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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看我们省的综艺台,有个来参加选秀的姑娘,让我印象深刻。
她好像是前年来参加节目的。来之前,家里死活不同意,尤其是她妈,一心想让她赶紧结婚。她生在农村,家庭贫困。比她大几岁的哥哥到结婚年龄了,家里没有足够的彩礼钱。没有彩礼钱就结不了婚。怎么办呢?全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只要她订了婚,家里就可以用男方给她的彩礼钱当做她哥哥的彩礼钱。
可她不想结婚。她知道如果她听从家里的安排结了婚,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她会像她的妈妈一样,有着一辈子干不完的农活,以及拥有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贫困。
她喜欢唱歌,在歌声里她仿佛化作一只精灵,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自由来去。所以就算妈妈再怎么百般阻拦,她还是报名参加了比赛。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全靠自学,可是评委们觉得她唱得真的不错。她晋级了下一轮,她妈依然不同意,要把她拖回家去结婚。
评委们百般劝说,电视台把这个过程剪辑播出,她妈依然态度坚决,不为所动。但她也没有退缩。后来,随着她一次次晋级,她妈妈的态度也一点一点转变,终于同意让她留在台上继续唱歌。最后,她成了当年的年度总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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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不仅经常作为这个台的演唱嘉宾,甚至走上了更大的舞台,舞台上的她青春靓丽,光芒四射。曾经土土的农村小妹就这样完成了人生的华丽转身。
也许她自己也从未想到吧,有一天她会过上和从前有着天壤之别的生活。
想想真是挺佩服她的。如果当初她屈从了母亲和家人的意志,安安分分地找对象,然后结婚生子,用放弃自己的梦想来成全全家人的皆大欢喜,她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现在她想要的这种生活。
我们大多数人,也曾想她一样心怀梦想吧,可终究因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其搁置在了往昔岁月里,说一句“要不是因为什么什么事,我早就怎么怎么样了”聊以自慰。
可事实上,当你真正想做一件事,什么都不会成为你的障碍。很多时候,是你的懦弱屈从了现实的牵绊。
3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老家村里的滨子。
滨子比我大几岁,小时候我们常常凑在一起玩。
在我们村里,滨子家算是比较穷的,他妈妈长年卧病在床,他爸爸沉默寡言,也不会什么手艺,只好安分守己的在家种地,一年到头赚得的几个钱全给老婆买了药。
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小时候的滨子比同龄人瘦小很多,常常被人欺负,上学后成绩也不好,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
后来听到大人们讨论他出去打工的事,都说,他那么点个人,能干什么呢?
过年他回家的时候,才向人透露他在一家烧烤店给人烤羊肉串。
人们“哦”一声,那意思很明了:就说他小子也没什么大能耐,还真是。
再后来人们似乎渐渐遗忘了他。村子里每天都会发生一些值得讨论的新鲜事,他那点事又算什么呢?
直到有一天,他开了一辆奥迪回家,车里坐着一个美丽温柔的姑娘。他是带女朋友来见父母的。他要结婚了。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学习怎么烤羊肉串,从炭火到羊肉的选择,到烤的过程中该用多大火,再到如何作为一个老板和客户打交道,他都了如指掌。
别以为烤羊肉串很容易,他也曾因烤的火候不对、记不住客人要多少串被老板大声责骂,也曾被来吃霸王餐的小混混打过,可他都忍了下来。
后来他就自立门面,也开了家烧烤店。由于准备充分,很快就做起来了。
在外打工的这些年,他没怎么长高,个头还不到一米六。以前他爸一直担心他太矮娶不上媳妇,而他老婆说,结婚前追他的姑娘有好几个,其实比他有钱的多的是,但是他为事业打拼的样子真的很有吸引力。
有成就之前,谁不曾低三下四、满身伤痕但还是咬牙坚持?
4
村里的强子,和滨子同龄。强子小时候个头就很高,长大后更是强壮。
因为不喜欢学习,强子也早早地退了学。
强子爸在城里干装修,强子最初就在他手底下干活。干了两三个月就不干了,因为受不了他爸的训斥和管教。他爸没办法,把他送到他叔叔那里去学修车。
叔叔说:“修车是门手艺,学好了不愁没饭吃。”强子频频点头,一副学不成誓不罢休的样子。可还没干到一个月就够了,嫌修车后满身油污,脏兮兮的样子别人会看不起。叔叔很无奈地把他送回了家。
后来他自己找了个工作,在一家饭店里做服务员。他家里人一想,也行啊,只要他自己想干,干什么都成。
不料,他这次只干了十天。“成天点头哈腰地伺候人,老子才不干呢。”回到家后的他在床上躺了三天,说要养精蓄锐。
后来他又养过猪,种过大棚,开过饭馆,干什么都不长久,倒是把家里多少年的积蓄挥霍光了。可他从来不反省一下自己,倒是经常埋怨他爸:“你看看你,没什么本事,让你儿子天天受累。”
他爸本来挺能干,如今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他了,只好蹲在墙角抽烟。现在的他,自己在外面吊儿郎当,隔几天回家从爸妈那里抠点钱出来就走,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一个自身条件其实还不错的小伙子就这么废了。不出所料的话,他的人生应该会一直走着下坡路,晚年也会穷困潦倒、孤苦无依。
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
5
作家林特特在《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里就说过:世界是苦的,但生活要有它该有的样子。
没有人能真正左右你,也没有事能真正禁锢你。世事艰难,所有摆在你面前的生活,都是你自己“挣”来的,无论是落魄还是辉煌,所有你以后所能通行的路,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无论是荆棘还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