。
读佛经,成气候宗教的经都好看,写经的自信、庄重和信誓旦旦、以一释万,别的书里见不到这种自信。而且想象力雄伟——最羡慕的是,是他们与无意识的创造本源保持着最自然的那种链接,不觉得那是譬喻、不觉得那是想象力。
读技术书,《开会的艺术》《向会议要结果》《教练式管理》一类的;
读格局书,职业经理人相关的,都读一边。
读心理学的书,好好再读一遍荣格和意象心理学相关。
每天读1-2本书,一个月读60本。我就是饥饿、就是愚蠢,就是不求甚解、就是急。
上课。馒头商学院的产品课、运营课、心理咨询师补课、正念课、PMP项目管理。
以及吉他。
勾搭好玩的人,不分新朋旧友是男是女。
可是又不太敢。
半年不工作?扔水7w?我又不是土豪。
你看,匮乏感。
无产阶级是舍不得劳动收入的。
即使没有这笔收入也不会饿死。
本来花销也不多。
可是可是。
车到山前再说吧。
不管怎么说,N+1应该允许我任性1个半月吧。是的没有一年就得到了一个比较高级的位置,然后真的像Jade说的,老板没有耐心的,仨月不出成绩肯定要逼你要你滚蛋的。
那就不旅游了,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好好读书、上课、治病。我想,我状态不稳时去旅游,风险巨大,获益未知,还是疗愈更要紧。
竹笋拔节即不能根基浮薄,既然决定承担,自己必须要,很强壮而且很温柔,才可以。
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构建身边的社会支持系统。
想起来是惨痛的。我都多久没和人一起吃饭了。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我很孤独。
我爱也好恨也好,进步也好堕落也好,
没有人在乎。
这是自由,更是孤独。
自己做自己撑自得其乐,就算开心,也辛苦。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约饭吗?约谁呢。
谁会接纳我的不安,容忍我的装逼呢。
大家都那么忙。
不是没有过“朋友”。和我相处舒适的时候,在我倾听、共情、以心换心的抱持和陪伴的时候,他和她会回归为快乐的人。可我是在消耗自己啊。
我说我的不如意时,一句“你活该”。我还能再说什么。
我伪装成骗子,人们就说我是个骗子。我充阔,人人以为我是阔佬。我故作冷淡,人人说我是个无情的家伙。然而,当我真的痛苦万分,不由得呻吟时,人人却认为我在无病呻吟。我想和那些不愿受人尊敬的人同行。不过,那么好的人可不愿与我为伍。
我花了很多时间才知道,正视自己的缺点,真的难。
暴露自己在黑暗中的脆弱不安,非常危险。
我花了更多时间才知道,当一个人为自己不可改变的那部分难过时,渴望的是安慰与认同。当一个人为自己可以改变的那部分时难过时,寻求的是力量与赞美。
而一个人需要遭遇多少次渴望安慰与认同时被冷嘲热讽,才会坦然面对这一世的残缺;一个人需要遭受过多少次寻求力量与赞美时被冷漠忽视,才能学会不再向路人们寻求依靠和帮助。
可悲的是眼看友人迷失本性,更可悲的是也许这正是他的本性。
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工具化、物化一切。
经常遇见这种人,是我的不是。
街角的寒风比野地的寒风尤为悲凉。
不能要求太高,你们都是路人,不是亲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 有个人对此注释是,“无利也。”
君子大概是既不需要别人的财,也不需要别人的情。身内身外一样富有,所以无须从外界获取,也有甘甜吧。
而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纷的人啊。
各自的命,各自担待。
我停下来了接近2个小时。脑子有点空。
给自己煎了块鳕鱼,草草吃掉。
回来后刷刷知乎,看了些创业公司的管理者分享。
还是没的写的感觉。去群里翻翻写作马拉松的指导。平复下情绪。
遇见过的精彩的人。我想写写他们。
以及,和他们交往时的我自己。
外包的小朋友给我们做员工手册设计。
不是说丑,是稚嫩。
很弱。看的少。
也是我的失误,老板说她给我们网页设计的还不错,我们的宣传册、员工手册也交给她好了。我就没看人作品,就把钱打给人家了。我说我们很着急,尽快。
结果她做的东西……确实稚嫩,没有办法把控好排版。我说那好,预付款当作员工手册的,宣传册我们另外找人做。
然后一步步地指导她。要什么样式,要怎么排版。哪个地方不要太大,为什么,做美术指导。可视化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把部分文字可视化。
甲方做成我这样也是够操心的。
小姑娘态度很好,色彩感觉很好。审美很好。
这就够了,不怕眼高手低,怕“眼不高”。
回头说我遇见的人。
11年在拉萨遇见的那个吧。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摄影师,是诗人,是一边寡寡欲欢一边对生命充满热情的人。
不是观察力敏锐的缉毒警察,是艺术家。
在你的第一印象里我是谁呢?
藏族的少女吗。
你把你关于温柔、美丽、多情的意象投射给我了吗。
他们说有天葬可看,我就欢呼,完全忽视你存在一样的跟他们跑掉了。
未完成的,你遗憾吗。
当时只道是寻常。事后回想起来,星空下我们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偌大天地,我与你之外一片寂静的,背后的他们的热闹他们的狂欢充耳不闻。此生也就这一次了吧。
再见时你非自由身。而且不快乐。
我有帮到你吗。
有排解苦闷吗。
我们依旧谈得来,但我怎敢深谈。她在你的旁边,怎好像是我在和你说另一种语言,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
有种错觉,你是我异地恋的男朋友,我们第一次或第二次见面。我把你偷出来,当了我两天的男朋友。谢谢你,也谢谢她。
我何德何能,能续上这一段缘分,能补足它。
最怀念的是未完成的么?是我的不告而别让你怀念至今么。
那么这次分别后,这次在你妻子近似无理取闹的逼迫后,你应该可以忘记我了吧。
或者,不忘也不会记起我了吧。
还君明珠双泪垂,相逢于未娶未嫁时,又怎样呢。
或者,你千帆阅尽,对我也无非逢场作戏而已,认真了就输了。
不好好地当你投射给我的天真纯洁的白玫瑰,那当然输的更彻底了。
可不认真的话,你告诉我,我们又能赢着什么。
我从来都不是天真纯洁的白玫瑰,从来都不是。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一团火,那才是我。
我永远是囚徒困境里选择不招的那个;永远是饮酒先干为敬的那个;永远是感情里我自倾怀君随意的那个。我就是没办法凭借你的一点点好感就保持谦恭克制的喜欢,我喜欢你的时候,就恨不得冲到你面前抱住你摇啊摇啊对你说看啊看啊我这么喜欢你,就恨不得像只兔子那样蹦蹦跳跳加比比划划,我爱你有这么多,像是从这里到月亮再从月亮上回来那么多!这不是作,这就是我的、我的、属于我的感情!
何其荣幸,对于爱意,我得到过付出过,我大致知道它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太清楚你想干什么,你心里的善恶掂量,你的反抗和妥协,我其实比你清楚。我知道你的心没在她那里,但也不在我这。你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为着我的心”也可以是混蛋人渣,你只是想借着“恶”之力量,反抗令你窒息的庸常,就像因一点小事踢破四只皮箱一样。但你只是犹斗的一只困兽而已。
或许,你也不是那个善良的不懂得爱的和较弱矫情的妻子赌气的小王子,你也并没真当我是十几岁岁的天真懵懂纯真傻气的白玫瑰,你只是逢场作戏。
我当时多么傻气啊,想在余生给你写信,想给你寄我读过的涂涂划划过的书、给你寄小礼物,我想隔着距离、隔着时光,告诉现在的你,告诉晚年也许会翻阅故事的你,此时此刻,我有多少爱意,爱得温柔绵长,爱得静水流深,爱得死不足惜。你是我仰之弥高的神衹,是我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我不死不灭的欲望,是我的灵魂我的罪恶,我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是你阶前低眉才可见的凉月的光华,曾经,你知我在那里。
或许这些也都不是你。你投射给我的意象我清楚,我对你,又何尝看得真切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个你,也无非是我的一个投射,一个幻像;一个镜中映照出的神迹;一个水中的月亮;一块若说有奇缘,心事终虚化的美玉。那是我哀伤所倾,一往情深的你,可都不是你。可惜都不是你。
你说过几年,等我也三十岁了,荷尔蒙水平降低后,我会发现自己当时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傻瓜。
知道自己是个笑话、是个傻瓜,用得着30岁吗?
我是,我一直是。
可是诚挚的感情是不该被嘲弄的。一个人有多大机会去诚诚恳恳地说话,至少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他所处的社会、家庭环境在多大程度上能为他留下一片可以放下戒备、免除算计、可以无拘无束地分享、可以表露自己的柔软而无需担心被人利用、不被恐惧与不安所困扰的园地。心里得先有,才能创造、设想或曰能看见他人心中的美好。
年龄增长是自然规律,可你内心呢?是否依旧保持年轻在乎自己。我愿我永远温柔天真,我其实行无所愿。
我一向如此,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从不怕去讨好一个人,也不怕去分开一个人。
感情无非是付出得到的游戏,因为爱,而感觉自己正在活着,这就是它给我的最大回报了,你能给多少,我介意但转身就会释怀;我计较,但不会一锱一铢的计较;我虽没执念,但有妄念;所以不带伞就得淋些冷雨,对吧,没关系。
在这无所建树的大雨过后的日子里,又回忆起自己做过的那些傻B事情,它们竟然被自己认为如此无辜。长大变老,说到底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再傻逼、再被人当傻逼又怎样呢,最终自己会原谅自己的。
所以呢,
真正的放下才简单。
连事隔经年如若重逢何以贺都想不起来。连遥祝他妻贤子贵身体健康都想不起来。
总会有一天我也会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写都不愿意写。
放心呢,什么放下不放下,终究会放下,什么执念不执念,总归会妥协。总有一天我也会什么都不难过,只有幸福。
和高手们过招是我的荣幸。虽然我在他们眼里,大概是道送分题吧。很容易搞清楚、很容易理解、毫无挑战,第一眼惊喜,再看两眼腻烦,再过一阵,就忘了的笑话一样。
7个小时,1w字。还差一半。但我已经头痛欲裂了。我需要休息一下。
我累坏了,我现在躺在床上,继续,写作马拉松,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用过任何语音输入法,这种体验,挺特别的。
以前,我试着给我心中的,那个男神,用语音,录过一段,本来挺煽情的,挺傻气的,不是煽情,碎碎念一些我对他的思念,以及近况,以及,我觉得我自己像个小孩,不是,是像个笑话。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采用语音这种形式,嗯大概是觉得,电子文档的沟通形式,易于剪切、复制、粘贴、删除、截屏,总觉得不够私密----不是说信任不过对方的守密性,是这种格式,就让人觉得不像是在说悄悄话儿。而且也完全没有个人特质可言。
而且,他又没有坐在我对面,所以也并不希望说出的话语会收到立竿见影的应答,总是希望着它们要在对方心里转上几转,留点儿影子,那就很好。那才很好。
傻吧。我希望他忘了。彻底忘了。希望他删了,不要再拿来听,像一个多情公子怀缅战利品那样。
好吧,他俘获过我,到80岁我也认的,丢脸就丢呗。
我告诉他我很想念他。以及那些和他并肩战斗的那些日子。我自嘲说有时候想想,那些天,我可像晴雯了,在他面前。看做的这些事儿吧,就比如说吧,一桩一件地碎碎念,比如说啦,仗着模样周正,活儿做得漂亮和爷的珍视,和李麽麽这种元老级别的奴才吵个架亦不当回事;自己也就是个没多少月钱的丫鬟,却不忌讳批评其他主子啊奴才啊的失职;红楼里有一集是晴雯斗气,要宝玉拿了好多扇子来撕,撕扇子作千金一笑,撕伪善撕得特别爽;
虽行端坐直,“罢,我可不敢惹爷,上次碧痕伺候您洗澡,谁知道怎么洗的,两三个时辰,进去一看水淹了床腿儿,席子上也汪着水”,但上下都就是“很看不上那狐媚轻狂的样子”;还有比如说勉力暂代不成事的产品,真是的,那些天我就自己每每支撑到后半夜,会自我感动得像是勇晴雯病补雀金裘那出----因为爷需要嘛,也因为所谓专业的“裁缝都不知什么料子不敢接”没别人做。可是到底还是不让自己满意,“补虽补了,到底不像,我是再也不能了!”一直在和你说抱歉;
最后吧,有意无意的,上上下下的,这帮奴才啊主子啊得罪光了,被撵出大观园时多狼狈的,话别也不过是淡定坦然地道一句“早知担了这个虚名,如今越性如此,也不过这样了。”
我自怜说,晴雯就,风流灵巧招人怨嘛,多情公子空挂念。能在您心里留一点儿念想,也不枉一场相遇了。
我靠简直不能更贱。
我还给他读了简爱中的一段,大概是说简爱大概是说简爱第一次,在工作场合看见了切斯特先生,我用这一段,来形容我们当时的相遇,应该也是第一次在工作场合的相遇,我用这一段,来表达我对他的尊敬和热爱,我想,我想我像艰难呀,我像简爱那样,叫他主人,借勃朗特来毫不遮掩地表达我的爱意,告诉他我多开心之前和他愉快的交流,谈到了我的成长经历、柔顺又倔强的脾气被你欣赏、谈到你的18岁时的感情、以及规则、易于被滥用的法令、面对新情况与如何合法化、规定事情正当性的权力的来源、天使与魔鬼、引导者与引诱者、天堂和地狱等等形而上。那些深谈后我的既狂喜又自责,还试图用理智来剖析、抗拒你的这个好灵魂,嗯,就像我曾给你看的,试图描述你的那篇心灵捕手一样:既随喜赞叹你的优秀,又试图用审视的态度与目光给你画像,心灵告诉我说,我实在是期望与你的真实交流,头脑又提醒我,“你怎么敢?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吧,是否有这个能力?他对谁都好,让谁都如沐春风,你毫不特别的。”
嗯我现在在回校,我现在再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逼,他一定觉得很傻,很无聊吧,我记得那一天节气是大寒,寒号鸟的安静下来的一天,那天的单向历是,“那些山峰在寒风中,也像我们一样冰冷而不自知吗?”那天我做了一个梦,还把它画了下来,梦里,我,和他,和他妻子,抱着小孩的妻子,对峙,他站在她其实前面,我站在他的对面,他拔剑,指向我,他妻子是白衣,他着一袭白色的长衫,而我穿着红色。我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心口被剑气所伤,他低头不看我,他妻子,像圣母玛利亚那样,怀抱着儿子,脸色安然恬静,他的小孩,就像耶稣基督那样,天真的无邪的,这幅画我画出来了,颜色很阴郁,不是我上学时的风格,我上学时,一个学油画的学长,说我画的画,打型不准,透视也不是很对,但是色彩感还行,像高更。哦他是个gay,不是想追我,也一直眼高于顶成天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我还是很感激他对我的评价的。可我并没有在视觉传达,艺术设计,等等和美相关的行业走下去。
我是个傻瓜,过年的时候,我是说为什么要画这幅画,过年的时候,我想给他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就像他送给我的那个,由他给公司会员定制的本子一样,我想,画六七幅画吧,在淘宝,定制,那种DIY的,带照片的笔记本,回馈给他,我过生日时,你送给我过一个本子,那么,在你生日时,我也会送你一个本子,是我画的梦的本子。是梦啊,是我的梦,是没发生过的梦啊。我们可以做完它吗?
画我不会晒出来,因为,画的太像他,画的太像我们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呀。
我画了好多副,就过年的时候,各种梦。我们在火车上,他坐在我的对面,我为他弹吉它。小桌子上摆着束玫瑰,窗外,是西藏,是远山和牛羊。
还有一副唐卡,也不算亵渎神灵,唐卡本来就是在讲宗教故事,讲神示和梦境。本来也就是藏人们画梦的媒介,一种平面装饰画而已。
他是多宝天王的扮相,我是他怀里那只青色的吐宝鼬,睡着。
这些都是梦啊。他说,他梦见和自驾我去西藏,对家里也只有担心,但是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梦见和他去西藏,是火车。梦里我很开心的笑着,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只是看着我。
多宝天王有着他的五官,我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一起接受众生的朝拜,这个梦的结果,是他狠狠的把我惯到地上,我脑浆迸裂地死了。
还有本子的封面,是我坐在一堵破墙后面的小床上,小心翼翼地放飞一群白色的蝴蝶,破墙前面是一树玉兰,是一栋楼,老砖房,他在顶楼的房间靠窗站着。这幅画的灵感来自于徐志摩的一句诗:月光能否将我的梦境捎去,轻轻放在离他三五英尺的玉兰花枝上。
最后这个本子没有送,也没有做,因为,在我和他再没有共同的事业目标之后,我们分开了。我接受这个结果还是不接受这个结果都不影响这个事实,我们分开了。
他不再需要我陪伴他。我再想接近他是自取其辱,是你还想干嘛的防御了。
我就像,那天做的那个梦一样,站在了他的、他珍视的一切的敌对位置上。我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已经如此,我没有办法,我也没有能力,去扭转什么,也没有必要了吧。
我和他缘分已尽,剩下的,无非是怀念了,怀念会多久呢,一年了,不管多久,我甘愿的。
我的不为人知的难过,也许漫长的一生都不会消失,也许,明天就想通了。
我是傻瓜。
你们这些聪明人,祝福你们。
其实我最近,真的不适合写东西,因为我很久没有输入了,没有看书,学习有一搭没一搭,工作疲于奔命,没有停下来好好想一想,我到底没什么想要什么,我最近状态特别糟糕,我想求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想一个人,我想约人不是一个人,但又怕过多的期许会让生活变得更糟糕,我不太相信他们会给我我要的陪伴,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靠自己的经验,靠自己显得很牛逼来和人交往、来确定自己价值的人,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又能指望别人什么呢,所以在我深陷黑暗中的时候,在我需要休息的时候,谁帮我?没有人。
我想好好读书,我想好好爱一个人,我想有很多好朋友,我想被喜欢,我想做正常的地球人呢,这个昼夜往复,不需害怕,不需要害怕太阳再也不会升起来了,我是地球人呀,我不是三体星人,嗯,我不想,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一切都是偶然的日子,没有办法预知恒纪元和乱纪元的日子。
好像一直是在写自己的规划,回忆,也就是那两个男人,可是再往前回忆,我还没准备好,我小的时候,忘记了,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去面对。
之前,2015年之前的事情,让我忘了好了。就当我从15年的时候才开始活吧,之前,没什么好想的,没什么好说的,之前的朋友,我也不想要了。
前几天,我高中同学之一,邀请我进一个群,同学群,但是系统提示,你和群里所有人都不是朋友关系,请注意保护隐私。
我就跟那个同学说,我还是不进了吧,没有什么必要了,他说,都是同学,老同学呀,你要嫌他们烦,屏蔽消息就可以了。
我还是没进,不想和他们保持任何关系。没必要,什么多个朋友多条路呀,我不需要那么多条路,我自己的路,好好走吧。
还有再前几天,我初恋,用类似群发的形式,给我QQ留了个言,具体发的什么我忘了,大概也就是群发短信的格式吧,什么虽然怎么怎么样但是我很在意你还想你希望你什么天冷加衣这一类的,系统表示他好友列表里有我我好友列表里没他,然后我选择了解除关系。
我不想理他了,完全不想。虽然当时哭得要死要活的,虽然分手后,我还求着他,上过几次床。虽然怀念过恨过,三五年的时间;但现在,滚吧,我不需要你。
我不想理人,我不想理老朋友,我不知道,我怕陷入那个小城的傻逼的价值观。每次听老朋友说起她们现在的生活,我都觉得傻逼,或者是,你他妈的不忍这帮傻逼行不行,完全是鸿沟,没办法填平,走吧。
我当年也总是异类,K歌的时候我唱张楚:蚂蚁蚂蚁、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周迅的外面:留在这里我看不到现在,我要出去寻找我的未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闯出去,我就可以活过来。
我那时是个邋遢鬼,现在也没好哪去,那时我的桌斗里是最乱的,乱七八糟,书,演算纸,零食袋子。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我怎么能弄得这么乱。
当时,我和两个女孩子是很好的朋友,我成绩比较好,那时老师觉得是他们带坏我,但不是的,他们倾听我的妄想,安抚我的暴躁,我撒谎,即使是对最好的朋友也撒谎,我不知道她们是听不出来,还是不在乎,这其实也是最好的陪伴,就是类似心理咨询师的陪伴:我不介意你是不是撒谎,感受是真实的就好。
高三那时候,应该是我第一次,严重性的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完全起不来床上不了课,仗着之前在老师那积累的信用,我说我出门艺考或学习没人怀疑,反正我乖吗!老师也想不起来跟家长去求证。我一天天的就是在租的房子里,跟学校一墙之隔的地方,躺着,成天躺着,下午4点左右起床。也自残,用刀把胳膊划的一道一道。一遍遍的写遗书,哭都没力气哭。
房东阿姨对我很好,有什么好东西,刚杀的小羊羔,带皮的热腾腾的羊肉、鸡肉,鸡蛋、鱼,都给我端来吃。甚至我出门的时候,门都是不锁的,她会进来,帮我把衣服洗了,甚至是内衣。我很感激她,在我人间失格的时候,仍保留了我的尊严,保留了我身边的活人气息、被照顾的感觉。
走出抑郁,是大学,是画画,每天画画拯救了我。每天早上8点,到晚上11点,我在教室,画画。我现在还任怀念那个场景,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抬眼,是温暖的光线,打在石膏体上,打在静物上,静谧而美好,时间变成了一瞬间接着一瞬间。变成了不紧不慢的存在。
后来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流,这种在当下,只感觉当下的练习方式,叫正念。
我在想,险象环生呢,如果我补录都没补录上呢,如果我继续复读呢,如果我读的是英语专业,或者是其他的要坐在教室里和高中一模一样才能学习得到的知识呢,我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很有可能啊。
第二次抑郁发作,是大二到大三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在结构上没有天分,画不好,协调性也差,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精细动作不行,脑子里也没东西,手画画出来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还有男朋友,真的不争气,不被我家里人认可,然后某一天,我突然就,突然就发现自己,又没有活力了,各种都困难了。
我男朋友,那时是我的保姆,忍受着我。没有自理能力的我、忍受着经常发脾气经常哭泣经常打他的我,我思维也开始不连贯,说出来的话,我一说,就知道完蛋了,别人是听不懂的,那么含混那么不似人说的话,像个动物一样。
我很感谢他,陪伴我的人,但我回报他的,是分手,是绝情,是玩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一个人这么残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感受完全没有同理心,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一再容忍这样子的我。第三次严重的发作,是今年4 5月份的时候,那时工作陷入停滞,我没有办法伺候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副总宝宝。我能怎么办,还好项目没有真正启动,没有招什么人,不然呢,小伙伴们都往前跑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来说,我们应该这么走吗?我怀疑这条路不对呀,这条路是通向山顶吗?你确定能成功吗?什么什么的,难道要整个团队都停下来给她一个爱的抱抱来解决她的情绪化安抚她吗?我真想把她解决了,但不行,她是资本家,她是股东。我谁呀,不哄好她,我就被解决了。
那个时间我每天照常上班,但脑子是木的,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给公司创造了什么价值,没有产出,没有沟通,没有做事情,两到三个月混着。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转相了,转躁狂相。思维奔逸,落落大方,洋洋自得,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我可以,交给我,我最牛逼了,企业架构图都梳理了三个,你们期许这个企业是什么样子,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们可以做成什么样,以前觉得战略是虚的,觉得企业架构、制度、文化做出来一点儿不难。但自己在理这些的时候,才发现,如果没有我这种狂热的真正有理想的,创业者心态的家伙,谁都搞不定。我和两个老板大谈我的精神理念、价值坚持、商业理想。把两个老板都震住了,给了我他的位置,运营,企业运作与经营的,运营官的位置。
双相情感障碍,像毒品一样,要我戒掉它我还真的舍不得呢。
听过很多比方,比如说,每个人都是一盏灯,别人的灯油慢慢烧,稳定地亮,你非要一下子窜很高的火焰,活该你早早的油尽灯枯,或者是赛车的比喻,每个人的活力也就是每个人的汽油是差不多的,你非要一脚油门轰到底,活该你熄火。等你熟练驾驶了,才知道怎么样开的远,你才知道,怎么样能够保持领先,而不是一有机会就疯了似的踩油门。道理我都懂,但我好怀念我躁狂发作的样子,虽然现在想起来也是略傻逼,当时给老板发的邮件我好想撤回的说...
我又放空了半个多小时,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是挺苍白的,或者说,我现在的头脑挺空的,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以告诉自己的,可以分享给他人的,可以做好的,可以留下的,我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以前我特别喜欢用一个比喻来安慰其他人:
你就假设你现在已经80岁了,嗯闭上眼睛幻想一下,你现在就是已经80岁了,你想想在你的二三十岁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你当时做了些什么,后悔吗?它对你现在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吗?如果现在,让你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再回到当年,回到你的二十到三十岁,你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如果现在,让你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再回到当年,你想说什么,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能得到吗?不能的话,你还要争取吗?哈,然后,你睁开眼睛,砰一声,真好,你又年轻了。
一般这个实验,效果还好,大家都愿意去尝试一下,虽然他明白我什么意思,但是,也会分享一些真挚的念头。
现在,我闭上眼睛,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尝试过这个行为,我只是跟别人说的时候会经常提起它。
现在轮到我自己尝试一下了。
我闭上眼睛,我假设自己现在八十岁,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会想一下,今年我已经80岁,头发是白的,没有一丝黑色,脸已经不好看了,怎样都说不是好看了,我不想照镜子了,我不知道,我虽然一直是没有把外表很当回事,但也没有想过,自己被时间毁容之后,我还是谁。
那么我是谁呢,我不好看了,我不好看了,慢慢不好看的,那,还有人喜欢我吗?
我想我可能是独居吧,1室1厅,二手房,因为我嫌装修太麻烦了。有些人可能是在装修的过程中会有创造新生活的快感,我是完全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我的退休金不多,生活有点拮据,有个小房子,这就是我全部的财产。
我颈椎不好,偏头痛,各处关节也不好,膝盖也不行,腰椎也不行,会痛啊!遇见阴雨天气,痛,痛得像散了架一样。我会失眠,我乖乖的去医生那里拿安眠药,我还是没有什么社会支持,也不想跟小区那帮老头老太太们玩,不想跟他们混在一起,我有我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我看书,写作,玩我小的时候喜欢的游戏,仙剑奇侠传,帝国时代,古墓丽影,英雄无敌,我用作弊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无聊的杀时间,明明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还是不怎么在乎它。
我注意饮食,不爱运动,看现在的小朋友们的玩乐方式,我各种看不上。回想起我当年怎么玩,怎么旅游的,火车硬座,晚上困了往椅子底下一钻,大巴车,九个小时啊!路上一停的辰光男生们下来站一排撒尿,我憋着;搭车,一身当地人打扮在路旁伸出大拇指来,和路过的哥哥叔叔们呲牙咧嘴地笑。世界变化的真快,四年之后老司机带带我成了一句色情的玩笑了,虽然当时不是。我在天涯海角和很多陌生人成为好朋友,其中一个,短暂交汇过他对我念念不忘,在他和当时的女朋友结婚后,他还邀请莽莽撞撞地我闯进他的生活然后被赶了出来。这些事,没有小盆友感兴趣,听我说了。我把它放在互联网上吧,不过,可能那时候,大家也不会用文字来接受别人的故事了,不看语言这么低级的方式了,可能当时,是VR来承载一切好了吧。
但文字有其力量,可能那个时候,结合着我的年龄我的经验我的感悟,我会把这些平凡的渺小人生中的小事,讲的更加精彩一点吧。
我的房间,还是有点乱,但不会像小的时候那样子,垃圾遍地,跟日本综艺节目那样无处下脚的“垃圾屋”那样,
不,我那个时候的房间不会多乱的,性冷淡风,衣服少,书少,什么都少,吃的也少,而且健康,像现在一样死磕三大营养,并且服用膳食补充剂,把口腹之欲,修到几乎没有,吃饭只为了活着。也不是怕死。
有的时候,在阳台上,晒着太阳,闭上眼睛,想想我这一辈子都做了些什么事,多荒唐多可笑的事。
想我小时候,外公外婆抚养下的早慧而充沛的童年,回到父母身边后,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知道这不是自己家,向小黛玉一样的存在,我从小就荣华富贵于我何加焉,这么一种疏离感的形态,对我的家厅,房产、物质、以及亲人的疏离感。想我上学时的乖戾,各种想要存在感、剑走偏锋不好好学习,仗着有点小聪明成绩中上,但是在高考分数那么高的地方,中上有个鸟用。可回到当时我就会会好好学习吗?好像还是不会吧,我那时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墙,我要推开它,我要抗争,我当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想我另娶他人的初恋,现在想想,当时凭什么要求他那么多,他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而已,在我25岁以后,也交往过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他们很幼稚的。而17岁的我为什么,会那样信任这样一个孩子,把自己托付托付给一个25岁的小男孩呢。因为我自己当时更弱小吗,没有办法把控自己的命运吗?
想我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人,谢谢他们的尊重、信任和爱,让我成为了我自己。
如果,如果回到28岁的时候,我会做什么?
我会去医院,精神科,带着我最好的朋友,我要跟医生,详细的说清楚,我的病史。抑郁犯过几次,抑郁的时候,自残过,试图自杀过,羞辱、殴打过我的陪伴者;躁狂的时候,我做过什么样出色的事情,得到过不属于我本来能力的位置,获得过不属于我的掌声。我会恳求帮助,然后用药物控制情绪,我会做一个平凡人,能够一直积累的平凡人,一个相信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来从容有满满安全感的人。反正靠躁狂那短暂的辰光我是做不出事业的,做不出成就的,抑郁却可以毁了我的一切,带走我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我会看书,练吉他,删繁就简,不学那么多。
产品课你就不要学了,你学那个有什么用,你这辈子做过产品经理吗?之前把你扔在外面是完全没有胜任力的负责人,那不叫产品经理,你这辈子就没可能做产品经理,你学它做什么。给自己增加增加负担吗,增加谈资吗?你和技术根本沟通不了,他们思想简单,非常有逻辑性,你呢,你的思维是跃迁的,这是你的魅力和感染力,你是不可能有严密的逻辑性的,你到八十岁,逻辑上也就是中人之姿的水平,也许还差,作为中国人,作为被养歪了的、没受过逻辑训练但自己也没有怎么上心也不是很有天赋的中国人,你的逻辑能力就这个水平,做产品经理怎么可能配呢。学运营上点心,认真听。
好好学心理咨询师,证书先考下呢,然后也要继续学,先做自我成长,然后精神分析,然后人本主义,然后督导并接个案。
要学PMP,学项目管理,这比产品经理重要得多,对你来说,你不缺好点子,领悟力也是超常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能从什么和什么和什么之间,分辨出什么是重要的。可是你能,你传达不出去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说明白了,对面的宝宝们还是一脸懵逼:我不知道这个解决方式比那个解决方式好多少呀。如果你想做管理者做协调者,一定要去学项目管理。
考研,拉到,你承认吧,对你这种智商这种专注力的人来说,MBA没可能,何况是金融MBA呢,你只是需要用金融那一套缜密的思维方式、把控风险的模型,价值投资的心态,来锤炼一下你的的人生观,你真的需要那个文凭的含金量吗。
承认自己的局限性吧。
如果回到二十八岁,我会先放下一切,把心理咨询师证书拿下了,然后去学项目管理,工作上的事,领导要羞辱我,就由着他羞辱;领导要作,由着他们作;领导要开除我,就冷着脸要符合法律规定的赔偿金。
我又没想成为他家的第三个股东,从来没有。虽然老板的随口好几次提及,这件事情给了我逆袭,无产阶级翻身做资本家的冲动和幻觉,但那是假的,我其实内心里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当你觉得一件事情是不靠谱的,那他就是不靠谱的。
没错,我就破罐子破摔了对我这个工作。
我没有职业精神,我顾不上他们了。
我快死了,我都要熬干我自己了,我管你那么多。我管你们这些宝宝们理解我不理解我。
我不care了好伐。
对是我没能力,对是我不行,对是交给我什么都做不好,对我没有办法让你们信任。
那要怎样,弄死我呀,解聘我呀,我怕你吗?我怕的是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懂。
那么二十八岁的我到底在怕什么呢,怕此生一事无成吗?好像已经确认了此生就是一事无成,怕到老来穷困潦倒吗?我好像也确认了我老了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穷困僚倒不至于,大富大贵没戏。
那我在怕什么,28岁的时候我在怕什么,我在犹豫什么。
我怕没有人喜欢,怕我不能吸引任何人。我是服务者、讨好者、取悦者,我给的信息一直是这样:你接纳我,我会服务于你,给你带来你需要的。我对工作如此,私人关系也如此。我拼命,求的是认可,他们不认可我,我就很痛苦。
我知道有些人,他们是靠弱小这个身份,获得宠爱的,这种事,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理解,我理解但是我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因为她弱小,她萌,她可爱,她暖,她会讨好,她贴心,而不是因为她的能力多强,所以她受宠。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帮助她,都愿意照顾她。
这种事情,不公平啊!可是,这种事情很多呀。哪有什么对不对的存在的即是合乎理性的。
刚刚又中断了一下,微信回答前同事的一个问题,她说她们要搞个粉丝小型见面会,如果我作为他们app的粉丝,在会上想怎么玩、期待获得什么。
我说如果作为HRBP,我只想吐槽我家的宝宝们,期待get遇坑填坑的方法论...如果作为经理人,对类似企业的架构和商业模式更感兴趣,出来转悠,拓眼界是主要目的。
并且我跟她说我觉得我马上要出局了,下一步打算转职成HRBP了。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我失败了,我起码可以回头做新媒体运营,做内容,写暖暖的文字,那是另外一种路径吧。我会好好学习写作,学习商业,学习广告,学习渠道,完善自己。手艺人更容易成为一个自由职业态。也挺好的。
这次我又失败了,也许这就是命,我想模仿他,我想成为他,他也没做到,他也被赶走了。所以,我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我就是做不到,我就是要被赶走的。
有些心思不属于我,有些思维也是,不属于现在的我,不属于当下,
这些思维方式,妨碍了我把事情做好。
比如说,我会失败的这样负面的信息,为什么我就不能想,我成功的概率有百分之一呢。
为什么没有鼓足勇气坚持下去?因为现在找工作很容易吗?
因为我一直是避重就轻的性格?
是,没有轻松又能进步的工作我知道,但是,有性价比比较高的工作。
在相对规范的企业,我做一件事,培养的能力够我在100个公司混,在傻逼的公司,我做十件事,说起来也都是断片儿的,何况还很可能一件都做不成。
我想清楚了,年底前我必须离开,不然我就废了。
嗯继续闭上眼睛,我想一想,我二十八岁的时候,我80岁的时候希望我年轻时,能够不那么忙,能够关注一下自己的内心,关注自己的财富。
还有,不要挥霍资源,其实,一个月挣六千块,也可以活得很好。如果一个月挣八千块,2000块钱房租水电,1000块钱穿衣打扮,2000块钱吃饭和社交,一个月存三千,一年下来也是三万多,三年下来,也是六位数,你现在一个月到税后也是一万一,但是一分也不存下来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焦虑,为什么总想抓住太多东西,买的书都看吗?跟的课都仔细吗?赠的礼物他们配吗,各种沙龙各种课程报了一堆,有用吗有效果吗敢来个数据量表分析一下吗?
如果,你下一份收入没有那么多怎么办,到手时不如这里怎么办?负增长直到把存款掏空吗?敢不敢说,我爱钱,我要钱?
他说的对,牛逼的不是你,是你的荷尔蒙,荷尔蒙水平下降了什么飞不动就去死呀,怂着呆着吧。
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淡然,想到80岁,我第一件事情想的是我不漂亮了;第二件事情想的事,我负担的就是太多了,我不要负担这么多事。第三件事想的是钱。
我就是一个,想要好看,想要轻松,喜欢钱的一个普通人。
尽管我表现出来是反着的。
我不化妆,护肤也经常忽略;我胖了,然后一直由着自己胖;我各种学习各种成长各种求尽一切办法地做好每一件事,但其实我想的是,我这么累做什么,把一件事两件事做好不就行了吗?我表面上不在乎钱,表面上是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爽,但其实,我需要它,我需要存下它,我心知肚明钱是我不再有冲劲儿时的保障。
如果回到二十八岁,我会做我真正想要的、需要的事情。
好了,现在我睁开眼睛了,我又一次年轻了,真好。
从此我会好好生活,我要一件一件的做事情,我不要贪多求快,我不要负那么多责任,我要合理规划我的收入,我要钱,我要去爱,我要在豆瓣发照片,我要在陌陌发日志,我要有颜值有才华的虚拟形象和真实形象,我以我的需求要求他人,而不是说,我这么好,我能满足你这么多需求,所以接纳我吧,来和我一起玩吧。
我要做玫瑰花,我要作,我要被放在玻璃罩里好好被呵护。我不要再做小狐狸了,我不要假装懂事地说,来陪我玩儿,尽管你会走,但我想起你时是开心的。我不要说那么多大道理,我不要教他爱教他成长,我自己也是个宝宝。
我要说我就是不懂事你教我啊,我要说我就是怕孤单你安慰我啊,我要说我就是不独立你要照顾我啊你不要离开我。
我要说真话,我要活出自己。我要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允许你来来取悦我,而不是说,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啊!
28岁,我依然有很多奢望。
我要爱;
我要漂亮,我要瘦一点;
我要权势,我要高收入;
我要一样一样来;
我要真实的存在。
我不要做个好人;
我不要再被误解了。
和前同事又吐槽我们家的宝宝们,我说我最近,打算把自己往死里作了,他们就不会好好说话,这个嗯那个嗯,你不就是那个东西,那就这个,嗯那就不,就东西,我就是说什么,正常人类谁这么交代工作呀,我说他们又不听。不会好好说话他们不觉得什么,我自己会废这的。
很多事情的成败是一早就注定的我觉得,所以力不从心,好像是这个位置的常态,我不知道,我也没想,挺累的其实。
(乾隆)尝叱协办大学士纪昀曰:‘朕以汝文字尚优,故使领四库书,实不过以倡优蓄之,汝何敢妄议国事?
我发现自己写真的写不出来啥,但是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吐槽吐得就比较爽。
不过吐槽归吐槽,我也很感激他们给了我这个位置,不是每个老板都有这个心胸,虽然说吧我的市场价格在这摆着,事情没做好我特别特别心安理得。你花三十万年薪招人你再骂人能力不行可不可以?真是的。
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想HRBP吧,业务合作伙伴。
其实我一直做的内容,说是品牌宣传,其实也是业务团队需求,也是在给业务部门,主要是指销售部门,做工具做培训做规范。而对外的品牌传播,渠道什么的我是不接触的。
从一开始做培训,到后来在呼叫中心,主要做的也是培训,也是标准,各种SOP流程,到现在说是运营,其实做的也是培训,活动,内部资料规范,招聘,选人,育人、用人、留人,高管的心理咨询师。而且我有心理咨询师的证,可能我就适合说,做业务合作伙伴,不直接管理团队,靠内容,靠传播文化,凝聚住大家。
这些碎碎念,我不知道,到后来真的是挤牙膏演的感觉了。
没有那么多想法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倾诉欲望。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很能说很能讲:我的生活精彩、充沛、丰富,我辞汇量多,想法也多。
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万八千个字,就基本上是耗竭的一个状态,而且用了十个多小时。
我还能再梳理出什么呢,在我空空的大脑里,在我起码要完成半马的执念中,我的顺利和不顺利,爱人和朋友。
谈谈我的朋友吧,现在我朋友基本是高中的几个,挺好的。都很好。我帮助她,她回馈我,我是知心大姐姐一样的存在,付出然后获得满足。
他们信赖我,给我价值感,是我需要的。
可是,我下一步我要试着告诉他们:
我生病了,我在使用抗抑郁的药物和情绪稳定剂;
我是精神病人,我需要人照顾;
我不照顾你了,我做不到了;
我没那么好,你帮助我吧;
我不要做付出者和照顾者了,我要做个萌萌哒小可爱;
我要一无所成。
我要他人安慰,我要想不通,我要颠覆以往的形象,我要做个婊子,我要不守时,我要放人鸽子,我要收礼物,我要被安抚。我没价值,我是拖累,我是废柴。
那么你们还爱我,你们还要我吗?还会信任我吗?我们还是朋友吗?
这种流水账,以后也不写了。
我脑子是空的,现在对我而言,是痛苦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讲的,我的人生,苍白无力,因为一直没人可说没处可说,然后我就忘记怎么说了。
然后我就无所谓了,然后就是这样子不痛不痒了。
我不知道。写作马拉松,和自己对话一整天,好像一场行为艺术,我完不成。
我的理想我的愿望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受过的伤害,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还有买了没有看过的书。
讲讲这些书的故事吧:现在我旁边有很多书。《硅谷钢铁侠》,领导送的,封皮还没拆,我知道那是改变世界的伟大的人,老大看见的,销售团队看见的,是有梦想没有什么不可能。可我所知的,是他是一个魔术师,他把万事万物都拆成原子,重组,然后就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这就是所谓的,概念提炼能力。我看见的是高智商的人改变一切,创业需要智商,需要团队。他们看见的是梦想,他们看见的是我想上天所以我就上天了,让我怎么说,没话说。
这本书旁边是《数据挖掘与数据化运营实战》,没看懂,翻了几页,算了真看不懂。
再旁边是《建构解决之道----焦点解决短期治疗》,一本工具书,翻了半本,然后放下了,其实应该是泛读一遍然后需要的时候再重新翻的,有空要把这本书看完。
同一层还有一本书叫做《偷饮瓶中的星空》,这本书是给我一个朋友买的,他是做生鲜电商的。他们团队的文案写的东西有点逻辑不清,东拼西凑,当时看这本书因为它是和红酒相关的,我觉得现在很多食物的感觉其实和红酒有种微妙的感觉,是有一点共通性呢。但是没送出去,因为周三我又没空了然后后来他们没再邀请我也没再去了,嗯就这样。
然后旁边这一派都是工具书都是我想一出是一出,其实没好好学的东西,什么书法作品全集,什么铅笔线稿花鸟和猫咪,没练。
塔罗牌最近只玩了一次,放下了,高中的时候挺喜欢神神鬼鬼的嘟囔这些,现在心力不够了。
还有银座妈妈教你驭男术什么的一套书,反正是,挺邪恶挺淫荡的吧,如果只是标题(老鸨教你这哪的)其实也不是特别有意思。算世情吧。
还有口爱,台湾人出的,配图还行。易懂好操作...可惜我是单身狗学这种屠龙技是闹哪样。
萨提亚的一套书,家庭治疗模式,新家庭如何塑造人,治疗实录,沉思冥想,尊重自己,等。我就翻了一下治疗实录,没看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实践经历就是看不见啊,还是得先实践再看,这本书先放着。
以及嗯很喜欢的知乎和豆瓣都关注的张春,她的一本书《一生里的某一刻》,然后也没怎么看,没心情,但是买了不看我买它做什么呢,花钱了占地方了,摆着吗?
《边缘型人格障碍生存指南》,为伺候我家副总宝宝买的,学到一些,帮助了我一些,挺好的。
每本书都有故事,或者说每本书都有它在这里的理由,但是我忘记了,买了书我就觉得他是我的了,我就没有再去看他们,没有再去翻他们,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这是病吧。
以及冯仑的一套,前同事推荐的,理想丰满行在宽处野蛮生长,野蛮生长翻了几页,放下了。
这都什么事,买的书不看。
嗯还有,我们班主任送的《当尼采哭泣》,封皮还没拆;
存在主义哲学资料选辑,翻了两页,好书,没沉下心去看;
五灯会元繁体字竖版,好书,没沉下心去看;
全宋诗,残本第15本,翻了两页,没沉下心去看;
岛上书店,借的之前我们HR弟弟的,果然是书非借不能读吗,我看完了没还;
木心的文学回忆录,买回来还没看;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买了没看。
我再也不要买新书了,在这些书看完之前。
对了还有kindle,里面也存了很多书,七八十本,只看了两本。
我是读书人,不是藏书人,我要好好读书。
真的,看完之前我啥书都不买了。
囤积是病得治,比如说食物吧,其实有的时候也不是说真的特别饿,也就是情绪上的问题,想吃,想大吃,想暴饮暴食,想不顾身材,其实忍一忍呀也就过去了。
我需要的是真实的力量,不是食物不是书,是钱,精力和经验,是真实、是体验,是我,是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
而不是说花钱买很多书假装我都读过了,吃很多食物假装我可以不悲伤了。
不是这样的。
我想要的生活,应该是这样,晚上10点睡,早上6点起,keep半个小时,做饭吃饭到7点,练吉他到8点,八点到九点看看书,听听歌,收拾房间,九点之前出门,工作时就好好工作,中午学习,或者健身,下午6点半准时闪人回家,回家之后读心理咨询师,背书做题,准备考试,我想要这样的生活。
以及学习,我要捡回我的学习能力。
年纪越大越能体会到学习的乐趣。小时候真不懂啊,只觉得学习的过程漫长而痛苦。现在随便学什么都开心,因为可以接触新事物,随时可以犯大错小错,反正是新手,老师会耐心的纠正,还会细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旦稍有进步就获得表扬,成品出炉欢欣无尽。除了学习,上哪找这么让自己开心的事,乐此不彼。
而且我已经在着手找新工作的物料层级的准备了,知乎跟了如何面试通关,如何调查一个优秀公司,等等的live,我会从新梳理简历,我会从各个维度,来展示我的胜任力,来证明我配得上,做一个HRBP。尽管我没有HR同行业经验。
我有拼命找路的激情,我有真诚和勇气,我有自我觉察能力,我有现实检验能力,我有爱的能力。
半马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