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口,除我以外,万物都像是在宿醉,凌冽的风也摇晃不动富态的房屋,吵闹的人群,挤进温暖的一处,这里的一切都像之前一样对待着我。
想象中的自己会对某些事情也眷恋,将那些无法言喻的感觉挥向天的一边,候鸟从冷的北边飞往南的最南端,它们记不得这是第几个年,又途径过谁。
有人开始劝我留下的时候,我明白离开会变得迟缓,这无关你在某处沼泽的挣扎和坠落,没有人会对此说什么,等到我收拾好行囊,有时间的人自会朝我招手,来不及期待下次见面,只是在此刻跟我说一句再见,我比谁都清楚从这里离开将会改变什么,于眼前的便是我再也不会吹到这里的风,走不了梧桐叶遮蔽下的街道。
离开仍需趁早,不要给自己太多时间去舍不得,根本见不得女同学轮番问我不待在这里的原因,我也想过再犹豫一下,装作还是昨天的那节课,把买好的车票也丢了,我在图书室借阅的书还没还,约定的球赛也没打,只是球赛我是替补,借阅的书有人帮我还,今天的课也刚讲完。
晚自习我若无其事地走出校园,没有回去继续的打算,没多一会有人跟了出来,朋友这种东西真是奇怪,觉得最不需要的时候多的数不过来。有个人对我说他会在圣诞夜告白,我还没来得及想那个人的样貌,那个人就好像已经从他发光的瞳孔里走了出来,我还是怎么都想象不到他所说的灌了蜜般甜醉是何种滋味。
我没有给收到的情书写回信,知道有人喜欢她,不知道我走以后她还会喜欢谁,很感谢像她所说的那样,曾几何时我也化做一缕清风吹进别人的心头,可能她的感觉比我得知的时间还要长,但是离开之际我该告诉她,还有人会得到你的喜欢,不论你跑的多远。
有一天,我们会和以往心动过的人正常寒暄,我发自内心的感叹你令人羡慕的容颜,你也笑着说我也有改变,又有那么一瞬间你我相对无言,彼此想象过的结局在脑海里往返了很多遍,那本该是第一句要说出口的话,也是最不该说出口的话。
父亲赶来接我,我带着他在这座熟悉又不熟悉的城市往来,没有将熟悉的地方介绍给他,那些本就陌生的地方也都是一扫而过,他没问原因,可能他比谁都了解我,正好也不想他问太多,他说你不要有什么东西落在这,这才不经想了一下,原来我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