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讨厌别人说幼稚的,因为我常常在心里自诩我以前坎坷的人生经历足以让我练就出一个成熟稳重的灵魂。在事实上我不全是。
上周在家里过了一个短暂的暑假,其中某一个令人激动的晚上,我跟妈妈歇斯底里地坦白道出我是个敏感的怪胎的事实,描述我的敏感性让我看到了怎么样的世界。妈妈显然是短时间有点消化不了,惊讶着我拥有一个40岁的灵魂,但同时也很担心我,担心敏感的我是生存在这个社会的危险人物。其实我对妈妈这个40岁灵魂的说法是挺挺认同的,甚至认为被这样的评价是很值得骄傲的。
我带着这份骄傲又重回我的学校生活,蓦然发现我的研究生生涯已经过了一大半,要写总结报告的日子要到了,而我翻看我的实验数据,实在让我顿时觉得很无力,因为进度很慢,做出来的实验数据都很不理想。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脑海中不断浮现汇报会上的各种窘样和同届同学的各种意气风发,羞耻感,不甘心,好战心,浮躁感,焦虑感不断在群魔乱舞。于是打开B站,听听Leslie以前的访谈记录,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边听访谈,我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冷却下来。冷静下来,其实我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这种情绪对于我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从小学开始,每次临近考试,大至找工作,升学面试,小至平时的随堂测验,我就会产生这种复杂的心情,因为我习惯看到优秀的自己,习惯看到样样都比别人略胜一筹的自己,习惯自己外在的评价凌驾于别人之上,但现实总不是都顺着我意的,我变得无比焦虑,而且还要表现的故作镇定,一脸淡定。这样看来,我真是做作界的天后啊!由于这样作茧自缚的习惯,我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把各种考试搞砸的。
其实我也很清楚,我这种情绪的变化几乎以不同程度存在于我一路读来身边的同学身上。对于一心向往某种特定的职业的人讲,其实对他们的影响并没有很大,因为焦虑会给他们某种程度上带来一种动力,或者带来一种恐惧,促使他们完成一件事,得出不咸不淡的结果,也不妨碍他们顺利进入某个工作单位。但是现在的我状态有点特别,以旁人的眼光来说,是有点不切合实际,但我不在乎了,因为我意识到这是我这个生命体必须经历的过程,我已经没有在幻想自己毕业以后一定要从事哪种特定的职业,我开始重视自己思想的训练和有意识地重塑自己想法和行动的表达。所以,其实至今为止我的研究生,外人看来是在循规蹈矩的念书,实际上基本是我活到现在为止,最叛经离道的一个很重要的阶段。我一直在做我以前不敢,不会想到去做的事情,例如跳舞,追男生,染发,放弃做一个优秀的学生(有点可笑吧,谁不想优秀毕业的),但我是很有诚意地去做一个不优秀的人。因为优秀或者想优秀太久了,太在意外在的评价,我真的意识到这严重阻碍我去认识自己,探索自己的各种可能性。如果现在不有意识去丢弃这个沉重的包袱,我往后的生命里会不断地重复上演这种做作焦虑戏码,这不仅会拖慢我到达智慧的进度,还有影响我的人生高度。做一名优秀的学生只是一个阶段的事情,因为我不可能一辈子当学生的,但成为一个独立思考,有思想,不断探索生命可能性的人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我生命每个阶段都会为这件事服务的,阶段毕竟只是一种人为的划分,而我的生命只为做好这件事。脱掉优秀这件虚伪的外衣,赤裸裸地面对真实的我。
其实上面这段思考也激发我对年龄的重新思考。我一直认为每个人只有两个年龄,一个是生理年龄,一个是心理年龄。可是现在我基于人的复杂性,想重新定义年龄。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个年龄的,有时候处于40岁的状态,即使他们只是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有时候处于10来20岁的状态,即使他们可能已经年过花甲了,也可能大部分时间,他们处于他们年龄相称的状态,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年龄是可变的,不仅仅局限身份证上那个数字那么死板。
所以说,我可能在洞察人性的方面是40岁的状态,但不代表我全部人格都是40岁的,可能我有些人格处于刚刚开发的阶段,也就是婴幼儿阶段,需要我的精心的呵护和耐心的等待;可能有些人格与我官方年龄相仿,这处于意气风发的状态,难免会出现意气用事和浮躁。当我意识到原来我的各种人格是处于不同的状态,也没有必要拔苗助长,让它们都瞬间同步(这是一种自我毁灭性行为),我唯一可以做到的是,耐心地等待它们成长,我与它们常在!
如果有一天有人说我很幼稚,我想我不再会歇斯底里地据理力争了,我会会心一笑,答:哦~是吗!
拒绝优秀 浅思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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