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八九点,一个戴着棒球帽,身材小号的哥们儿进门来,带着探寻的眼神,走到吧台,斜倚在椅子上说,我就问一下,你们有陪酒吗。我们微笑的说,不好意思没有。接着发生了一件让大家更为震惊的事情,他妩媚又高冷的一撇头,一转身:切,那你们开什么酒吧。于是很仙的飘走了,我们坐在一边的熟客壮男甚至都没来得及扒开领子说我可以吗!
哥们儿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酒吧都有小姐的。
大概是因为我们门口有些突兀的射灯,时不时会有人鬼鬼祟祟的从门口探出头,猥猥琐琐的巡视一圈,然后转头离去。每逢这时我都在想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做大保健会不会好一点。
还记得多年前,在白沙泉吃扇贝,熙熙攘攘错综复杂的夜宵摊,时不时的穿梭来回衣着亮丽,相貌明艳的年轻女郎,我剥着盐水花生,随时抬眼就能看见一个,被身边的人拍头,那么喜欢看三点儿啊小东西。哦,原来她们叫三点儿。
后来,我被教如何鉴别马路上的三点儿:她们的衣服有且只有一个准则,贴身,不给身体有任何呼吸的空间,蕾丝,花朵儿,连波普都不会有。头发一定是刚从理发店出来的样子,披肩长发,即使扎起来也能看出有造型。妆容一定精致明显,能看的出皮肤不错,粉很服帖但很厚,一定,一定有假睫毛。一定是高跟鞋。夜店妹也许也会这样,可是肯定不会如此整齐划一,我想,这里的整齐划一,应该是说极致的追求女人的肉欲美而完全摈弃了那些男人无法理解的时尚。
我见过从良的小姐,有的已经洗白做了柜姐,精于向男人营销自己。有的已经有了自己的小事业,烟起烟落几乎都要烧到长睫毛。我并无丝毫不敬,甚至还有生而为人自作多情的同情,却也非常知道她们与我们不同世界,她们身上的俗气和卑微可能要用相当长的时间褪尽。
那晚来了几个已经喝了很多的大叔,言语间知道是久别重聚的老兄弟。举止社会,吵吵嚷嚷,吹牛逼。深夜的时候,其中的大哥打了大概是相熟的妈妈桑,半小时的光景妈妈桑携着一个年轻水灵浓妆艳抹的女孩子翩翩而至。大哥跟妹妹说人生,所谓三十而立。妹妹说,那哥哥你立了吗。
第二天跟我们一位客人聊起这事,他立刻打开了关于小姐这个档位的话匣(此处读xia)子。这位喝黑麦喜健身的正经人,偏偏喜这口。大聊自己中意的那位号码和被仙人跳的小伙伴。另一边,这位客人的朋友收到一条微信:你好,我是你老公叫的小姐,他喝多了。
我们眼里耳里的小姐们,确实不曾给我们留下过好印象,可也并无厌恶。只是买卖,无可厚非,谁让男人们喜欢这种不用花心思的温存服帖。可细思又极恐,至今仍时不时想起那时看过关于东莞的纪实文学。简单一句“今晚我们都是东莞人”的俏皮话背后,可都是数以万计的酸苦人生。
最后,我们店没有小姐,倒是有热心的妹子跟你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