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想看红色枫叶飞舞,
便带你避开人潮汹涌,翻过山川江海,跃过乡间阡陌……
可惜最后,枫叶没有找到,只找到一个最像枫叶的不知名叶子……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眼间就是2020年了。哥哥我已经23岁了,你也已经11岁了,仿佛昨日还是年少懵懂时。
走在故乡的阡陌间,手机里播放到《此间未来》,还是那句喜爱的歌词,有时候觉得喜欢你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想要惊天动地,记录某一段人生旅行,唯有时光容得下年少,难以平复的心绪……
漫长的新年与你相伴,让我觉得,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让我重新体验到年少童真的模样,以及那天真无忧的欢喜,这是哥哥我一直希望体验到的感觉。
那是一种对所有事情都习惯,对世界再无惊奇,哪怕让世界恐慌的病毒弥漫在周围都觉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木然。
常听人说,很多老人都会活得像个小孩,充满着天真和活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态就变成那样了,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经常和中老年人待在一起,也许是喜欢探寻生命的意义。
总之,至上一年来,就特别喜欢寻找、靠近孩子,哪怕是大小孩,因为亲近孩子,能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内在欢喜,那是从心而发的,持续性存在的喜悦。
与你相伴的这个假期,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惊天动地,如果没有你,这30天,就会像它之前的30天,以及它之后的30天一样,陷入混沌的时间之流,绵绵不绝而不知所终。
哪怕它对于一生来说只有微不足道千分之一,也值得被铭刻在文字和相片中,唯有这样的时光才能唤起年少,那难以平复的心绪……
尽管在一样的家庭环境长大的你,有着和我一样的成长基因,有着和我一样的坏习惯,有着和我一样的渴望和无奈,但至少你拥有更多的信息,更好的物质条件,更自信快乐,和我,这是一件很让哥哥羡慕的事情。
未来,对哥哥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宏达的事情,因此,我不敢对你的未来有什么“寄望”,也轮不到我对你产生“寄望”,那是爸爸妈妈的事情。
只是啊,还是有些话想对你说,也是对哥哥自己说的,请允许哥哥在此引用《刘瑜写给小布谷的百天信》,并稍作调整:
妹妹,等你长大,如果你想当一个的大银行家,那就去努力吧,但如果你仅仅想当一个摄影师,那也不错。
如果你想从政,只要出于恰当的理由,哥哥一定支持,但如果你只想做个歌手,那也挺好。
我所希望的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你能幸运地找到自己的梦想——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人生的方向感,又恰好拥有与这个梦想相匹配的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与其梦想成比例的能力。
是的,我祈祷你能“成功”,但我所理解的成功,是一个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敬畏与热情——在哥哥看来,一个每天早上起床都觉得上班是个负担的律师,并不比一个骄傲地对顾客说“看,这个发型剪得漂亮吧”的理发师更加成功。
哥哥相信人的本质是无穷绽放,人的尊严体现在向着真善美无尽奔跑,所以,我希望你是个有求知欲的人,大到“宇宙之外是什么”,小到“我每天拉的屎冲下马桶后去了哪里”,都可以引起你的好奇心。
我希望你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对他人的痛苦——哪怕是动物的痛苦——抱有最大程度的想象力因而对任何形式的伤害抱有最大程度的戒备心;
我希望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意识到我们所拥有的自由、和平、公正就像我们拥有的房子车子一样,它们既非从天而降,也非一劳永逸,需要我们每个人去努力追求与奋力呵护;
我希望你有勇气,能够在强权、暴力、诱惑、舆论甚至小圈子的温暖面前坚持说出“那个皇帝其实并没有穿什么新衣”;
我希望你敏感,能够捕捉到美与不美之间势不两立的差异,能够在博物馆和音乐厅之外、生活层峦叠嶂的细节里发现艺术;
作为一个女孩,我还希望你有梦想,你的青春与人生不仅仅为爱情和婚姻所定义。
好吧,与其说哥哥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不如说哥哥希望你能和哥哥相互勉励,帮助对方成为那样的人。
妹妹,愿你慢慢长大。
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
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未来十年里,我都会陪伴你成长。再说,你以为哥哥已经长大,成为大人了吗?其实不是的,哥哥也只是一个渴望被关心、被爱的大小孩而已。
嘴角忍不住得上扬,能与你携手相伴走一程,那对哥哥来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呢。
趁此间年少,青春犹在,带着年少的心绪,奔跑在时光的旅行,看肩上的红蜻蜓定格星空下的影,侧耳聆听过去对未来虚掩的秘密,挣脱梦境,此间未来,与你同行,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