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环游》:生活的底色是粉色的小确幸

                                                              思衣谷

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加拿大作家是爱丽丝•门罗。一句精辟的获奖词“ 当代短篇小说大师。”便是说明了她对世界文学的贡献和影响。如要深入了解门罗的写作风格,无疑是刻画了女性经历暴力与磨难的女性色彩而备受关注,当然她也以时空转换的小说创作手法,藉此将记忆和现实生活打碎重新组合,这也表现了她想表现的观点。是的,她是一名心理现实主义的传统的作家,读这样的作品自然是不太轻松的。

我们聚集一下加拿大的其他作家的写作风格,如雅克•普兰的小说家就是走不同风格的文学路线的,在他的作品我们读到了严肃文学的另外一副面孔。它无关批判,无关歧视,无关灾难,无关喜剧和悲剧。雅克•普兰共写了十四部小说,其中《大潮》获加拿大总督奖,《年久的悲伤》获魁北克—巴黎奖。他的写作风格是安静的,平淡的,简单的,却充满了真实的魅力。读他的小说是有着还原生活的底色的味儿,那是一种充满书香静好和小确幸的美妙味儿。

这小说是没有曲折和狗血的情节,你可以视其为小确幸公路小说。小说大概讲述了男主角“司机”是一名受命加拿大文化部的工作要求,开着流动的图书车去给乡镇的村民提供阅读服务。是的,他就是一名“流动阅读推广人”。而他是一个畏惧衰老的人,他是活生生的文艺青年。他爱猫,没有朋友。他的职业是平凡的,是开着图书车在各地巡回,供当地人借阅。而因此编织出越来越大的读者网络,也越来越牵绊着孤独的他。牵绊着他的,还有她——街头表演团成员玛丽。这两个人相遇的故事实际上只讲述了一件事:生命,倔强而强盛,总是会占上风的。

“司机”和玛丽的相识,可以说是因为玛丽演唱了那首法国经典手风琴歌曲《蓝色的爪哇舞》(La Java Bleue),原唱者是著名的经典歌唱家弗埃艾勒。这首歌曲是表达了一种甜蜜蜜的爱情浪漫故事的,如歌词唱道:“最美丽的爪哇舞,它如此令人着迷,我们眼神交汇,共同起舞,和着这欢快的节奏,当身影融为一体,在整个世界上都独一无二的。”而尤为引起听众共鸣的是歌曲结尾的叠句,是和甜蜜窝心的,这这样美好而充满甜蜜的气氛中,这么两个男女主人公就在魁北克初次相识了。这一开始就渲染一种小说应有的小确幸的基调,没有忧虑忧伤,也没有光怪陆离,有的是非常有生活本色的平淡而有点小温馨和小自在。

而在男女主人公在第二次相遇时,作者描写女主人公玛丽的时候是毫不吝啬美言,如写道:“她的脸看起来更加棱角分明,但她总是那么美,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们都喜欢撸猫,都是喜欢漫步,喜欢欣赏美丽的风光,也是他开着图书推广车,她随着乐队相约一同去了看夏洛瓦,北岸,还有加斯佩半岛。展开了夏季的环游之旅。

在旅途中,“司机”和玛丽的情感开始升温了,他们也喜欢音乐和文学。他们都喜欢鲍里斯维昂的爵士乐和文学作品《岁月的泡沫》,也因为看到清冽的溪流和可爱的兔子也多了很多情感交融的契机。他们也在沉睡岛上登上了灯塔。而如果图书车是到底有多文艺的,如作者就说到了那是充满书籍和热巧克力味儿的,还有枫糖饼干的香脆味儿。

如果你看到的只限于乐游的爱情故事,那就错误了,因为作为阅读推广者的“司机”在推广旅途中展现了儒雅的文人气质,以及很有服务社区读者的高质量服务精神。这就体现《第一次》这个章节。他服务了一个初次接触这种流动图书推广车的老太太,让老太太满意有加。他们也谈论文学,如谈到了加布里埃勒罗伊的《我生命中的孩子》。而这部分,当“司机”看到这些美景,他是会“眼里有雾”的,各种的原因被玛丽看穿了,就说“人常说有些风景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无法分割,不是吗?”这就体现一次两者一次灵魂心灵的碰撞。

此外,我们通过流动书车到过了榛子岛。我们跟随书车车窗外的景色,一睹了加拿大的优美风光,如作者就以细腻的笔调写道:“欣赏低矮的石屋,老旧的磨坊、鲜花盛开的田野和海鸟。”还有适合野餐的水湾。而这章的主角自然不是该岛的靓丽风光,而是他们邂逅了旅社的那只年幼的黑猫。那只猫是热人喜欢的,如作者写写道:“猫的嘴角有一块白斑,像是一大滴牛奶”“它开始舔被淤泥弄脏的爪子”“小黑猫就在后面不远处如影相随。”等等这些静美从容的句子,不仅展现了小黑猫爱干净和粘人的天性,也是展现“司机”和玛丽情感不断升温的标志。这也体现了这样对小黑猫的描写都是非常符合整部小说从容小确幸的基调的。

“司机”和玛丽的夏日友谊之旅,其实也不仅是轻松愉快的调调的,他们也谈到死亡,只不过他们是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这种沉重的命题,如在《美妙的死亡》,就以作家塞利纳的满足的“死亡”去体现了一种美妙的死亡,因为在塞利纳在临终前都是在干着和想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就人生无憾了,这自然也体现了小说的另外主旨,那就是为理想而鞠躬尽瘁人生足矣的思想。当然也还有“司机”以为推广阅读而形成的读物网络圈的一个老乔治的经历也说明了即使面对疾病和战争的灾难,人都应该有文艺活动的,如老乔治因为通过电影和威尔高的书《海的沉默》而得到人生的满足,自然在文艺的满足中,哪怕就这样死掉也是一种美妙的死亡。这就是这部小说的文艺化的人生生死观。那就是将文艺进行到底便是人生无憾之精气神。

在经过谈论生与死,“司机”和玛丽的情感自然更为升华了,于是在经过拉玛尔贝的一家好咖啡馆、香芹港的游历,以及在《书的光辉》中,更加体现了“司机”的工作的意义。因为阅读推广车是可以启智的,是可以让人交流连接起来的,从而使人获得光明和光辉的。之后他们也因为推广车而谈论了费尼莫尔•库柏的不朽名作,作者也描写了他们遇到的灵河镇的女人们的那些事那些情。

而在《星星的尘土》章节中,“司机”和玛丽的情感就更为巩固了,因为在西方文化中他们是信仰星座的。在一次交流中,“司机”受教于玛丽向他讲解北极星的开始,以及说到了如果你面向北方,北极星几乎看起来像是天空的中心,其他星星似乎绕着它旋转。在那一刻,或者他们彼此都成为了对方的北极星,从“他伸长胳膊,悄悄地抚摸她露在外面的灰色卷发”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恋爱关系就已经开始了。这时小说的世界的颜色自然是桃红色的。其中这样的低调,在这章节的前文就已经下了铺垫的,如作者写道:“对他来说,因为缺乏绿植,这就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实际上,那里各处都颜色缤纷,花岗岩是粉色的,第一是绿色或橘色的,苔藓上有斑驳的白色和红色小花。而且你会看到的村庄很美,村民都很好客。”这自然是作者为他们营造的环境的美好,这也确实展现了作者对这样的美好风光的热爱。

之后,他们再游历了雷鸣河镇就这样差不多夏日的环游就结束了。那么“司机”和玛丽怎么办?这个问题问得好,结果呢,在《奥尔良岛的桥》这部分就交代了玛丽将随着“司机”一起开着阅读推广车去继续做阅读推广,将继续进行“秋季环游”了。这就自然体现了未发生的一种理想浪漫主义的小确幸的幸福小说之美。

这部小时是简单平淡的,犹如加拿大任何一条都清冽的溪流一样是似水长流的美感,这是没有什么曲折的情节,而是叙事者的心路历程、对书、知识的意义,对人生生死,以及对与他人关系的思考。尤为值得一提是,在小说的情节上,有提到歌曲《我的伙伴是吉卜赛人》,我们知道吉卜赛人是一个世界性流浪民族,他们追求自由,他们热情、奔放、洒脱、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流浪。这仿佛就是男女主人公所追求的生活方式和态度。自然就奠定了这是一部充满理想和浪漫主义色彩的公路爱情小说,也是体现生活很有情趣和对生活是很有小确追求为基调的轻松从容的小说。

但愿大家都喜欢听轻松自如的《蓝色的爪哇舞》,从而美妙和小确幸我们的人生。但愿世间的爱情都如“司机”和玛丽那样是轻松自如的,是有理想的,有文艺的,有志趣的。《秋季环游》这是一部让我们读者读了之后,会感叹道:原来生活的底色粉色的,是小确幸的,是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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