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舍急忙抢步上前,双手紧紧抱住着伤病员的双脚,同时使尽全力呼唤“救命!……救命!”经王梅舍一呼救,睡在梦里的人都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该伤员从井里拔出来,等大伙把他安顿到床铺上,连里的干部也来了,严肃批评了该伤员:“不该自杀,在革命队伍中的战士是不能自残自杀的,自残自杀等于叛变革命。”同时连干部们语重心长地对该伤员进行了教育劝导,等他思想稳定后,才想起了救人的王梅舍,连队干部一致感谢和表扬王梅舍救人的行为。
第二天兵团首长得知王梅舍半夜救伤病员的事,专程从司令部赶来感谢王梅舍,一看王梅舍,中等个子,前额头发己经脱光了,两鬓满是白发,背有点驼,就问王梅舍:“您老人家几岁了?”
王梅舍举起右手,翘起大拇子和小指回答:“一甲子!”
“啥?一甲子?”首长不解地问。
一位南方籍战士忙解释:“一甲子,就是60年,老爷子虚岁61了,是吗?”他侧过头来问王梅舍。
王梅舍抬起右手捋了捋稀疏的头发,笑着回答:“是!是虚度61年喽!”
“哦!好!谢谢您这老爷子救了我们的战士,我代表兵团司令部感谢您!”为此,王梅舍得到了兵团首长表扬,并送来了一袋白面粉表示感谢。
上海解放了,国民党不甘心失去的政权和领地,经常有飞机来上海捣乱轰炸,罗店镇塘西街被国民党飞机投了两个炸弹,炸死个好几个老百姓,街上也炸出了二个深坑。当国民党飞机一来,警报一响,解放军动员老百姓马上撤离室内,跑到河边、塘边,躲藏起来,等警报解除,才招呼大家出来。
六月初的一天上午,国民党的飞机又来了,王梅舍和两房媳妇都在田里干活,当警报一响,马上想起刚出生才几个月的两个孩子都睡在床上,万一飞机在房子上投下炸弹,那后果不堪想象,两个媳妇听到警报,拔腿即往家里跑,国民党飞机已从远处“嗡……嗡”地飞过来了。
“危险!危险!”一位值勤的战士向两个媳妇大声喊道。
“我们家的两个孩子还睡在床上。”大媳妇金绮宝边跑边回答。等两个媳妇奔到家,两个孩子已经被解放军安置在水桥下面,安然无恙,两个孩子都露出灿烂的笑容迎着自己的妈妈,两位媳妇也从心底里感谢解放军爱民如子的感人行为。
夏季的收割已经开始,尽管今年的夏熟收成并不理想,但由于当地解放军的帮忙,夏粮收割得很快,夏季的播种,插秧等农活都由解放军帮忙,这方面阿大姆妈的感受尤为深切,年年的夏季收割和播种,天不亮即下田干活,做到伸手不见五指回家,连饭也要拎到田头吃,夏季农忙起码要2个多月的时间,今年由于解放军帮忙,整个村的农活一个月多一点就完成了。
大家都感觉到人民解放军和国民党军队确实大不一样,国民党军队把老百姓拉去当壮丁,拉差服苦役,筑碉堡,挖战壕,都要差我们老百姓,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把老百姓当炮灰。解放军帮我们种田、收割、插秧等样样干,乡亲们确实也把解放军当作自己的子弟兵了。军民关系非常融洽。
由于解放军对老百姓的支持,许多佃户给地主种的地,解放军也帮助种了,王梅生所以特轻松,南通老婆的勤俭持家,勤恳勤做,更使王梅生的心情有一种温馨的喜悦。
陈金姐缫丝阿姐出身,和王梅舍结婚以来,从来没下过田,从上海到了农村王家楼,一切都要适应、学习和锻炼,插秧这些农活是强体力的活,陈金姐也坚持赤脚下田跟着学。所有农活样样要学起来,对陈金姐来说确实也是很大考验和人生转折。
王梅舍由于在上海的房产上投资遭到惨败,对家人来讲,他有一种负罪感,觉得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子女,他曾对子女们承诺二、三年秋收后再造大屋,但兑现承诺必须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所以,王梅舍是每天最早起床干活的人,天没亮就起床,给牛放尿,喂料,整理农具,等别人起床,他已经在田里干活了。
解放军解放上海后,其中一些有点文化的干部留下来管理上海的建设,李飞鹏是一个出身山东的团级干部,他初中毕业后参加八路军,抗战胜利后,随部队南下打下了上海。组织决定让他留在宝山县,组建新的人民政府,维持社会的安定,保卫新政权,以后在地方上发动群众开展土地改革运动。
各县成立了土地改革运动工作组,按上级规定,由县人民政府委员会指派成立的工作组再下放到各乡、村中去开展土地改革工作,开展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的群众运动。
下一节连载《黄梅天》第十五章土地改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