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野牛草的伏特加

—————— 苏州河   有感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会啊 。

会一直找吗——会啊。

会一直找到死吗——会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会常问类似的问题,虽然知道没有答案,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大概没有正解,任何答案都是是无力的谎言。


影片开始,零碎不完整的灰白画面,拼凑成这条沉重的河流。在我看来,这更一个灰蒙蒙的雨天在听一个伤感的故事。苏州河沉浸着近一个世纪的传说,故事,还有垃圾都堆积在这里,使他成为一条最脏的河。可是还是有许多人在这里,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度过他们的一生。时间久了,这条河会让你看到一切。旁白有一句话很有意思,我的摄影机不撒谎。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夜上海纸醉金迷的夜和苏州河的肮脏释放着不安分的欲望,臭气熏天。在摩托车的速度里,马达带着逝去的梦想,与牡丹相爱了。两个不相识的人坐在了一起,然后呢,然后,当然是爱情。爱情发生的这么简单,童话般浪漫美好。那天,牡丹的笑容看起来更加透明,爱情遇上明媚的阳光,张开手臂拥抱住的风都多情妩媚的,纯纯的,暖暖的。


大雨滂沱的夜晚,湿漉漉的牡丹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马达送他的美人鱼玩具瑟瑟发抖。当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抱着你的脖子:“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喜欢我所以不理我。”面对这样的女孩,怎样将爱躲避。当然,马达没有预想到下文。俩人一高一低的坐在破落的房子里,又是一个不眠夜,不知道当时上海是什么季节,雨水特别多,整部电影弥漫着雨后青苔的潮湿味道。

冰冷的铁桥,“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不喜欢我”。声音里藏着怎样的心情,牡丹跳下去的时候大概还有些得意,也许只是为了让马达愧疚,我想知道,跳下去的那一瞬间,爱还在吗?之后。上海苏州河上的每一个船工都说自己看见过牡丹,看见过美人鱼。如果没有找到牡丹,我更愿意相信美美就是牡丹,一个蜕变之后的牡丹。


马达也曾试图忘记吧,他曾在许多的城市里流浪,感情的线最终还是牵他回来。旁白说,很久以后,马达回来了。他相信牡丹没有死。马达遇到了美美,关键还是一只美人鱼美美。牡丹说过:如果我跳下去,我会变成一只美人鱼回来找你。人群当然没有这种巧合,只有电影才有。看美美在镜头面前摇晃,就像一只不停游弋的人鱼,从来没放弃过对太阳的眷恋。美美是牡丹,美美不是牡丹,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因一张近乎相同的面孔而牵连。

我是马达,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啦?我出来以后一直在找你。我只是想说以前我们认识,就在那个铁桥上,那个时候我没有骗你,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骗你,你叫牡丹。没有欢呼,没有泪水,没有抱怨,甚至连音乐都没,从一开始就只是简单的巧合,所以对白才显得更加简单平静。

对于马达来说,时间久了,爱是否已经模糊了,寻觅也许已成了一种习惯,残食着他的生活。

当美美问起,你的牡丹长的什么样?马达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两只小辫子,红白格子运动服,黑裤子,黑球鞋。左腿上有一朵玫瑰花。当大脑开始有了疑问,不经意间,美美已经爱上了。疑问也只是喃喃自语,“我是你要找的牡丹吗?”像是问自己,也像是在问马达。这场相遇,马达没有说谎,只是在遇见马达的执着里,美美为自己杜撰了一场爱情。


美美走了,留下简单的几个字。来找我吧,我走了。有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爱上的是那个人,还是爱上了爱情。

马达和牡丹的死是开始也是结束,美美的离开是结束也是开始。马达一直都相信牡丹没有死,所以说话的时候眼睛才是透亮的真诚。你相信吧,牡丹还活着,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个城市的角落。最终还是遇见了,爱情以一瓶带野牛草的伏特加开始,也以一瓶带野牛草的伏特加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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