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渡
居家岛第二天
早上,天还没有亮,因为昨天睡得特早,外面灰蒙蒙的,我就醒过来。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我的身体运行的极度平稳。睁开双眼,从下到上,寻视了房间的一切,还好和昨天一样,我还活的好好的。迅闪之念悄然而至,我醒来的第一个动作是从枕头下摸索手机,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旁边的爱人。
迷梦中的老婆呢喃着:“再睡一会儿吧!”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而我的手已然触摸到手机了,含糊说:“好,你再睡一会儿!”
手却拿着手机,哧溜!转身钻进另一个被窝,滑动起手机屏幕。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开始活跃起来,原来平稳的呼吸状态被打破,开始咳嗽了,我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可还是与事无补。我终于再次成功吵醒了爱人。再次被咳嗽声吵醒的爱人,并没有责备。而是把我揽入她的怀中,稍许,冷空气从我的肺部逼出。我的咳嗽渐渐的平息下来,然而却再也无法入眠了。就这样,我躺在床上,想象的大门已经敞开,开始了无端无序的思考…………
当我的大脑翻然想到昨天那爆照的新冠肺炎,我实在躺不住了,我想翻个身偷偷的看手机,想的美?我的身体被爱人的双臂环抱着,挣脱不开,就连我的腿也被金环相扣似的,锁定在固定的位置,不得动弹,我暂时放弃了挣扎,只好睁开眼,看着空无一物的楼顶板,祈祷着,希望病毒早一点过去!时间沙漏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不知多久,隔壁传来儿子的响动,可能他的胳膊被压的麻了,自己翻身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女儿的吼声“讨厌,你为什么蹬我?” 原来儿子蹬腿的时候,不小心蹬到了女儿的腿。这两个小孩子开始了新年的第一次争吵。
两个小孩的争吵声惊醒了爱人,她再也睡不下去了,就安抚两个吵架的孩子,“亲爱的新年好,happy new year!”两个孩子也顾不得吵了,都跑过来了,回复这同样的祝福。我呢,得到了释放,终于又翻身去看手机了。
悄悄的打开手机,上面显示时间已经上午八点多了,我急忙打开“肺炎疫情实时动态”的信息栏,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字从109突然上升到将近200,疑似病例更是上升至四位数了。就算我心理有预感它会增加,但还是被死亡人数吓到了,这才几天,死亡人数就超过两位数了?震惊与错愕也纷至沓来…… 不知是期望着从短视频中刷出什么醒目好消息,还是想要找到其他更有价值的新闻,我在手机屏幕上不断的刷新着,全是一些看的心里发堵的视频,
步入我的眼帘的泪水,不断地滑落。看到大批的解放军军医队伍,一队一队的开赴疫情第一线。他们视死如归,从全国各地乘坐专机、高铁、高客大巴急速赶来,举国百姓,同时在家坚守阵地,我为我是中国人感到自豪、骄傲。这些军人、医护兵、平凡的武警战士,才是中国的脊梁,相比那些唯利是图的犹太人,云泥与天壤之别。感慨万分的时候,听到孩子们来叫我吃早饭的声音,我才非常留恋的放下手机。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却是有生之年中不寻常的大年初一。初一的饺子是必不可少习俗之一,病毒的蔓延导致全国上下停止了拜年传承,暂停的新年礼仪并不耽误人们之间感情的传输。信息时代通讯如此发达,信息、电话、视频都可以表达我们对亲人新年的问候!同时,我们的“吃文化”也不受干扰。饮食是中华民族的一大魁宝,过年各家更是储备了各种丰富的物料,鸡鸭鱼肉是必备,水果干果也不能少。不是还有一段搞笑的相声是这么说的吗!我们家大年三十做一桌子好吃的,大年初一开始吃剩饭,一吃吃到八月十五都是剩饭……
由于新年习俗的缘故,早上起来我们就吃上了新年的第一份饺子,我一夜的休息,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我们一家人开始了早餐进行时。因为我不喜欢喝酒,倒是不曾置备,但这并不影响过年的心情。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和父母们视频,父母也很开心。虽然不能亲手抚摸孙辈们,在手机里可以看到,也是开心的。父母还在,孩子无病,我虽然人至中年,也算是平常。当谈及病毒时,我开始不厌其烦地劝导他们,千万别出门、不开门。吃饱了,视频也收了。我没有事可做,又拿起手机刷起来,无聊就像一棵柳树苗,在心里不断的滋生起来。
新年伊始第一天,孩子们是自由的,看动画、玩玩具、自由的放了羊。吃着年货瓜籽、糖、葡萄干、干果等。我呢?当然是按照老土方,开始了吃咸菜,喝水洗肠胃,消炎症。希望这咳嗽早点过去。在这个人人闻咳自危的时候,我可不想被有心人举报后,被医院拉走隔离。毕竟到了医院,就有可能和真正携带病毒的人在一起,那可就真的糟糕了。好在家里有大白萝,我想起北京某饭店里的赠送的小菜,刚好拿这个白萝卜下刀。灵机一动,想做就做,开始行动吧!
家里的大萝卜长的外形不是很好看,是年前我去父母家拉来的。他们虽然年势已高,但尚且自食其力,经常自己种菜,自称是纯绿色无公害。其实是种子不行,萝卜长的倒是粗大,可是当我切开后,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肉美多汁。反而是充满空格,满是纤维,简称"花芯"大萝卜。不管了,在病毒肆虐的今天,将就着用吧!谁让它是父母种的爱心牌大萝卜呢?儿子因为听说要做美味的小凉菜,主动的参与进来,负责清洗,个头刚过洗碗槽的他,搬来了凳子踩在上面,主动的洗萝卜,看他认真的样子,我开心的笑了。
很快,儿子洗好了萝卜,白白的大萝卜更衬托出他红红的小手,我不免有些心疼他。
吩咐他:“快去用毛巾擦手”,
又用手抚摸他的头说:“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能帮我干活了!”
儿子听到表扬,一脸的喜悦表情,露出了那一口缺了门牙的笑脸,双眼却不肯离开我,催促我赶紧动手做美味的小菜。当我手起刀落切下萝卜头上的芯体时,
儿子看着萝卜根上的小芽问道:“这个植物能种活么?”
我回答他:“可以,但要给浇水,现在是春天,应该没问题。”
儿子赶忙去了阳台,可能是准备种萝卜的沙土去了。我也没多想,就开始按照手机里搜索到的方法,开始把萝卜切成1厘米的立方体。可是,我的刀功实在是做不到,大大小小的,好在是没有切到手。而这些总能体现出一个人的身体协调能力,心里想着,手里却没闲着。看着我手下刀片飞飞,从块到片、从片到条、再到丁块,最后被铲到一个塑料盆里。放了盐、味精、白醋、生抽,上下翻动几遍,静置半天。我刚做好,收拾完厨余,儿子就叫我去阳台。原来他真的把萝卜种好了,他也许是兴趣使然,也许是真的喜欢,竟然真的种在了他自己制备的花盆里,当然不是土,而是用的沙子(阳台上有给他玩耍的预留沙子)。又浇了不少水。看着双眼充满希望的儿子,我很欣慰。我也曾经是一个农民,只是很久没有从事过农事作业。看到儿子的杰作,心里一阵暖暖的。看看时间,喝喝水,淡谈世事,微信上回复一下拜年虚语,不知不觉地已然接近中午。出不得门,唱不了歌,只好把精力放在厨房了。我也该去厨房秀一下自认为很强大的肌肉了。
自告奋勇地男人们,因为不能出门拜年,不能走亲访友,只好把力气发在厨房了。我只是东施效顰而已。菜单从网上搜的,拿出储藏的菜和肉,还有各种调料,也不理会制作工序的繁琐,一步一步地做得非常认真。
主厨师:大龙虾
清洁工:小龙虾
副手:小龙女
还有最重要品尝专员虾母皇后。我一家四口,经过1个多小时的刀切洗白,冷吹热炒,精调细料。再加上欢声笑语,作出了一锅五颜六色的大锅菜,俗称“熬菜大合唱”。主食有馒头、烧饼,由于投入的精力太多。大家都感到了疲惫和饥饿,就算不用风卷残云来形容,至少也做到了肚饱混圆,大呼好吃!并纷纷嚷着:“再来一碗!”尤其是小龙女,连吃了两碗,还有没吃饱。我也非常开心,自认为厨艺高超。一边抚摸着孕妇一般无二的肚子一边说笑着,仿佛做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就连虾母皇后也不时的发出“谬赞”。其实是因为到了下午二点才吃中饭!嘻?(饿了吃什都是好吃的)这就是饥饿效应。不过没什么,居家做饭,认真起来,质量提高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如那句话,凡事都怕认真二字。今天是大年初一,往年的今天,此时应该是出门逛公园了,偏偏今天不敢出门。听从国家号召,坚守在家,继续刷视频吧!自娱自乐的渠道倒是多项选择,老婆选了电视剧,儿子要看看《老鼠与猫》,女儿则是选择画漫画,我们各自进入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如行星漫步在各自的轨道,有快有慢、有声有色、有静有动,既相互牵动,又相对平衡。这种平衡进行了没多久,我的精神力率先不够用了,拿来一床被子,开始与周公下棋去了。
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我起身后,发现窗户外面路灯都亮了。心理上有点儿小难受,这就是鼠年第一天?新年就这样过去了?想一想灾区的人们,又不免为自己身在安全地域而感到一阵庆幸。我走出房间,看到孩子们已经在被窝里读故事书了。嗯???我睡过头了?走到客厅——无人,厨房——同样无人。我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就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咳嗽药。猛然想起自己上午做的小菜——萝卜干了。不用想,用铲子盛了一小碗,又拿起一个汤匙,一块萝卜丁一口水,别说还真不错,独有一番滋味。看看窗外,想想视频,忽得想起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守居家岛,
独饮配萝卜。
呵呵,心中偶得歪诗,也倍感痛快。由于边刷手机,边喝水,很快喝光了一壶水,尚未尽兴,又去烧了一壶。还好是二十一世纪,电力充足,不到五分钟,水开了。除了自己,还有老婆,都加入了喝水的圈子,一对“大虾”喝着水,吃着萝卜,讨论人生。听着十分滑稽,却又真实的发生了。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言,边说边把手机刷到的乐趣见闻分享给彼比。白马过隙,时光如梭,两人谈着天,就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我是因为下午睡了觉的原故——精神饱满,但是老婆的精神力却欠佳,很快我送她回房休息。我呢?呵呵,有一个小任务,玩游戏,可能因为今天是初一,上线的人很少,没有什么玩家,做完任务后便兴致缺缺的下了线。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已经0点了,但我依然不困。可是我必须要休息了,毕竟我还是一个潜在的“病”号。为了身体健康,我选择了休息。
夜,安静的很,我的思维没有按照内心意愿轻松进入梦乡。忽而想到全球生物大灭绝,忽而想到新的病毒大爆后,我应该样躲避?纷纷扰扰,难以入眠。不知想了多久,大脑皮层终于开始倦意萌生,后面就进入了黑洞……
不知怎么得,睡到半夜又渴醒了。可能是身体里某一种元素或者细胞,向大脑发送了某个紧急信号,作为大脑中枢系统。它有责任监护全身各个器官,各个组织运行平稳。它的权责分明,实行三班倒,运动和平衡是一位,思维和学习是一位,安全与健康和内部监察是另一位。这三位,等级最高的是最后一位,所以一旦中途被叫停。皆是因为全身受到了安全故障或者是可能会引起某种事故。这是身体对危机的认知,身体会迅速按照大脑的意志去做。还好,我在重新获得2000毫升水之后,口渴的感觉渐渐消失。在做了该做的事之后,重新入睡,这次则睡得快多了。不知不觉的进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