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小说,音乐诸如此类,除去表面的感觉,思维刺激,我们追求的是与吃饭睡觉一样的生理需求,来自对情绪的需求。
本质是情绪
在经济学原理中看见这样一段话,一个人越多听优美的音乐,他对音乐的爱好就会越是强烈;贪婪和野心往往是不会有所满足之时的;或者,整洁的美德和酗酒的恶习同样是越演越烈。
人类对情绪满足的需求永无止境,且阈值微来越高,情绪越来越难以满足。看过品质较高的作品,你会追求更高的。
康德说,人是在不断地进行创造性的工作,工作是使人得到快乐的最好方法。
其本质是创造性的工作满足了人类渴求成长等等相应的情绪。
情绪满足的一个要点是新,异。
诸如癌症,兄妹,出生秘密,失忆的陈旧套路在一开始用出来时也是大受欢迎,令人耳目一新的,一旦成为套路,就会引起人的厌恶。
我先从欣赏水平来说。
你是否曾疑惑为什么自己就是感受不到古典音乐旋律之美,听着昏昏欲睡。对于一些艺术家的画作会感觉这是什么鬼画符。一则是因为没有专业修养,这是和技术性有关,比如乐理,美术理论之类。二则是没有能力体验其中的情绪与想象,这种能力决定了你是否能体验到艺术作品中细腻隐秘的情绪。
我读红楼梦,无论是如何的挣扎读下去,始终对于大部分内容感觉无味,什么人情琐事,诗会猜谜,儿女矛盾都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一方面我的内心原本很枯竭。一方面我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如果是清朝末年,民国时期的家国衰弱,动荡的人们必然能够其中世事无常的幻灭之感。恰好是民国时兴盛的红学。
过往的经历影响你的情绪体验,你不能表达你没有的东西,你没感受过的东西。
欣赏不是读懂读不懂什么深意,而是你感受到了,你就懂了。
为什么艺术家有很大概率精神上有点问题,大概是因为他们情感丰富而敏感。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梵高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画出如此热情似火的向日葵吧,又或是那扭曲星空带来的孤寂。那孤寂的感受使我心生慰藉,孤寂不是我一人有。
注意我的描述,热情似火,孤寂都是描写情绪的词语,这就是我对这两幅画的感受,而你也会有你自己独特的感受。不管是什么感受,没有对错之分,我就是感受到了晕眩又怎样?笑。
有些人是无法造就艺术的,他们缺乏感情。他们是麻木的,眼睛是失神的,心灵是干涸的,追求不过的基本生存和低级趣味。一天一天丢失自己之为人的灵气。他们便是普罗大众,便是你我,沉溺于低俗的娱乐产品......
自己缺乏感情,又如何能写出令人触动的文字。不是真的愤怒,又如何写出愤怒的文字,不是真的悲伤,如何写出悲戚的文字。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所以有些文章读来就感觉是无病呻吟,因为作者其实并没有或感受过那种情感,他只是写出他自以为那样的感情。人只能表达自己所拥有的感情。这里的表达不仅仅是语言的表达。
为什么有些人缺乏感情呢,我觉得多数是因为童年生活环境所致吧。那么又如何恢复或者提高感受情绪的能力呢?画家有写生,作家有体验生活,这都可以丰富体验,丰富情绪。去细细的体会生活的没一处细节。
文艺的技巧性与情绪性
对于小说,悬念的设置,新奇的想法之类都属于技巧。画画的技巧就是线条,颜色处理,明暗处理,布局之类。对于摄影就是构图,光影,曝光,后期处理。
有一种欣赏角度是纯粹以高超的技巧的角度来欣赏。蒙娜丽莎的成就主要体现在它在当时的技术理念的突破,最终追求的结果就是“逼真”,呈现现实一样的画面。比如通过透视,边线的渐隐来营造一种立体感。有些技巧是达芬奇首次发现并运用到画作上的,这如同科学之于技术,理论的上升带来技术的飞跃。有兴趣的可以去详细的了解一下。
普通人更容易接受技术性上的东西,所以大多数人们看不了名著而痴迷于快餐小说,是因为大多数人的审美能力没有达到能感受细腻情绪的能力,满足于侧重于技巧性的快餐小说带来的短暂的快感当中。而严肃文学更加侧重于思想的体现,也就是情绪的表达。为了更加祥实的说明,罗列一下小说的技巧性,比如情节设置的巧妙,伏笔埋得深,新奇的想象,时空间布局的巧妙等等。为什么快餐小说是快餐小说,情节的短暂刺激之类的审美层次远没有体验细腻情绪来的高。
经典名著往往朴实无华,快速读来,不免生厌。比如《远大前程》情节其实没有多大悬念,经过现代各种快餐作品各种离奇情节的狂轰滥炸,我们早已能够猜透。而它表达的思想中有一个是对于前程的追逐是如此虚无,你可能看到这简单描述,感受不出什么来,不就是一碗毒鸡汤吗?你需要细细品味,以自己经历,以书中人的经历去感受,你才能抓住那心灵的触动。
从技巧性出发,我认为编程也是一门艺术。然而它如同那些几乎是复刻现实,写实到极致的画作一样,不够深刻。真正的艺术是直击心灵的。
《呐喊》,这幅画的作者是在散步的时候看到奇异的自然景象触动他的情绪,然后他将这种情绪抒与画作上。从作者画这幅画的起因来看,我们不需要过分解读,作者不过是因为那奇异景象引起的情绪抒发于画作上。艺术家的高明就在于他们能将这情绪这种虚无缥缈难以严明的东西显像出来,而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只能做到欣赏。
哲学对于价值的讨论引出了价值论,而价值论中对美的价值讨论引出了美学。它的核心问题是,美是什么。我认为美是情绪。情绪正是美的价值所在。
艺术家往往一开始追求技巧的提升,到最后都是追求“情”上的提升。
演技与情绪
现如今,总是发现有些演员一脸面瘫,表情寡淡,感觉毫无生气的样子。
有些演员会让观众感觉演技很好,但往往他们不是刻意的去表现。人们常以天赋去解释。
比如《演员的诞生》中崭露头角的彭昱畅。他的表演有股灵性,是一种自然而然毫不刻意,纯真的感觉。
演员的演技有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不为人察觉,那便是情绪的感受能力。若无法感受,自然无法融入情境,表现情绪,露出明显不协调的表情。这里有个词也可以说明,那就同理心。这种能力的演技自然的,不是那种刻意训练的演技--此种演技表现出的一种匠气。
这种感受情绪的演技,是与人的心理,性格,经历密切相关的。虽然可以自主提高这方面的能力,但往往很难。通俗的讲,就是要让自己敏感。
所以说演员的演技上限与其心理状态有关,这是非技术性的。
无论是体验派还是方法派,其实说的都是一个东西,情绪。演员只有把握了需要的情绪才能表演好,而这些表演技巧的流派区别是如何获得情绪。
《权利的游戏》中,记得印象最深刻的是审判小恶魔那一集出彩的表演,小恶魔的那种处于克制与爆发之间的极度愤怒的质问非常能感染观众,极具戏剧张力。
这是演员非常完美的融和了戏剧场景中角色该有情绪的结果。
什么样的演员表演能够得到观众认可,一则是演员完全融入戏剧场景表现情绪,二则是演员表现自身的情绪状态引领戏剧风格。第二种的典型案例是周星驰,周星驰曾说他发现观众喜欢他表现自己本身的状态的那种风格,于是他就照着本身演。所以,通常我们在他的喜剧电影往往在举手投足中隐密的感受到压抑,抑郁的情绪。
这其实是个双向的过程,演员表现了某种情绪,但是观众由于自身缘故也不一定能够感受到。
我很喜欢周星驰的电影,因为我从他的作品感受到那些熟悉的情绪,那种痛苦不断压抑最终通过莫名的行为和语言等独有的特质来释放内心的挣扎。我之所以能够体会到,正是因为我也拥有这种情绪。
有时候,这种能力往往随着年龄在递减。因为经历越多,逐渐麻木,重复而机械的活动消磨了内心的旨趣,情感越来越匮乏。重复的采访话题,节目中的强颜欢笑,致使情绪的缺乏,变为一个人前表演机器
比如黄晓明,他在《大汉天子》中演技还是自然的,后来渐渐的,浮于表面,观众常常感受到一种作,装的感觉。
感叹现在的新生代小生的影视作品,那麻木的表情,那机械的台词,不得不说有部分原因是功利社会的浮躁气氛。
情绪的记忆
反复听一首乐曲,纵然如何动人心弦,终究厌倦;再看以前看的小说,影视也大多数看不下去。明明当时看的时候感触颇深,再次观看却几乎没有了那种感觉。这就是针对特定内容的情绪记忆已在你脑中,当你再次接收到这种刺激便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生物的大脑是“喜新厌旧”的。所以总会想要寻求新的刺激。
说会上面提到的印象深刻的小恶魔审判,当我时隔很久,想要再次经历那种激烈的情绪体验,找出来再看时,已无太大波动。
教育
在我们的语文教育中,有古诗词赏析,阅读理解之类,在分析一些情感内容的时候,常常使人乏味。为何使人乏味?一来是审美疲劳,一句话说了很多次自然生厌。二来,是体验不到那种情绪。能体验到的就能做到较好的赏析。
想要提高学生的文学素养,应该不是做千篇一律的套路化的赏析,而是考虑到丰富学生情感世界。有了丰富的情绪,再有一定的技术性的文字功底,文思自然泉涌。而教育是过度注重文字功底了。
酒,毒,烟,与夜晚。
李白斗酒诗百篇。明星导演作家吸毒寻求灵感。这些都是有一定生理原因的,无论是酒还是毒都会活跃人的神经系统,激发情绪。
人在夜晚时由于生理原因情感往往十分丰富,创作在这个时间段往往有如神助,有一点也全是切身体会,白天憋不出一句话,夜晚文思泉涌。
有一点要说明的是,毒品虽然在一定程度带来灵感,切不可为之饮鸩止渴,自害其身。
终
人之所以总是不舍那些或高雅或低俗的文艺作品,正如同对身体对水分的需要,而精神或者说感觉需要情绪的滋养。一个缺乏情绪的人必然是了无生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