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除了警报你还能留忆多少

记得八年前的今天,我正在上高三,下午两点半左右英语课还在继续。课堂中途,老师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说四川那边地震了,震级挺高,死了些人,损毁很严重,要起立默哀一分钟。我想地震不是很平常吗,每年新闻里报道的地震灾害事件实在是司空见惯,而且身处华东沿海地区,对地震认识主要在课本与新闻里,总认为没有必要过多关注,于是我有些不以为然。

但是直到当天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视时,我感觉灾难真的发生了,屏幕里尽是万般无奈的死伤与血泪,山河巨变,遍地沟壑。在这里,人类的渺小与无助被阐释的淋漓尽致,此刻的震区只有无尽的哀伤与微薄的物资上的抚慰。悲剧的惨烈程度,让不轻易动用感情的我的感到惋惜与伤感,而且是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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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的十一前夕,不知是厌倦了学业上的无聊,还是精力太过旺盛,我决定去四川一趟,其中就包括去汶川的映秀镇,想看看地震中心原址到底怎么样了。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出行了,在成都时与同行的b哥闹了矛盾,b哥说我傻的可以,都重建这么多年了进去有什么好看。我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去这个地方,于是我与b哥闹翻并开始分道扬镳了。(而我与b哥像这样矛盾在这次经历后再也没有发生过,除了在2K游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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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映秀镇确实有些反悔,我的肉眼所见,山河尽是疮痍,浑浊的激流冲击着巨石与坍塌的桥墩,变成一个个巨型漩涡。只要一下雨,泥石流可以随时发生。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个地方安顿下,但是后来发现事实不是这样,镇里没有任何正常的住宿条件,难道真的要露宿山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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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0月4日上午从成都茶店子车站坐车两小时到达映秀镇,途中很幸运的结识了来自四川自贡的背包客虔哥。虔哥和他的小兄弟背着帐篷过夜,而我竟然空手而来。进山时忘带充电宝,多亏虔哥帮忙找了个民工板房住下,才留下了这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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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山里的简易民工排档,虔哥用四川话搞定了当地民工,给我找了个板房住下,感激到不行,于是当晚一定要请虔哥他们吃饭。

排档里饮食不卫生,凌晨时分肚子疼到不行,被迫黑灯瞎火的跑到旁边土坡里解决,天亮时才发现板房后边就是简易公墓,感觉很不可思议。

遍地塌方,河流早已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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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塞积水,路早已不通,当天下午原路返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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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清早在公墓上边卖小工艺品的小鬼,小鬼说父母是在这不远处修建纪念馆的,6年已经过去,不知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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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一个人进公墓,里面散乱着无数简易墓岗,安静到害怕。老老小小的逝者照片有如繁星,一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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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9点站在“公墓”顶端,放眼望去,尽是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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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映秀镇

搭便车回到了成都,如释重负,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而再一次记录这些东西,让我感到无比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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