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无奈,叫子欲孝而亲不在。
在我十岁时,父亲就离开了我们。记得他去世后的几天,我总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以为他会回来的,他只是睡着,醒来后会回家的。
父亲留给我的记忆不多,但却满满都是慈爱的形象。
尽管那时普通百姓的生活艰苦,但这并不妨碍父亲变着法儿弄好吃的给我们解馋。简单的饭菜经他配搭,弄出来都特别香。比如吃皮蛋,他会先用棉线割成两半,然后蘸着糖吃。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每年除夕的年夜饭,大家围着烧得通红的小陶炉吃火锅,一大桌好吃的总是让我吃撑了。
记忆中,父亲对我们四兄弟姐妹都特别有耐心,从不打骂我们。这其实很难得,因为印象中那时大人总为着一日三餐忙碌,很难有时间顾及孩子,与孩子谈心交流更是少有,甚至于境况差或者不顺心时,有些父母留给孩子也很难有好脸色。但父亲会讲古给我们听,会在他洗完澡满身轻松畅快走出来的时候,用夸张的动作给我们来几句形神兼备的潮剧唱段。而当我们每次缠着父亲给零钱时,父亲总会笑着从他的后裤袋里边拿出一分或者二分、甚至五分的硬币分给我们。
幼时的我多病,特别是哮喘常常发作,父母为此想尽一切办法寻医问药,有一次,父亲背着患病的我,跟母亲说,就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要把我的病治好。母亲说,那时你爸已发福,有些肚腩,背着你有点吃力。每当我想起这个场面,我总是泪眼朦胧。
每当想起我的父亲,我总是心疼他的过早离世。我无数次幻想已是满头白发却愈显慈爱的他,和我们几兄弟姐妹如何幸福和谐的相处。我总是为无法报答他而深感遗憾。
今天是父亲节,谨以这段文字纪念我深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