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变老——读《暮色将尽》

“让自己好好地成长,也让自己好好地变老。”

            ——戴安娜·阿尔西

《暮色将尽》是英国知名文学编辑、作家戴安娜·阿尔西的一部自传,是一部漫谈老年生活的回忆录,写于作家89岁时。

阿尔西76岁从编辑任上退休后,身份又转换成作家,以自己的人生经历为主线写了四部回忆录,《暮色将尽》是其中一部。

关于为何要写这本书,她说:“现在有这么多关于保持青春的书,还有更多有关生儿育女详尽的、实验性的经验分享,但有关凋零的记录却不多见。而我,正行走在这一凋零的过程当中,所以,为什么我不来记录?”

在这部回忆录中,“她探讨了变老与死亡、爱情与性、宗教、和年轻人相处、兴趣爱好、阅读和写作、后悔和遗憾等等话题。”

在这部传记里,她毫不避讳地将自己一生的重大事件以及对人生的看法和盘托出,坦率地承认自己的遗憾,尤其在面对衰老这件事上,她活得通透而智慧。

她说:“让自己好好地成长,也让自己好好地变老。”尽管她写作此书时已将近90岁,她却说:“我的一生中,从未像现在这样舒服地、长久地享受过自己。”

她76岁退休,76岁开始写作,88岁才决定停止开车,89岁写这本传记……

她的人生道路刷新了我的认识,看来真的是人生没有太晚的开始。

安德鲁·马维尔在诗中写到:“在我背后/我总听见/时间带翼的马车急急追赶”,没有人能对抗时间,中年以后,我们正走在变老的路上。对于凋零,没有谁不在意,不害怕。我们或许会想一些办法来对抗衰老,最后败下阵来;或许会屈服于衰老,做什么都以“老了”为借口,不再开始。

面对衰老,阿尔西给我们的启发是,既不对抗,也不屈服,而是享受。是的,她清醒地认识到暮色将尽,越是如此,她越是要享受生命。

有这样的感悟和活法,与她良好的心态分不开。她说:“所有幸事中最幸运者莫过于天性达观。”,又说:“我了解所有事情坏的一面,但我只看好的一面。”

正如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安妮·埃尔诺说的:“我们的语言、历史不一样,但是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上。”

尽管在对一些事情的理念和做法上,存在地域、文化差异,我也并不认同她,但她对于衰老、写作、人生的一些态度,却是给了我很大启发。

正像书中写到的钢琴家爱丽丝说的那样:“生命是美丽的,如此美丽。而一个人越老,就越能察觉到这一点。当你老了,你思考,你记忆,你关切,你明了。你因为一切而深怀感激,为一切。”

是的,生命如此美丽,无论在人生的什么季节,都应好好去热爱,去享受。

比起阿尔西写作这部传记时的年龄,89岁,自己也还不算老,看了这本书后,我有一个想法,要一直写到老。

让自己好好地成长,让自己好好地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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