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诗里的寒山寺非面前的寒山寺,看着面前金光闪耀的三个大字,我不禁想到了张继的《枫桥夜泊》。
面前的寒山寺名声可不小,香客络绎不绝,不为其他,只因这里供奉着一串佛祖戴过的念珠而闻名。
寺外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我毕竟不是一名香客,便识趣的往旁边站了站。
我有一只笔,写尽人生百态;我有一本书,记载世态炎凉。
我是一名行者,行走在天下的行者。
夜深,两名小和尚来取下屋檐下的两个大灯笼,其中一个刚举起手中的竹竿便吓了一大跳。
“什……什么人?是人是鬼?”
“阿弥陀佛,戒空你又胡说八道了,那明明是一名施主,哪来的鬼?”
我不禁莞尔,在这里站了大半天可真的是累坏我了。
两人引我到方丈面前,一名老态龙钟的高僧。
两名小和尚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方丈依然不急不乱的敲着面前的木鱼,一粒又一粒数着手中的一串念珠。
没有看到高僧的脸,但仅仅是看着这个老人我就感觉特别舒服,就仿佛阳光笼罩全身的感觉。
“施主为了佛珠而来?”高僧开口,余音绕梁,如同洪钟却不震慑心神。
我点头,来这里就是为了观摩一眼据说佛祖戴过的念珠。
“施主可真不赶巧,念珠丢了。”方丈缓缓起身,语气平淡,很难想象镇寺之宝的念珠丢了作为方丈竟然可以如此气定神闲。
方丈叫来了七个弟子,这七个弟子都很有悟性,随便一个都可以接方丈的衣钵并将寺庙发扬光大。
我不禁疑惑,却没有说出来。
“念珠丢了,念珠的供奉之地只有老衲和我这七个弟子知道。”
我疑惑大解,真相只有一个,这七个弟子之中有一人偷了佛珠。
老方丈问七个弟子:“你们谁拿了念珠,只要放回原处,我可以不追究。”
七个弟子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各不相同,但最后弟子们都摇头!
几天过去了,念珠依然不知去向。
老方丈又说:“只要承认了,那串念珠就归谁。”
但七个弟子之中还是没人承认。
老方丈很失望:“明天你们就下山吧。拿了念珠的人,如果想留下就留下。”
第二天,六个弟子收拾好东西,干干净净地走了。只有一个弟子留下来。
老方丈问留下的弟子:“是你拿了念珠?”
弟子说:“我没拿。”
老方丈问道:”那你为何要背个偷窃之名?”
弟子说:“这几天我们几个相互猜疑,有人站出来,其他人才能得到解脱。再说,念珠虽然不见了,佛还在呀。”
老方丈笑了,从怀里取出那串念珠戴在这名弟子手上。
就像后来老方丈对我说的一样: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说清楚讲明白。然而比说清楚更重要的是,能承担;能行动;能化解;能扭转;能改变;能想自己,更能想別人,顾全大局。
我有一只笔,叫做浮生笔;我有一本书,叫做不朽书。
书上有一行字: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