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澧之谣
“怡春楼”,长安城最大的青楼,位于长安城西市东南,是一座临街的大宅子。幼微和母亲在客栈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怡春楼”前。
好气派的大宅子!“怡春楼”的宏伟气派令幼微有些吃惊。幼微仔细打量着这座宅子,一对红色的合抱门柱锃亮,门柱上乌木牌匾一对,鎏金大字,右侧一块上写着“子曰食色性也”,左侧一块上写着“诗韵寤寐求之”。门楣行还横着一块牌匾,红底金字,上面写着“怡春阁”三个大字。
“快随我来,这儿是正门,不是你等可以进去的,绕过这条街,就是‘怡春楼’的后门了,我们从那儿进去!”客栈掌柜的催促着幼微母女。
母亲拉了拉幼微的手,幼微这才收回眼睛,随母亲到了“怡春楼”的后门。
“你们二人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老鸨,再来唤你们!”客栈掌柜推开门,进去了。
幼微母女站在门外。没过多久,就听得门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不是说好了就一个人吗?一人干活,两人吃饭,这赔本儿的买卖,我可不做……”
随着声音的靠近,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框被一个肥胖的身体占据了大半边,客栈掌柜的侧着身子从剩余的门框里挤了出来。
“就是她们母女!”客栈掌柜的指了指站在门外的幼微母女,向肥胖的身影介绍。然后又向幼微母女二人招了招手,说道:“快,快来见过凤姑!凤姑就是这‘怡春楼’的掌柜,今后你母女二人的生活就全靠她了!”
幼微抬眼看了看那肥胖的身影,“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出声来。就这还“凤姑”,这般臃肿,简直就是一只肥母鸡!
“这姑娘今年几岁了?”凤姑眯缝着眼睛,从头到尾仔细打量着幼微,仿佛要将幼微收进她那双细小的眼睛里。
“十四!”母亲小声地回答道。
“十四,嗯!平时都会干些什么呀?”凤姑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凤姑,小女年纪尚轻,不懂人事,还望凤姑多担待,老妇皮糙骨贱,平日里粗活杂活不计,凤姑只管吩咐!”母亲小心地回应者凤姑。
“嗯?十四啦,不小了!”凤姑并不理睬母亲,眼睛只盯着幼微俊俏的脸,一刻也没有离开。
“凤姑,我母女二人来长安本是投亲的,怎奈亲友也已离开,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恳求凤姑能给一条生路,暂时寄居府上做一些体力活儿,待到攒够盘缠,我母女二人即刻离去,若是凤姑要求我们做其他的,那我们就此告辞,再寻他途!”母亲拉着幼微的手,想要离开。
“体力活儿?好,我这儿正需要干体力活儿的人!你看我这楼里的姑娘们,个个娇生惯养,老娘我天天神仙一样伺候着她们,正缺一个为她们浆洗衣衫杂佣,你们二人就留下来吧!我这儿暂且预支你们纹银五十两,去买些体面的衣衫,我这儿进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虽说你们是杂佣,但是穿着也还是要体面些的!”凤姑掏出一锭银子,递与母亲。
“多谢凤姑!”幼微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心想,这银子正好可以用来,买些纸笔,还可以买些书籍,于是一把抓过银子,揣在怀里。
“呵呵,小姑娘倒是聪明伶俐,我喜欢!”凤姑舍了银子,满心欢喜,说道:“你二人先进来吧,安顿好住宿,就去买些衣衫来,从今儿始,你们就是我‘怡春楼’的人啦!”说完,便转身进门了。
“还不快谢谢凤姑!”客栈掌柜的在一旁催促。
“凤姑……”母亲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肥胖的身影已经退回门里,转身不见了。
“唉!鱼夫人,莫再犹豫了,如今话也谈好了,银子也拿了,还是先将欠我的二十两房钱还与我吧!”客栈掌柜向母亲摊开了手。
“你!唉!”母亲满脸愁容。
“你的房钱自然不会少了你,只是这银子五十两一锭,我们如何分给你?”幼微见客栈掌柜的有些咄咄逼人,心中很是不快。
“这个无妨,你只需将银子给我,我再将三十两碎银子找还于你边了!”客栈掌柜的也不气恼,只是盯着幼微手中白花花的银子。
“那好,给你!我们不会赖你一分银子!”幼微将银子递与客栈掌柜,客栈掌柜的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点,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碎银子,递与幼微,说道:“我自然也不会赖你的银子,诺,这是三十两,你自己点点!”
“幼微呀!你不该这么急就把银子花掉,你花了凤姑的银子,若是日后我们还不起,岂不是就要听凭她摆布?”母亲显得非常的着急。
“母亲不必着急,客栈掌柜的银子,我们本该是要还的,至于凤姑的银子,日后我们多洗些衣衫,自然也就还得了了!”幼微思想很单纯,对未来生活的艰险根本没有丝毫的准备。
“还是姑娘说得对,我好心替你们母女二人寻得营生,你们非但不感谢我,莫非还想赖掉欠我的房钱不成?”客栈掌柜的得了银子,满心欢喜,又说道:“我已将你二人介绍给了凤姑,也拿到了你们欠我的房钱,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儿陪你们多费口舌了,你们好自为之,我告辞了!”
“你!掌柜的……”母亲指着客栈掌柜的,还想要拿回银子,可是客栈掌柜的已转身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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