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爱,一直都触手可及

  我,性别女,井陉某一农村单身狗一枚,今年30岁了,过了正月就要开启相亲模式了。最近辞去了饭店的工作在老家。

  我家有个小小的商店,刚接手两年吧,天快黑了,爸爸和一个村里的阿姨坐一边聊天,我看完牙回来坐在另一边刷新闻。听到了我小时候的事。

  爸爸很少跟我聊天,就是有啥想法也是告诉妈妈让妈妈跟我说。爸爸和那个阿姨聊到了我小时候,和我小时候为啥不吃肉。原因我听我妈说过,这次听到了完整版。

  (交代下背景,爸爸是给到我们现在的农村,所以并不是亲生的,小时候受过无数的苦,干奶奶家有七个女儿,那个年代有说法,生不出儿子就要个男孩就能生儿子。要了我爸爸之后又生了两个儿子,那个年代本就吃的少,而爸爸不是亲生的,吃不上 穿不上 挨打受骂是最多的。)

  我家的房子是爸爸自己拉石头盖的,爸爸比妈妈大概大九岁,结婚后爸爸妈妈住到了我现在的家。

  爸爸说结婚时干奶奶借给爸爸一百块,一个月后上门要,必须当天还。爸爸跑到矿区亲哥哥家借了钱还给干奶奶。

  刚结婚时,分家分到了一口锅,没有锅盖,和一个破的瓦罐。用三个石头支起锅来做饭。挑水有破水桶却没有扁担。生我的时候爸爸在外地回不来,家里没米 没面 没菜 没蛋 甚至没有烧火的柴火,干奶奶不管妈妈,老娘来管妈妈的月子。嗯,我是在我家出生的。

  条件太苦,爸爸说老娘是哭着走的,说:我闺女是跳进了火坑啊。因为爸爸不是亲生的,所以村里人看不起,没人愿意借给妈妈一点粮食,怕爸爸还不起。

  有了我以后,爸爸有天实在是没办法想让干奶奶照顾我半天,干奶奶不愿意,我叔叔就说:你就看半天,下午就不用看了。爸爸和妈妈去地里了。

  中午去接我,我在哭,邻居告诉爸爸,从爸爸走到爸爸接我,我一直哭,干奶奶没哄我一声。爸爸说: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眼泪就下来了。那天起爸爸买了个篓子,放个小褥子,带上尿布,去地里就挎上篓子把我放到地里。嗯,那时候的我还太小太小需要换尿布。从那之后在没让干奶奶看过我一天。

  说到这里,爸爸哭了,我也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这样的 我的 小时候的事。

  那个阿姨说爸爸,就你这条件还能找到媳妇。妈妈说,那时候就是看着人肯干活有老实。

  爸爸说,俺闺女小时候不吃肉,多少年不吃。为啥不吃呢,那是我闺女两三岁的时候的事。村里有家养羊的经常死羊,死了会分给周边的邻居家一点肉,当然我家从来没有收到过。有天周边邻居家都收到那家送的肉了,我在外面玩看到了,回家就跟爸爸说,别人家都有肉吃,我也要吃肉。爸爸问我原因后,从鸡窝逮了只鸡就炖了。

  爸爸说那时候特心酸,别人都有肉吃,我就给俺闺女杀只鸡吃。在我记忆里,小学二年级以前我家是吃不起白面馒头的,是白面和玉米面蒸的馒头,同学们来我家都不吃我家的馒头。

  那时候我可能太想吃肉了,一直趴在炖鸡的锅边,吵着我要吃肉,拗不过我就先给我吃了些。不知道是吃的多了还是肉不太熟,我吐了,从那之后我再不吃肉。

  以前我只是知道我小时候不吃肉而已,并不知道爸爸为了让我有肉吃而杀鸡给我吃。

  我是老娘看大的,直到上学才回家。那时候我对肉的记忆点是老娘早上端给我的面,叫臊子面,挺好吃哒。爸爸妈妈和老娘的爱填补了我不吃肉的记忆。

  写到这里我想起我刚刚上幼儿园的时候,第一次进学校是爸爸背的我,那之后阴天下雨下雪爸爸总会把我背在雨衣下的背上,背我回家。那时候同学总会笑话我,这么大了还背。现在想来都是满满的父爱啊。

  爸爸说,看好了自己说坟地,等弟弟回家商量着买点洋灰水泥什么的,自己去打墓,打好了以后,他不在了直接扒开把他放进去就行,不给我们添麻烦。

  我哭了……

  我曾经一直以为爸爸不爱我,那一刻才明白爸爸一直都爱着我。从没哭过的爸爸,在说我小时候的事哭了好几次。嗯,那一刻体会,父爱如山。

  爸爸现在特别瘦,饭量不到我一半,弯着腰,岁月的痕迹留下了太多。爸爸很少发脾气,就连退婚都告诉我不能说对方和对方家里的不好。

  嗯,爸爸辛苦了一辈子,只期望岁月待他如常,平安 健康我就很开心了。

  短短这一千多字,中间哭了好几次。千言万语只一句,我爱我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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