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水,两岸灯火,三年青山隐隐,这个地方叫凤凰。她是沈从文笔下的梦里故乡,亦是无数青年旅客心中的人间天堂。凤凰是一个颇有灵气的地方,这里有美酒佳酿,倾城姑娘。晚风熏得游人醉,一条巷子下来便喝足了二两。
凤凰给我的感觉是有一点儿雅,又有一点儿野,雅如青碧色山水点墨图,野如藏红色西方油彩画。清雅之美一如《天龙八部》里聘聘婷婷王语嫣,野性之美又如《笑傲江湖》里惯用巫蛊之术的蓝凤凰。
悠悠沱江,深深古巷,古风画廊,活色生香。清末的小镇留我驻足,独具民族风情的手鼓声让我忍不住去凑热闹。也许是自己看过太少风景,走过太短光景,总觉得凤凰太美,不知以何文字表达她、以何镜头记录她。
沱江边,清风里,我们一行人一起读海子,读舒婷,读李清照,读波德莱尔,分享着自己的青春理想、痛苦与绝望。我们踏在青石板上,跌跌撞撞,对着那古老的城墙,望着悠悠沱江,一起歌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那个晚上,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醉了,有人恋爱了。那个晚上,凤凰烟雨暗千家,我们诗酒趁年华。
大雨如注,青石板上开出一朵朵水花,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的味道。漫步在巷子里,渐渐忘记了时间,在书店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沈从文先生当年的情书已经成了铅字,行走在一张张明信片之间。
红色的油纸伞,紧凑的悬在巷子上空,不是那么远,抬头就清晰可见,也不是那么近,伸手也无法触及。行人的镜头纷纷对准红伞留下惊鸿一瞥。红伞下的姑娘,红裙黑发,笑靥如花。
巷子口,时不时会有卖花女和苗家阿婆来兜售用野花编制而成的花环。也会看见苗家阿姐衣诀飘飘,戴着叮当作响的银饰,打身旁走过。水流声,凤凰人热情的吆喝声,阿哥阿妹的山歌声,汇成动人的旋律,不绝于耳。
凤凰古城街道住户并不多,大多建筑建于清朝,也有民国时期建造,白墙灰瓦,雕梁画栋。天晴了,太阳洒在各家的台阶上,暖烘烘的,几个银发老人坐在台阶上,或是在细说古镇上的新鲜事,或是在捡拾变得发黄的老记忆。心如止水,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我想,在这最美的地方,遇上最爱的人,应该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吧。所以沈从文先生会说,我行走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