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诞辰140周年:对比周作人,更觉鲁迅先生有多伟大

鲁迅,是中国近代最出门的文人,对他的称号各种各样,他的生平事迹五花八门,一个日本作家在他的角度,刻画了一个他眼中的鲁迅。

许寿裳于日本留学期间与鲁迅相识,并结为终身挚友。鲁迅去世后,他多次撰写回忆文章内容翔实,感情深挚,文笔淳厚。许寿裳笔下的鲁迅,不是神,而是人,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但另一方面,他和我们大多数人所习惯的人是不一样的,是一个特别的人,因为特别所以稀少,因为稀少所以我们需要鲁迅。许寿裳是最能理解鲁迅的同时代人,鲁迅的伴侣许广平在给许寿裳的信中说:“回忆之文,非师莫属!”

对于初高中阶段的学生,特别是生活于当今社会的学生,的确难以读懂,或是读不进去。就算是曾经以为读懂了,也喜欢鲁迅的辛辣风格,也可能只是理解了一点点,老先生那种深刻的社会思考、对于大众的深切关怀、曲折克制的表现手法实在是高冷不易懂的。

他出生在中国最复杂最波涛汹涌的时代,朝代的变迁,家庭的变故,婚姻的不幸,兄弟间的不睦,和朋友的斗争,他的作品整体很黑暗(二地书自叙)他具有非常深刻的民族性,也具备极好的日文基础,小说写的比杂文好看,杂文比他的历史和国学更厉害。

“吾未绝大冀于方来,则思聆知者之心声而相观其内曜。内曜者,破黮暗者也;心声者,离伪诈者也。人群有是,乃如雷霆发于孟春,而百卉为之萌动,曙色东作,深夜逝矣。” “心声”“内曜”这简洁有力四个字,是当时的鲁迅对文学最根本的定义。

鲁迅为什么叫“大先生”?因为有学问和文才不逊于他的“二先生”周作人在。

著名学者钱理群教授说,中国近现代的思想史、文学史上,“二周一胡”最重要,绝对绕不过去的。这个“二周一胡”也就是鲁迅、周作人和胡适。

聊起周作人,首先要开宗明义,他在抗战期间因为害怕恐吓,最后落水做了汉奸政府的官员,这是无可辩驳的污点。当时惋惜他的人,说他“小处明白,大处糊涂”。你要挖苦他,也不用自己措辞,钱锺书说得很妙,他在小说《猫》里,挖苦周作人说“平日的日本通,到了战时就要把名字掉过来,变成通日本”。

但更高级的视角,是把他的经历看做一个样本,一个中国近代知识分子的样本。有的学者说:不了解周作人,就不可能了解什么是真正的中国文化,什么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和道路。因为周作人是中国近代文化思想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著名学者钱理群教授说,中国近现代的思想史、文学史上,“二周一胡”最重要,绝对绕不过去的。这个“二周一胡”也就是鲁迅、周作人和胡适。

周作人虽然不是文化领袖,但论时代影响,他绝对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名声最大的学者。这也是日军侵华以后,极力拉他下水的重要原因,因为他原本是中国知识界的一面旗帜。

从老北大文科毕业的学生,最佩服的人物往往不是胡适、钱玄同和刘半农这些名教授,反而是周作人,学生们都认为从他身上能汲取到更多的东西,而且时间越长,显得越重要,包括怀疑的精神、兼收并蓄的治学风度等等。他的思想包容中西,有独立的精神境界和思想体系。对于当时中国社会文化问题,他的分析也非常深刻,在一般学人之上。

今天看白话文运动和整个五四时期,文章和思想成就最高的,能够树立自己的一派文体的,居首位的就是鲁迅和周作人兄弟了。这两位的文章,正好代表了白话文一刚一柔的两种风格气质的巅峰。周作人的散文冲淡平和,通达恬淡,如饮龙井茶;同时又举重若轻,有大哲学家的气象。

周作人有四大弟子:俞平伯、江绍原、冯文炳(就是小说家废名)、沈启无(后来被周作人逐出师门),都是相当有成就的学者和作家。

很多人都知道鲁迅兄弟失和,但即便如此,鲁迅也非常赞赏周作人的文章,他有一次听人说有人要改周作人的文章,立刻表示大惑不解,言外之意是没人有这个资格。

周作人的学识渊博,许多阅读量惊人的学者,比如说胡适、钱玄同、张中行,都说周作人才是真正读书多的人。

周作人的性格的还是很有意思的,讲个故事。周作人当上了汉奸政府的大官以后,有个过去的学生找他。因为被门房阻挡,气得站在门口大骂,让院里的周作人和客人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过了三五天,居然有人通知那个学生上任。有人问周作人:他这样大骂,怎么还用他呢?周作人说:“到别人门口骂人,这是多么难的事,可见他境况确实不好,太值得同情了。

那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当了汉奸?受到恐吓就要当汉奸吗?

要知道,虽然周作人的性格喜欢安宁平和,不想颠簸流离地逃难。受到日本人胁迫时(1939年元旦有特务刺杀周作人,但子弹正好打在腹部的铜钮扣上才没有丧命)缺少骨气,苟且偷生做了汉奸。

但早在1937年,北平陷落前后,学术文化界人士纷纷南下,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也宣布南迁。但是南下的队伍中始终没有看见周作人。周作人的很多朋友和关心中国文化前途的有识之士,都纷纷写信给他,或者在报纸上撰文,盼望周作人南下,据说,原本他也与诸同事好友计议着南迁。

可周作人对抗战胜利缺乏信心。他对当时形势有错误的估计,他曾经对别人谈过:我是学海军的,我很知道海军的作用,而中日之间海军的数量是很悬殊。我们这样一个海军,去对付日本那样一个海军,是对付不了的。所以他认为中国是必败的。

加之周作人早年留学日本的经历以及他妻子是日本人,使他对日本文化有特殊的感情,他一直把日本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

而且妻子羽太信子是贪图享乐的人,一直过惯了奢华的生活,自然不肯颠沛流离地加入到难民的队伍中。况且,占领北京的是来自她祖国的军队。

所以,当汉奸可以说是他的主动选择,汉奸自有公知怜,那一枪无非是个催化剂而已。

看完觉醒年代,深刻的体会到,那个年代,学子们究竟是怀着多大的决心,苦苦寻求救国之道路,同时也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敬仰与兴趣。

先生以笔为枪,不经意间透露出幽默诙谐之气,甚至可爱。是时候重读那些散文、小说了,定会有新的领悟!

对比周作人与周树人两兄弟,不禁让我对于鲁迅先生的认识更上升了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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