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多长?这是个没有标准答案,在人生答卷写就之前也触及不到参考答案的开放式问题。我们从天堂跌落尘世,或自冥地飞升人间,自编自导自演人生的小剧目,在世间的大舞台上各自交错辉映,绘就了接古续今的漫漫红尘画卷。
日升月落,寒来暑往,时光如流沙,以亘古不变的节奏从我们的指缝中滑过。日复一日沧桑的容颜,蹒跚的步履宣告了我们都是光阴的过客,上天给我们的只是时间的使用权。当人神契约期限届至,死亡降临,回顾身后徐徐闭合的帷幕,我们便明白,谢幕的时刻终于到了。
究竟有没有命运或者说既定的人生剧本,这或许是我们永远无法确切参透的天机。然而我却自始至终相信,在宇宙或者造物主的运行造化之间,一定为人的主观能动性留有余地。也因此,“命自我立”,“天道酬勤”等等信念在某种程度上才有立足的根据。
我们或许都曾有过纵情诗酒的年少轻狂,也曾寄托改天换日的满怀豪情,然而当人生之帆扬起,面对现实大海中的疾风巨浪,鲸鲨暗礁,即使我们有幸免于吞噬葬身的噩运,或许也都会在某一刻对人生暗生疑窦,感受到绝望的重压。
生命的历程就是如此奇妙复杂,犹如音律的高低平仄,平地、高山、悬崖间杂交错,我们也就在希望、失望、绝望之间辗转穿梭。一段时间以来,深陷困境的自己同样焦灼过,迷茫过,绝望过。然而同样是一段时间的静心沉淀之后,我却开始觉得生命总该活出点什么,即使不为他人,至少也要为自己。抛开所谓的功名利禄,哪怕只是一种不息的意志,也应该将它缀进生命的画布当中,即便没有济沧海达彼岸的结局,也要有乘风破浪的决心,与人生较量上一场。况且,这世界的曼妙风景,命运的诸多可能,人生的苦辣百味尚且未历尽尝遍,又怎甘心轻易撒手。
诚然,在心绪覆没在绝望颓废情绪中的那些时刻,对于很多选择戛然而止,自我放弃的生命,自己早已有了很深的理解。或许,一呼一吸已经成了同命运抗争得太疲累的他们不可承受之重,任何一丝情绪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压垮求生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此,我无法说出什么鸡汤式的话语,我只愿意相信,他们只是已经就此启程,奔向了下一个生命驿站而已,也只能祈祷,接下来的生命旅程将会繁花似锦,云淡风轻,胜过这个人生实苦的世界。
自打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我们便注定将肩负着与生俱来的责任使命,怀揣着或宏大或微渺的各式梦想与无常的人生死磕,同狡黠的死神赛跑,这场为了生命荣光的战役是残酷的,也是悲壮的。然而不到弹尽粮绝,绝不丢盔弃甲却应是我们每一个人奔赴人生战场之初最坚定的誓师誓言。
梦想当然还是要有的,不管结果是实现了还是见鬼了,它都将成为我们每个阶段生命意志的支撑,生命热情的出口。在命运面前倒下不是我们的宿命,“挺立在孤独失败与屈辱的废墟上”才是自我的证明。
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些碎裂和散落在生命里的梦想,终将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