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进斗
话说马武为解救民女,在王莽岭上扳倒石井,井水一溅溅到岭西一处山沟里。当时恰有一放羊孩去给老管事打水,这十余里外溅来的水不偏不倚恰落入提水的圪蔞里,击穿圪蔞而成为一眼清圪凌凌的水井,后来人们就将此处叫圪簍水。解放后随着人们对美的追求,就改名为汲好水。
真是水凭山而迭宕,山借水而灵动。从此这里山绿啦花开啦。看这里四面山崖壁立,其中象一个大瓮一般, 瓮底百十亩大小,一条河从南山崖下弯弯曲曲向东流出。一条石路沿着河岸曲曲折折向西进来。真乃曲径通幽处,宛若桃花园。
庄子离开诸神观三百年后的一天,回想起南太行的无限风光和曾经诸神观的逍遥快乐,便故地重游来到诸神观。看那道观依旧在,不见故时人,不免有几分彷徨。信步走来,又是一路山美景,看那悬崖飘动的迷离桃花烂漫,听那山涧传来悦耳泉水叮咚,望那崖间盘旋的山鹰,瞧那跃过沟壑的黄羊,庄子不由地感叹这万类春光竟自由世界,深悟到怀大志而豁达,顺自然之逍遥的道理。不知不觉来到圪蔞水这地方,定眼一看,这里山水奇特,石崖如刀劈斧剁,矗立如婷婷少女,河流清澈而蜿蜒,翠松笔直且葱郁。微风徐徐拂面,煦阳悠悠暖心,虽不能屯兵布阵,却能颐养休闲,便住了下来,在此构思撰写着流芳后世的《逍遥游》。想到暇意之处,便腾身跃起,在那峭壁上狂写诗句。现在石崖上还隐约可见“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字句。后人将此石崖叫“逍遥崖”。
一天,庄子突然听到有婴儿哭声,寻声找去,在圪簍井边赤脱脱盘着一条小龙,正在诧异间,小龙便变成一个女婴。因井在河边,后来人们就把此河叫“遇龙河”。庄子打开慧眼一看,却原来此井连通着东海,哭啼的女婴是东海龙王的小女,因走迷方向来到这里。其实,世间万物都在因果之中,所谓的偶然,那是伪装了的必然。庄子知到龙女是为一桩姻缘而来,便收养了龙女,起名叫“巨龙兰花”。
光阴如白驹过隙,一晃小龙女年满十五,出脱地那叫个漂亮,姿若出水芙蓉,肤如软玉凝脂,腰如春风摆柳,眉如远山之黛,鼻如悬胆,嘴似樱桃,莞尔一笑,倾国倾城。在庄子的调教下更是文韬武略。一个秋日,巨龙兰花练武后觉得秋困,便在遇龙河洗澡后朦胧在岸边的松岗上。
花开两端,各表一枝。再说马武与刘秀在马武寨一别已一年有余,多方打探杳无音讯,得知王莽正在追杀各地义军便是日夜担心。更烦心的是后院起火,妻子刘黄依仗是皇姑,一点不知收敛。对内不懂尊长有别,孝敬父母;对外不知爱兵守纪,骄横拔扈,为所欲为,軍营怨声载道,让马武堂堂七尺英雄颜面扫地。一日酒后,马武趔趔趄趄走出营盘,山风吹过让他清醒了许多。信步走来,鲜花烂漫,山青水澈,莺歌燕舞,松涛透骨,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走近一处松岗,见一女子斜卧香眠,甚是惊异。顿是心跳如鼓,脸烧似朱,两腿酥软,气喘呼呼。正待悄悄退隐,却听女子连连呼唤:“夫君莫走,难道不认识妻妾了吗?”马武一时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那年王母寿诞宴会你我一见鐘情,桂花树下海誓之盟……”马武听女子诉说,唤醒了依稀的记忆。原来马武是奎星下界,当年也在天宫为仙,王母宴会和龙女巨龙兰花一见倾心。只是后来下界耽搁了这门婚姻。前时与刘黄成婚也是义气用事,为复汉大业贴上终身。与刘黄也是有份无缘露水夫妻。甜蜜的记忆一经唤醒,马武便扑过去搂住了前世的娇妻。一番温存过去,兰花指着对面山崖上紫盈盈亮闪闪的葡萄撒娇地说:
“夫君,为妻好眼馋呀。”
“那有何难,待夫给你采来便是。”
说罢,马武便施展轻功,豹突猿攀一般上了崖间。突然,平空一声炸雷,风卷云涌,峡谷震荡,从山崖顶灌下一瀑水来。却说这水,如汉河蹋底而泄,若海啸铺天盖地,直把马武冲下绝壁。马武大叫一声:“吾命休也!”
正待绝命之时,突然感到身下一垫,睁眼一看原来落在了千万喜鹊撘成的桥上,巨龙兰花守在身旁。马武千恩万谢脱口说道:“真乃神喜鹊也!”从此这里的喜鹊便被尊为喜鹊之神。眼下又是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却说这水原来是真龙天子刘秀所为。原本想让姐姐刘黄与马武结亲,忠义加亲情合力成就大汉江山,却不知他俩有份无缘不免生气,便降此邪淫之水以示惩戒。
马武正在兰花怀中温馨,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喝喊:“马武,休得造次,待给我说法后任你欢爱不迟”。激灵灵马武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浑身惊出了冰凉的冷汗。其实这梦中姻缘却是庄子所为,一来为促成一段好事,二来让巨龙兰花日后帮助马武成就兴汉大业。
……
时光荫苒厉如刀剑,看朝代替更如转轮,功名利禄归黄土,只有这地名神奇般地传留下来。现在的汲好水就是往日的圪簍水。沿着水泥硬化了的蜿蜒窄路走进这充满神奇的地方,村边秀密的松林里隐约着一六角小亭,亭内就敬拜着“喜鹊之神”,小亭左下就是曾经的遇龙河,河畔一井就是当年连通东海的圪簍水井。顺河而上到河尽头处有一小桥,这便是当年喜鹊救马武之桥,村民为作纪念就在原地修建了此桥,取名叫“鹊桥”。年年每到“七夕”,邻近的青年男女便来这祈求幸福美满。前来旅游的人们也在此系红挂锁,祈求神灵保佑。村四周的崖壁上隐约所见的字样告诉人们,这就是耸立两千余年的“逍遥崖”。
吾作此篇,愿汲好水能成为慕名而来的客人,真正休验人生的“逍遥”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