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我是你后排的那个女同学。
----致那段没有爱情的青春
(图源网络,侵歉删)
在被逼和一个妹妹看完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后,挺好的,没吐槽,因为我在想为什么我的少女时代没有谈恋爱?
然后我就想起了那个坐我前排的男同学,煜,善良的不爱学习的他。在几乎忘掉了大部分初中同学的记忆里,还是依然记得煜,他的名字,和他的外形。大概无关少女懵懂发芽的爱恋,只是那段特殊的友谊吧。
之所以一直记得他,大概是因为我总踢他的板凳吧,并且经常性踢到他的衣服。他是我唯一踢板凳的前排,因为我的前排只有他。我们初一初二同学了两年,即使每两个星期会调座位,但前后排的我们的相对位置依然维持了很久。板凳之交。
最开始原因是他不喜欢学习,天天上课趴着睡觉,口水流得到处都是。现在想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我明明自己也不喜欢学习,还是喜欢督促他好好学习。真是讨厌啊。
每次看他上课时头一歪我脚就踢上去了,刚开始他会惊得蹦起来,很好笑得回过头喋喋不休告诉我狗急了除了跳墙也会咬人,或者一只眼睛盯着班主任另一只赏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就收起嬉皮笑脸,假装一本正经得告诉他要好好学习,所以他偶尔还听那么几分钟课。后来好像就习惯了,拍拍屁股上的脚印觉照睡不误。而我,变本加厉,每次桌子挤得他只有前胸到后背的几十厘米的距离,就看他顽强得在夹缝里求生存,只能挺起背坐得笔直听老师讲课。
后来,踢板凳就好像变成了一件特正常的事情,我理所当然的踢,他也并不生气得接受。上课老师点他回答问题,我踢;自习班主任来查课,我踢;再到后来,哪怕借根笔,借块橡皮,我也会踢。只不过踢得重的时候,他迅速爬起来拿着书装模作样,踢得轻的时候,回过头来问我要什么,然后把草稿纸或者笔袋扔给我,或者低头帮我捡时常掉落的笔和书。在我看来,他好像是把踢板凳当做暗号高高兴兴得接受了。
高兴时候踢板凳,不高兴的时候踢板凳,无聊的时候踢板凳,现在想来,以前的我真的是嚣张跋扈得讨人厌。
我的前排大概改变于“重点班”这个词,我的性格也大概在“重点班”改变了。初三了,我莫名被分到了“重点班”,然后慌慌张张得开始当“好学生”,记得我第一次从煜的后面把桌子椅子搬出教室搬到隔壁的时候,他好像还在睡觉,我第一次破天荒没打扰他。那时候我认为不是每一段关系都需要告别的,况且我只是到了隔壁班。
我很忐忑得跟在几个同学的最后面把东西搬过去,读书声突然停了,我低着头,走进那间安静得可怕的教室,感觉他们的眼光炽热得像是烧光了我的衣服。
然后我的敏感基因就不可一世得迅速长大,即使上课回答不出来问题我也觉得别人会瞧不上我,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会突然感到孤独。所以即使效率很低,我也依然很努力得看每一行字,因为周围的人很努力。所以即使早自习很困,我也像说着梦话一样背单词,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背。
成绩不太好,我越来越努力,也越来越不自信。
我有了新的前排,一个男生,当我习惯性得把桌子向前顶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很大声得和我吵架,我一愣,脑袋嗡得一下炸了,我呆在那里想:不看我是谁啊,那一次,曾经那么嚣张跋扈的我好像用尽所有力气来吵架。他突然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然后眼泪就刷得一下掉下来,好像被击中了软肋,一个自习我趴在桌子上默默得流泪,突然很想念隔壁班的煜,我的前排。那时候我明白,我谁都不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容忍你,不是每一个板凳都愿意让你踢。
再后来,有时候下课会在走廊碰到他,看他揉着眼睛从教室里走出来,我心里会好笑得想:“这小子,又睡了一节课吧。”我们对视一笑或者挥一挥手,没说什么话,毕竟,没有板凳可以踢了啊。
现在想来,关于爱情,关于友情,那时候的我应该不是喜欢他,毕竟很多人只是喜欢和记忆里的人谈恋爱,记忆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加上滤镜,带上色彩。那时候的他应该没有喜欢我,只是习惯了后面有一个嚣张跋扈的朋友踢着板凳告诉他那道题选B。
很久没联系了,没有手机,也自然遗失了很多很多人的联系方式,包括煜,那个善良的爱睡觉的男同学。所以,你看,每一次告别都要认真。
后来,我一直没有试着去谈恋爱,当然和他无关,只是一直挣扎在名次和高考中间,越发不自信。看到帅气的男生莫名其妙地低头装路过,看到喜欢的男生却连打招呼的勇气也没有。昨天,终于给“偶遇”了很多次的男生发了条信息,答案是否。所以,你看,不自信不可怕,因为自信了也不一定有结果。但我们总要变更好。
不是每一段青春里都有爱情,不是每一个座位都有板凳可踢。但想说:谢谢你,那个前排的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