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肖蓟说着，自己都觉得声音很恍惚。
“哦，那小朋友，改天再会。”凌路二爸爸温和地笑着，礼貌却也并不盛出欢迎。
凌路嘴角稍微有点翘，脸色却是淡漠的。
他应该，记不得刚刚发生过什么了。
毕竟眼看着一个人消失后出现两个人，实在是无法消化的。
二爸爸开门，“你的记忆迷宫，用的不错。”
大爸爸在木屋正堂的方桌后，一身青黑色，布衣古拙，笑起来如同一个神秘的魔术师，也像是一个暗黑色的梦魇。
放学路。重复着生活轨迹。
肖蓟：“我觉着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凌路：“你担忧的意思是，凭我们俩够呛，需要第三方介入了。”
肖蓟扫了他一眼，似乎看见了一个能让人拜倒在他秋裤下头顶阳光脚跨天空的那类坑爹少年。
他摇了摇头，“啧。不习惯。我们就一直是两个人，虽然听起来不如三角形稳定。”
他又跳到凌路面前，做了个很中二很中二的动作，攥拳道，“我不怕，我们可以的！”
凌路则拐过去啧了一声，“第三方恐怕得是我爸爸。”
肖蓟一下子蒙逼，然后问道，“哪一个啊？”
“黑水爸爸。”
肖蓟乐了，“那另一个呢？”
“黄龙。”
“呵呵呵呵”
“你笑。”凌路突然露出一种冷漠又居高临下的气势。
肖蓟干咳两声像是隐藏尴尬的笑。
“……怎么听起来像是二次元的。”
“哦。”
肖蓟忽然觉得像是在打扰一个冷漠的人撒谎。于是不再说话，学着他的样子揣着裤兜走，感觉好很多。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是人类不知道的吧。”凌路晃荡着先开了口。
“学无止境啊。生命有限。”肖蓟想起了自己家的那副字画，不由感慨。自从认字起，这两行字符就在脑海里时时浮现，现在又是一阵感叹透出单薄的身躯。
“可是，人类的思维构建之外呢？学术只是人类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钻研。”
肖蓟面对凌路类似无理取闹的挑衅口气无奈地笑笑，“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什么啰。”
凌路斜过眼珠好像狠狠地瞪了他一样，“永远别以为自己知道了很多。”
“好好好我啥都不知道……话说你要你爸爸来干什么。”
“他不会来，但是他会帮我。”
“？”
凌路格外动人却有些邪魅的笑浮起来，眼里深深浅浅的光点折射出钻石一般的色泽，“天地黯然，万物失色。混沌如始，苍茫众生。漆黑的世界格外适合隐藏，东方的流光又是否已将昨日埋葬。”
肖蓟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行不行，你病的不轻。”
凌路到家的时候，肖蓟忽然又倒回来几步，“喂。”
凌路从小木屋门前回身，安静地像是一帧童话。
“不管怎样，……诗是好诗，……你多多休息。”
凌路点着头进去，咦，不太对。
有一点黑雾，顺着门边溜了出来，瞬间就不见了。肖蓟使劲眨了眨眼，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