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元佑党人迫害新党太过分了,吕大防、梁焘、刘安世判定王安石的亲党吕汲甫、章惇等以下三十人,蔡确的亲党安寿、曾布以下等十人有罪,并且把名单公布于朝廷上。
范祖禹上疏,认为“只要驱逐首恶就可以了,对于胁从的人就不必追究了。”
范纯仁对同仁叹息道:“我们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后来时势转变,章惇报复元佑党,果然如同范纯仁所说一样。
大概都因为士大夫互相仇视报复,最后受害最大的还是国家,真可悲啊!
[冯评译文]
王懋的《野客丛书》说:君子对付小人,也不可逼迫得太过分不停歇的攻击,将来必然会受到残酷的报复。
北魏孝明帝神龟年间,张仲瑀负责考核人才,决定官员的升迁贬抑。他利用这个职权全力压抑排挤武人,不使他们进入清流的官品。一时武人愤怒至极,而无法发泄。于是羽林军勇士聚集了几千人,到尚书省诟骂,又直接到张仲瑀家,杀害他的全家,不论老小全都丢人火中。等找到尸体时,已经不能辨认了,只能通过发钗来辨认尸体。他所以受到这样狠毒的报复,是因为逼人太急而激发出来的。
庄子认为,果核刻得太深,就会出现不坚实的心。
现代人只知猛锐的攻击,逞一时的快意,真正有见识的人都很忧心这样的事。
原文
元祐嫉恶太甚,吕汲公、梁况之、刘器之定王介甫亲党吕吉甫、章子厚而下三十人,蔡持正亲党安厚卿、曾子宣而下十人,榜之朝堂。
范淳父上疏,以为“歼厥梁魁,胁从罔治”。
范忠宣太息,语同列曰:“吾辈将不免矣!”
后来时事既变,章子厚建元祐党,果如忠宣之言。大抵皆出于士大夫报复,而卒使国家受其咎,悲夫!
[冯述评]
王懋《野客丛谈》云:君子之治小人,不可为已甚,击之不已,其报必酷。余观《北史》神龟之间,张仲瑀铨削选格,排抑武人,不使预清品。一时武人攘袂扼腕,至无所泄其愤。于是羽林武贲几千人至尚书省诟骂,直造仲瑀之第,屠灭其家。群小悉投火中,及得尸体,不复辨识,唯以髻中小钗为验。其受祸如此之毒!事势相激,乃至于此,为可伤也!
庄子谓刻核太过,则不肖之心应之。今人徒知锐于攻击,逞一时之快,而识者固深惧之。
补
元祐,宋哲宗赵煦的第一个年号。这期间是保守党把新党按在地上摩擦的几年,因此,后来也把元祐代指保守党。
吕汲公,即吕大防,北宋宰相,书法家,封汲郡公。
章子厚,即章惇,北宋宰相,新党成员。章惇不仅仅剥削有文化,在地方上政绩显著。后参与变法,元祐初被保守党罢黜贬谪,哲宗亲政后称为宰相,配合哲宗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范淳父,即范祖禹,字淳父,北宋文学家,史学家。以前提到过,跟随司马光编纂《资治通鉴》。
范纯仁,北宋宰相,范仲淹次子,谥忠宣。
攘(rang,三声,嚷)袂(mei,四声,妹)扼腕,形容激动和气愤的意思。
庄子,即庄周,战国时期杰出的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学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和老子并称“老庄”。
感
其实我们看这些故事背后的道理也要思考。
这个故事让我们适可而止。
但是还有一个成语,叫除恶务尽。
适可而止是智慧,这除恶务尽也是智慧。
我们需要做的是,该适可而止的时候适可而止,该除恶务尽的时候除恶务尽。
这很难,很现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