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着门槛上,静静地望着远处。山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傻的站在一动也不动,偶尔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不厌其烦的叫着,好似在呼唤着远走的人儿。山坳里沿水泥公路两旁新添了许多二层小洋楼,几处躲在山脚下的瓦房显得孤零零的。清风拂过,房前屋后的竹子飒飒作响,半吊在屋檐的瓦片跃跃欲试,奔上了响亮的消残路了;是多么的清脆啊!
院坝里长满了蒿草,四处扩散的枝叶张牙舞爪贪婪地伸展着,足足有半个高个子高。往年还枝繁叶茂的橘子树,现在那蛀满天牛安乐巢的窟窿躯干已经快支撑不住往昔庞大的枝冠了,摇摇欲坠。就在这已经残朽不堪的老瓦房旁,奇迹般地出现了奇迹。枯朽的无花果树旁边一团三七藤肆无忌惮的攀缘着,一座庞大有力的底盘支撑着它。浓绿的叶子底下隐约的显现着一朵猩红,它是那么的不起眼啊。不过我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它,它是那么的惊艳,区区的三七叶子怎能挡得住喃!
这棵石榴树是爷爷种下的。我一次在梁坡上闲耍意外地发现了一株长在崖坡上的石榴树。我以前在青姐家是见过石榴树长什么样子的,所以识得。当我发现时,满怀着意外与惊喜。在我们这里石榴可还是一个稀罕物哩,紧俏着哩。几朵零星盛开的花显得格外的耀眼,嫣红的花瓣比玫瑰花还要更胜几分;在暖暖的阳光的映衬下,伴着拂面的微风,似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伴着鸟儿富有节奏的旋律,犹如风华正韵的阿姐穿着大红华衣翩翩起舞。褶皱的裙底随着轻盈的舞步微微跳跃着。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也羞涩地伴着节奏。
春天时爷爷就着高院坝下一块空地深深地挖了一个土坑。这棵只有我小手指般的石榴树就算在此安家了。
时光荏苒,如今这石榴树已经长成有细口碗大了。在杂草丛生中显得些许的荒凉,在没有往日的风采了。枝叶随意的耷拉着,就像被霜打了的麦苗一样。叶子底下几朵红而发黄的花瓣凄清地努力地向外伸展着,只是那嫌人的三七藤蛇一般的缠着,可真是讨厌啊!
世事变迁,人世无常,更何况这植物喃! 过去的,总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值得闲时慢慢的咀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