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过去写给现在的你:
你好。
请允许我用如此简单而又生疏的语气向你打招呼,首先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是个莫名其妙的人,请耐心地读完下面的文字。
对有关于现在的一切,再去做自己内心的决定。
现在想必是我认识了你,你也认识了我;但这却不能错译为:你了解我,和我足够了解你。
我明白恋爱需要给对方足够的磨合时间以及自由的空间,可我的处境决定了在今天,我必须遵循我的心,去坦白一些事情。
你或许未必知道我对世事的态度。
从前在学校,但凡涉及到交往与需要我露面的场合,我总是会尽力地逃避。
但是在这种逃避态度所包裹下的心却不是一颗胆小怯懦的心,相反,我越是逃避,反而表现出我越是有多么渴望体验与得到这些东西。
我的肉体却告诉我说,你就该去回避它们,离开它们。因此,在平日大多数的生活中,我是一个不能同欲望共舞的人。
肉体的残疾会让我变得郁郁寡欢,沉默寡言。你所看到的平日中的笑言笑语里,或许隐藏的是一尊肉体在疼痛下发出的不甘。
所以我想要逃避。
当人们一个个神采奕奕,在外飞奔起跳时,我要考虑那项运动对我造成的伤害;
当同学们一个个积极踊跃,上台进行发言演说时,我要考虑我从座位到讲台的距离(我走路侧歪的姿势有一些明显)。
走过去的那一步步的摇拽会不会将我蓄积的力量冲淡?这让我认为自己本来就是低人一等的,所以走着走着,我丧失了自信,丧失了真实,丧失了我原本的意志。
你可能不会明白这种感受,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那一瞬间,我的心里会比谁都更渴望展示自己。我为自己制定完美的计划和目标,也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做自己就好。
可跑起来真是一件麻烦的事,一旦跑起来,它就能让我的内心在不得以的刹那跌倒。
你当然也可以要求我不必做这么多说词,然后将我的行为理解为一种胆小。我也不会反驳,淡淡接受。
所以对很多事我都不曾强求,也从未恳求过什么,我了解自己的能力,悉数自己的无能,也同样明白我的优势与所长。
我想要的我会努力去得到,刺痛我的荆棘我也会主动去避开。
哪怕这片荆棘后面是宝藏与财富、是诱人的权势与利益,只要一个理由,它伤到我的腿,我就不能去追求、拿以后漫长的生命去开玩笑。
所以倘若我们今天在一起,在余生暗暗的甬道中,我可能会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帮你争取某些东西。
可能没有办法在万分惊险的断桥边矫健地将你背在身后、也没有办法在漆黑漫长的小路上把你像公主一样温暖的地抱回家,没办法在你和你的朋友逛街时为你拎包,跟在你们身后许久。
一切的一切或许都没有那么美好。
虽然事物有不美好的残缺,但爱情却不是这样来计算的,精神暂且不论,我们定不是一对在物质上残缺的情侣。
世俗人所追求的,我也将用另一种方式所呈现。
我或许不能做太重的体力活,但却可以用脑力来弥补(我知道你会认为我不够聪明,但我会努力且认真地学)。
我可能没有办法在崇岩峻岭中背起你一往无前,但我们能够一起聊聊天、累了就休憩,寒时给你穿衣、睡时给你拥抱,毫无顾忌地永远地陪伴在你的身边。
如果你愿意,用时间的漫长来抵抗激情的瞬间、以恒久的心愿映照瞬变的现实,那么我会认真去努力去做到。
如果你追求完美,从而讨厌事物的残缺,或是尽量追求完美、不那么讨厌事物的残缺,我都无话可说,不去反驳你的拒绝。
正如同作家史铁生先生所述:我明白残疾本身虽然不是耻辱,但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光荣。
如果用不幸的残疾去换取某种特权,如果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那样总需依仗父母的娇惯。
那么是不是当人们送来了特权的同时也送来了嘲讽,送来了迁就的同时也送来了轻蔑。
所以倘若从一开始我就从爱情中剥夺同情、祈求理解,那么我便没有理由去写下这些文字。
此刻我只是想让你看到、让你了解到一个真实状态下的我,从而让你进行自己的选择。
不论你怎样选择,我既不会悲伤也不会叹息,因为我在很早的一日清晨就听到了那片天空中的哀忧,那不是别的,是我所有的罪孽与福祉。
我告诉自己不必有一丝反驳牢骚,我都会淡淡接受。你的选择,也要是千千万万正常人的选择。
也许每一次困扰你的选择都艰难且珍贵、难得与真实,但我希望你遵循自己的想法,万万不可将同情与感动放在第一位,如此我才能安心。
曾经一次我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它来源于网络段子,讲的是爱情:
“爱是被生命更轻的东西握住,然后受重力加速度下沉。是把心收拢又收拢,凝成生机蓬勃的果核宇宙,是在浓稠甚浓稠的眼神中,轻盈飘起的一口呼吸。是你走向我,也是我走向你。”
爱情就是这样简单,可惜的是,你或许走向了我,可我没有能力给你划出相应的曲线,走便走,可怕的是我追不上你。
而如果我注定与你走不出相同的步数,不能一同凝成生机蓬勃的另一个宇宙,也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守这个还不曾有很多人知道的秘密,我同样将万般感谢。
不论结果怎样,我们都开心点,同样祝福彼此的未来。
如果最后不是你,也愿在惊涛骇浪里,有人牵起你的手,陪你共赴清幽的黄昏。
沐浴新鲜的阳光,呼吸着世间的那一缕快乐与纯净。
祝平安喜乐
注:文章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