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就是一只呆驴

廖小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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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我和另一队友像空降兵一样降落在你们班。你们像看外星人一样围着我们,问我们各式各样的问题。

“你们俩是不是跑得很快?”

“哥们,体校的男生都像你这般高(我那对友一米八几)吗?”

“你们从哪个学校转过来的?”

……

好奇宝宝们抛出的问题铺天盖地地袭来,我们忙着回答,有点应接不暇。

那个时刻的我们,颇有众星捧月之感。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就悄无声息地在你那萌动的心上留下脚印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接触并不多。离得最近的时候,是你坐在与我有两桌之隔的后面。坐在你的位置上,你可以观察我的一一举一动,看见我的一笑一颦,目睹我与周围同学的互动,而我却始终发现不了你追随的目光。

我从没把注意力投注在你身上,很大原因是你常混迹于渣渣之中,之所以用“渣渣”这个词,是因为用“学渣”来称呼他们都是抬举了。

虽然你并没有他们那么差,但他们的乌烟瘴气也许会把你污染的。

在体校每天5点多钟起床跑步训练,七点半左右训练完吃早餐,再步行上学,下午上两节课后就去训练,训练时间把学习时间挤压得少之又少。我就在这样的忙碌中度过了我的初一第二个学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也许在那个学期里,你还是在偷偷地观察我,在观望中平静地混完初一。

初二开学没多久就迎来了校运会,我在体校练的不是田径,对很多田径项目陌生,没多余的时间练习。考虑到拼速度,比技术我可能难以胜出,只能靠耐力取胜了。于是我报了800米和1500米两个跑步项目,并如期拿到第一名。

每次跑完都有同学跑过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竖起大拇指说:“你好英勇啊!”

我心想:你们真是温室的花朵啊!跑这点距离的耗能与我每日训练的耗能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是不是你也像他们那般,对这样的我佩服不已。只是我还是没发现你对我的异样情愫。

请你原谅那个神经大条的我!

那段时间,我真是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了。要准备比赛,训练吃紧,我做梦都会梦见教练无比严肃近乎凶神恶煞的脸。初学几何面临的种种困难,着实让我手足无措。

在那个训练完毕后,教练不管,老师管不到的时期里,自由像是毒药,诱惑着体校的学生去堕落。有人在我面前毫无顾忌聊性体验,有人吹嘘晚上出去玩的刺激,有人大谈斗殴的疯狂……

我看着那些人,似乎也看见了他们堕落的灵魂,并时刻告诫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自甘堕落。

在那样的环境里,我用了12分自律,努力使自己活成了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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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把全部精力都用于自我提升的我,是无暇谈恋爱的。

时光荏苒!

当我们完成了第一次比赛,带回一个黯淡无光的比赛结果时,我意识到我们输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大环境给我们的支持,遂有了退却之心。

比赛归来,我们也步入了初二下学期,似乎一切归于平淡。

突然,有一天闲聊中,你掏出口袋里的玉坠子,说要送给我。并告诉我那坠子是你妈妈给你的,上面雕的动物就是你的属相。还说班长要你把坠子给她,你不肯。

粗线条的我以为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而且傻傻地弄不清楚你跟我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估计遇到我这样一个“情豆”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芽的女生你也萌圈了,在那儿不知所措,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把视线转向别处。

中午放学,我们随着人流并肩走在楼道里,你又掏出玉坠,一点也不含糊地说:“小霞,送给你。”我看了你一眼,没说什么,顺从地接过坠子,指尖都没有相碰。

过后,你要我给一些相片,我告诉你我没有多余的相片,如果真的要,我可以拿底片给你晒。

说实在话,我那时也是囊中羞涩,比赛时拍的照片都是从每星期10元零花钱中抽出来晒好的,而且只晒了一张。

当把底片给你的时候,我还一再叮嘱你要把底片还给我。

当我出来工作后,我把你和我的这件事告诉闺蜜,问她的看法,是否觉得你喜欢我。她大笑着对我说:“你好笨喏,这样都看不出来!”

现在觉得那时的我真是一只呆驴!

只希望那只呆驴没有把你伤到。

感谢有一个这样的你喜欢曾经的我,希望你记住的那个我让你感受到青春的美好。

亲爱的同学,祝你幸福!

2016.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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