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三十一)
——大岭后
作者:奉法如天
2022年10月17日
前些日子,我回家乡扫墓顺便去看了儿时曾经干活的地方——“大岭后"。
这个地方,是我离开家乡到了城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的地方,那天心血来潮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也许是儿时的记忆中这个地方曾经留下过深刻的印象,也许是这地方离二舅家不远,以致于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说起大岭后,其实并不是老家所在村子里管辖的地方,它是在离老家村子走山路约七、八里地,走大路约十几里地以外的山另外一面的一个地方。按照地理位置,是属于另外一个村子的管辖范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地方竟划归了老家所在的村子。也许这就是现代国际公法上所说的“飞地”吧。
由于村子和这个地方中间隔着一座大山,村里的人们把这个地方叫“大岭后”,意思是大山的后面。
所谓大岭,就是人们所说的大山,可能是这里的人们习惯于这样的称呼,也可能是这座山比其它的山更高一点,道路也更崎岖不好走的原因所致。所以,村子里的人们把这个地方称之为“大岭后”。
那天,我开车约二十分钟后,就走到了离“大岭后”不远的一个村口,把车停下后,便徒步向“大岭后”走去。
我走在高低不平,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沿途穿过两、三个村子后,又转过一个大大的弯,便看到了儿时干活的地方。我停下脚步,站在那棵曾经拣拾过核桃的树下,认真地端详了起来,
这棵核桃树又粗又大,在树的下面,阳光被树叶遮挡着严严实实的一点也照不进来。我站在树的下面,当山风吹过后身体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让我感受到了大山里深秋凉爽。
我站在这棵粗大的核桃树下,脑子里仿佛又浮现出儿时的画面......。
那个时候,来这里干活的次数并不是太多,虽然这里的土地还有林木都属于老家村子里的,但村子里的人们却很少来这里种田。除了一年在打核桃和摘柿子两个季节来这里两次以外,其它的时间这里并没有村子里的人来。
这里的土地也都被一些当地老人或者村子里上了年岁家里又没有其他人的老人租种着。说是租种,其实也不给村里交租,反正地也是闲着,与其闲着还不如让人白种。就这样,这里的土地一直就处于没人管理的状态。但这里的核桃、柿子由于是村里的经济作物,村子里会按时来采摘收获。
打核桃时间按照村里的习惯在“白露”以后开始,在正式开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打,哪怕是自己家里的核桃树。在开始打核桃时,村里称之为“开核桃”,村里的大喇叭会发出通知:“开核桃啦啊!开核桃啦啊......。”
接到通知的村民们便会急急忙忙地带上打核桃用的农具,再拿上装核桃用的筐子、麻袋等器物,络绎不绝地往地里走去。
当你走在路上时,你会看到人们个个神情严肃,如同上前线打仗一样,他们知道收获如同“龙口夺食”,所以大家都不敢怠慢。
小孩子也是在这样的季节坐着大人们赶着的毛驴车,沿着山路绕很大的一个圈后才能到达。其他的人则会直接从山顶上穿越山顶到达山的另一面。
等我们到的时候,那些穿山顶的人们早已经到达了那里。在开始干活之前,人们会先饱一下口福,他们蹲在地上拣拾着树上掉下来的核桃,拣起一块小石头把核桃砸开后,便美美地吃了起来。
这里的核桃皮很簿,里面也不夹,用石头砸开后,用手轻轻的一掰,核桃仁就从里面剥离了出来,把它放入口中,慢慢地嚼,核桃的香气顿时满嘴流香,让人难以忘怀......。
等吃饱之后,人们就开始干活了。
我们这些小孩子的任务,就是负责把大人们打下来的核桃,从地上拣起来再装进麻袋里面。
树上的核桃就像下冰雹一样,“劈里啪啦”得掉个不停,有时还会砸在我们的小脑袋上面。
为了不被核桃砸到脑袋,每次拣核桃时,我们会戴上一顶用麦杆编成的草帽来保护脑袋。
放眼望去,只看到地上密密麻麻掉满了核桃,我们小手也快速地在地上向筐里面拣拾着核桃......。
写于202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