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独处一会


一年前,听说学校门口要建一条文艺街。立刻地,我的眼前就浮现她的样子:几条横七竖八的小巷子,窄窄的店家门口种着月季和山茶花,月季淡粉,山茶嫣红;有几家书店,书多且杂,不多的几张书桌呈檀木色,里头放着轻音乐,静静地会勾起许多回忆;有一家咖啡馆,咖啡味道很好,人不多,或注目过往或低头阅读;有一家篆刻店,老板戴个眼镜,一丝不苟地刻字,价格公道;还有一家花店,偶尔地从门前经过,向老板打听新花的名字或是干脆带几支回来简单地插在办公桌前,赏心悦目。理发店,小吃店就免了吧。理发店太吵,小吃店太香。

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去书店读读闲书。从家庭的琐碎中,从忙碌的工作中,抽身与自己独处。我可以不读教育类著作,那就读读别人的故事,读读别人的想法和故事又或者读些古里古怪的诗吧。再不然,跑到咖啡店,点杯不咸不淡的咖啡,叫你一下午清醒,清醒地放空、发呆。偌大的天地,人,渺小如期,有什么可以是执着的呢且大多数的执着实在不必。不跟自己较真更不用跟别人较真。生活,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你所谓的财富,除了你的时间你的经历和身体,哪还有一件属于你。

有时间发会呆,倒真是件享受。就像是进房门口,突然忘了要拿东西,什么都想不起来,你需要顿一会。那顿的一会,世界为你停滞,时间为你停止。一个真空的世界叫你脑海一片空白,并且没有人会注意此刻呆乎乎的你,你就是你。

(可惜,我都为你设计好了,你居然还是一块生了锈的铁牌。)

不下雨的日子,步行回家半个多钟头。行人来来往往,各行各业。很长一段日子,我都注意长江市场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妻。他们经营一个烤饼小摊,男子揉面,女子出饼。我担心他们的生活,想象他们的家庭生活背景。他们如此辛劳,我上班时,他们早已出摊,下班时,他们还未收摊。正当壮年的夫妻俩,已卖烧饼谋生,生活该是不容易的吧。又过些许日子,我为自己感到可笑,别人用心经营的日子实在用不着你操心。因为不了解,所以不妄说不妄想更不要妄加评论。


小区楼下,有个小园子,我叫它小花园。小花园里种了许多常青树,一年四季郁郁葱葱。这季节,不知名的花开了不少,或粉或白,开得清风明月,满树都是。几棵也还粗壮的桂花树倒成了点缀。傍晚时候,总有几个人来园子里走路或跑步。大家互不认识,也不说话,听歌或低头看手机,都把时间都留给自己。

闹腾的世界里,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孤独,因为孤独并不寂寞。月光下,人影斜长,与自己独处,竟然看清了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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