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部长篇小说。创作过程很艰难，从2017年开始，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我试图将故事情节写的更吸引人，句子写得更完美一点，于是过多的修改，导致自暴自弃。多次拾起重写，又多次搁置。直到我年龄越来越大，关于年少时期的感受愈来愈模糊不清，我想我需要抓紧时间把它写下来。至于作品如何，只能尽力而为。

       我不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学识和思想境界都达不到。但是低层次的我也有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我脑袋里有一个精彩绝伦、感人至深的故事，我想分享给更多的人。

       在这个时代，失败者的真情实感是很招人厌烦的。所以，我不说太多个人情绪来占用你的时间了。希望能带给你一个好看，而你又从未看到过的故事。

                                                                          正文

       所有故事的发生，都源于那天下午。

       那是2006年的一个下午，那是秋高气爽的一个下午。十六岁的童小画在铺满落叶的街道上踽踽而行。他身材修长，面如冠玉，被染成亚麻色的头发遮住了浓密的眉毛。他长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双瞳剪水，正如他身上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周围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这个时尚漂亮的少年所吸引，但他仿若未觉，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道路两边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童小画穿过人群，走到文轩书店门口停下了脚步。他今天出门就是想要买一本《坏蛋是怎样练成的》，因为他创作的小说遭到了瓶颈，已经好多天没有写出一个字，便希望买一本与自己风格相似的书来含英咀华，帮助自己度过难关。当他正要推开书店那宽大的玻璃门时，耳边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喧闹，好像是有人在打斗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他随着声音寻去，终于在书店后面的一条胡同里，看到了让他甚为揪心的一幕。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学生，正被几个不良少年团团围住，那学生满脸惊恐，身上的校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而那几个不良少年还在不停地拳打脚踢，谩骂凌辱，脸上都露着残暴戏谑的笑容。被打的学生啜泣着声嗓，连连告饶，进而被打到屈膝下跪。胡同里一个大妈推着自行车刚要出门，看到这一幕，马上折过身去，退回家门，咔嚓一声，将大门上了锁。

       在零零年代，正是国家经济高速发展的初期，人们的思想观念出现了严重的迭代。老一辈人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旧时代，新一代的年轻人已经受到互联网与各种新生事物的影响，成为了大人们眼中叛逆、邪恶的代表。在那个群魔乱舞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参差错落，素质良莠不齐，这也造成了那时候的年轻人不同于任何一个时代的年轻人。校园霸凌事件，青少年上网成瘾，逃学旷课、群殴老师，离家出走，少女堕胎，非主流，杀马特，火星文，都在零零年代产生。而校园霸凌的发生，更是稀疏平常，如家常便饭。

       那一伙打人者是五个人，四个男生，一个女生，都是十六七岁。其中一个身高较矮，留着毛寸发型的是他们的领头人。童小画躲在胡同口远远望着，认出了那个领头的名叫李大胜，是自己以前学校里一个有名的坏学生。而那一群人中唯一的女生，名叫肖依静，外号“小妖精”，也是学校里的一号传奇人物。童小画是初三后半学期辍的学， 那时候李大胜和肖依静还在上初二。

      “我错了，我错啦，啊……”被打的学生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哈哈哈……这老冤快尿裤子啦！”

      “乖儿子，快给你爹我磕个头，喊声爸爸我就饶了你！”

       那几个施暴者面目狰狞可畏，谩骂的笑声在胡同里飘荡。童小画愤怒不已，不自觉得握紧了拳头。但他孤身一人，属实不敢贸然向前。要知道那个时代的不良少年，打架从不考虑后果，只想称王称霸，如果没有一定的势力威望，单枪匹马去阻止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如果事不关己，冷眼旁观，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么多支持我的读者呢？童小画想起自己正在创作的那部小说，题材就是关于反对校园霸凌的，里面讲述了一个经常受到同学欺辱的学生，经过自己奋力反抗，终于破茧成蝶，靠自己的智慧战胜了校园黑势力的一个故事。那篇小说他连载在自己的QQ空间日志里，不仅吸引了很多学生读者，也得到了很多粉丝的追捧。

       我在小说里义薄云天，可现实中面对这样一个稀疏平常的霸凌场面，竟然却这般胆小，简直令人羞耻。

       终于，童小画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转身来到了胡同里。

       下午的阳光射进胡同，照射在童小画脸上，他微眯着眼睛，一步步慢慢向李大胜他们走去。他本想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社会人。但他肤色白皙，面目俊秀，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纹身，伤疤。虽然他的左耳上镶了一枚银色耳钉，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手腕上还挂着一条红色手链，但丝毫没有掩盖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说不清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流氓。

       那几个不良少年发觉有人走过来，都停下手，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被欺凌的同学跪坐在地上，他皮肤黝黑，宽鼻阔口，一头短发，衣衫凌乱。他一边眨巴着眼睛，用可怜的、疑惑的眼神望向来者，一边抬起手腕擦了擦鼻子。这一擦弄得脸上黑一片，红一片的。

       童小画在距离他们两三米处停下脚步，厉声喝道： “看什么看，谁让你们在这打架的？！”

       要装，就要装的像，装的狠，装的无懈可击。

       几个不良少年被童小画的语气给镇住了，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狡猾的李大胜从不屑的表情转换为讪笑，这是他的一贯作风。童小画早就了解李大胜是个欺软怕硬之人，你如果在他面前表现出英勇无畏，他就怂了。如果被他看出你没有后台撑腰，那么你就遭殃了。

       “哟呵，哪来的公子哥？”李大胜上下打量着童小画，露出好像是讪笑，又好像是挑衅的笑容。这李大胜眼睛很大，皮肤很白，根根倒立的头发上喷着啫喱水，像个小刺猬。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往前跨了一步，摆出了奉陪的姿势。年轻人都好面子，命丢了也不要紧，面子得挣够。

       李大胜笑着说：“我揍他，关你鸟事！？”

       童小画瞄了一眼被揍的学生，抬起眼皮说：“他，是我的朋友。你们如果就此作罢，抓紧走人，我不追究。”

       “哈哈，”李大胜笑了，“来了个不怕死的，你是不是没挨过揍啊？”

       “呵，”童小画发出一声嗤笑，居高临下地望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李大胜，“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李大胜抿起嘴唇，再次悄悄打量着面前这个人，这人衣着前卫，耳朵上还打着一枚银色耳钉，显然他已经不是学生了。李大胜考虑到虽然自己人多，但他单枪匹马就敢来挑事，想必此人并不好惹。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肖依静从人群里挤到李大胜身边，伸手挽住他的一条胳膊，试图向一边轻轻拉扯着，大概意思劝他不要打架。她不拉还好，这一拉，李大胜更想要在女神面前出出风头，如果就此作罢，岂不让自己脸面都丢干净了，以后还怎么在女朋友面前呼风唤雨。他甩开了肖依静的手，皱起眉头紧盯着童小画。

       其实，童小画内心也慌得一批。虽然上学那会没少打架，但终究他不是爱找麻烦的人。如果不是别人主动招惹他，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童小画稳住心神，尽量表现出运筹帷幄的表情，他知道这是李大胜在试探自己。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童小画想着，首先打破沉默：

      “你们四个人，”他伸出手指挨个点着李大胜他们，口中振振有词，“倚强凌弱，以众暴寡，真是寡廉鲜耻，狼心狗行！”除了肖依静，童小画把他们每个人都照顾到了，每个人送他们一个成语。这倒并不是童小画故意卖弄，而是他发自内心的不爱说脏话，这几个成语也正好可以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不耻。

       倒是几个不良少年都惊呆了，这年头脏话听得多了，多难听的骂人的话都能承受，可这一个个的成语谁踏马受得了。那群人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李大胜咧起嘴角笑起来，望着同伴们说，“卧槽啊，我刚才听到的啥？他说的啥？”

      “你踏玛德装什么B！”其中一个穿牛仔裤的瘦高个指着童小画叫道。

       童小画抬起下巴，双手抱拳，将手指捏的啪啪作响，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李大胜有些稳不住了，瞄了一眼蹲在墙角的同学，问道：“毛小飞，你认识他么？你要是能说出来他的名字，我就让你走！”

        “我……我……”那个叫毛小飞的同学支支吾吾，他从一开始得知童小画是来“救”自己的，就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脸上的表情也活泛了。可被李大胜这么一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帮助自己的人。“咳……咳咳……”毛小飞倚靠在墙上剧烈地咳嗽着，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无助，一边咳嗽，一边眼神复杂地望向童小画。

        “李大胜，你叽叽歪歪的干什么呢？要打架就来啊。”童小画满不在乎的说道，他知道，自己越是这样说，李大胜就越是不敢动手。

       “你怎么认识我？”李大胜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回头望了肖依静一眼，有些骄傲的口吻笑道，“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童小画满不在乎地盯着他。

        李大胜又道：“你敢不敢报名字？跟谁混的？”

       “你们四个人，不，算上那个女生，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摆明了实力悬殊啊，还犹豫什么，来啊。还问我的名字，难不成还想以后找机会下黑手？”

       “不，不，”肖依静羞涩一笑，一边摆动着双手，一边向后退了两步对童小画说，“没有我的事，我不打架！”

       几个不良少年面面相觑，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面对这个不速之客，都有点犯嘀咕。在濮阳县城里混，招子一定要放亮些，若是不小心惹到东关的人，那可算是倒霉了。这得说明一下，濮阳县城的格局有些意思，整座县城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方块，分为东，西，南，北四关。小混混们自报家门的时候，都只说自己是哪关的。全县城的年轻人都知道，东关有几个狠角色，一家独大，实属难惹。

       见童小画不吱声，李大胜问道：

       “东关的张世豪你认识吗？”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童小画歪着头问道，此刻，他正观察着李大胜的神情。他有个非常怪异的习惯，喜欢观察和揣摩人在不同场合不同情况下的表情和眼神变化，这个习惯，从他记事起好像就有了。此时，李大胜脸部腮帮处明显在蠕动，两眼微眯，脸色铁青，这可是发怒的前兆。

        “我跟他是哥们儿，你要是也认识他的话，我还真得给他一个面子，不动他的朋友。”李大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道，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看出来了，这童小画不是好惹的人。

       童小画紧抿双唇，关于这张世豪，他只听说过，但并不认识。如果他说认识张世豪，搞不好就会露馅，到时候更难脱身。不如直接装一个大的，大到李大胜摸不清自己的来路。

       “张世豪，在我眼里，连个跟班的小弟都不如。”童小画说。

       众人吃了一惊，就连那个被打的毛小飞，身子也跟着哆嗦了一下，身后的白色墙皮裂开蜘蛛网般的缝隙，被身体一蹭，哗啦啦地掉下尘土，落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可他此时，全然不顾，只顾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这场好戏。

       童小画微微颔首，对毛小飞说：“你站起来，赶紧回家去。”

       毛小飞像领了圣旨一般，刚要准备起身，他身旁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黄毛少年，突然抬起一个鞭腿直踢到他的脖颈上，毛小飞应声倒地，趴在地上。

      “你胆子不小，我让你起来了？”黄毛叫到。

       黄毛下手之狠，让童小画为之一颤。李大胜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点燃，他挣脱肖依静的束缚，站在童小画面前，嚣张地冲他脸上吹了一口浓烟，呛人的烟雾在童小画面前徐徐上升。童小画看到李大胜嘴里露出的两颗大门牙，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此时再镇不住他们，自己就难以脱身了。童小画抿着嘴唇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黄毛，又把手指向李大胜：

      “李大胜，你家住城关镇东风街18号。你爸开货车的，你妈在县政府给人看自行车。你在县一中上初三！我说的对不对？”童小画气定神闲地说。

       李大胜还没做出反应，旁边的肖依静再次扯住他的胳膊，摇晃着小声道：“我们走吧……”

       肖依静燕语莺声，听起来柔柔弱弱。鉴于她三番两次劝李大胜息事宁人，童小画对她多了一丝好感，感觉她还不是特别的坏。之前上学时，学校里关于肖依静的传说早就如雷贯耳，至少有四五个坏学生打架，打到住院，都是因为她而争风吃醋。今天，肖依静脚踏红色高跟鞋，穿一袭黑色长裙，一头顺直的黑发直垂腰部，厚重的齐刘海下面，是一双眉目传情的大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下颤动。她的肤色并不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也因为这样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童小画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向童小画眨巴着眼睛，那样子楚楚动人。

       童小画有些愣神。

       李大胜有些犹豫。他身后一个胖子指着童小画骂道：“你踏马的算哪根葱？在这装什么装？你给我过来！”李大胜举起胳膊，示意自己的伙伴先暂停下来。

       “你踏马到底跟谁混的？你说不说？”李大胜满脸通红，双拳紧握，童小画一看，赶紧甩了甩刘海，表现出一种不屑：

       “东关袁家屯的袁大头，知道么？那是我哥。”

       李大胜先是吃惊，然后和同伴们面面相觑，关于这袁大头的传说都早有耳闻。相传袁大头，原名袁世龙，他的父亲就曾经独霸一方，在整个濮阳县城是有名的黑道家族。袁世龙从小就无人敢惹，加上他头型又圆又大，成年后又剃了光头，于是有了外号袁大头。他继承了父亲的嚣张跋扈，经常开着一辆号牌为16888的桑塔纳到处乱转。他家里一共有三台车，除了那辆桑塔纳，另外两辆都是奥迪和奔驰，车牌为66666和88888。据说，他的后备箱里全是劈刀，砍刀。袁世龙有两个弟弟，二弟叫袁世虎，是社会闲散流氓，曾因打架伤人而坐过两年牢。三弟袁世豹在镇二中当扛把子，相比两个哥哥，袁世豹的坏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三个人别说袁世龙了，哪怕提起他的三弟袁世豹，各个学校的扛把子都会避让三舍。

       而李大胜刚才提起的张世豪，不过是袁世豹众多小弟中的一个。对于李大胜他们几个少年来说，袁大头都是传说中一样的人物，就像电影里的陈浩南与乌鸦，只听其声，未见其人，所以根本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跟他能扯上什么关系。当即，李大胜就笑起来，笑完了，伸手在童小画脸上拍了拍：

      “你是他弟弟？笑死我了，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他妹妹呢，哈哈！”

      “你再动我一下！？”童小画抓住李大胜的手指，狠狠一撇，李大胜哎哟一声，后退两步。他露出嗔恨的嘴脸，骂道：

       “袁大头是你哥？我踏马还是他爷爷呢！”

       话刚说完，李大胜身边的几个人已经做出了要攻击的架势！童小画一慌，当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抬手就给李大胜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卧靠……”众人一阵唏嘘。

       这一下可打的不轻啊。蹲在一旁的同学，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身体一颤，仿佛刚才那一巴掌不是打在李大胜脸上，而是打在他脸上似的。

       童小画心想：完了，出手有点太重了。但他不等李大胜做出反应，赶紧说道：

       “用不用我现在给二虎打电话，你把你刚才说的话，给二虎再说一遍！”

       “行！你打！”李大胜摸了摸自己被扇红的半边脸，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就打！别以为我不认识二虎！”

       “好！”童小画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从裤袋里掏出刚买两个月的诺基亚N70，解锁按键，开始在通讯录里上下翻动起来。

       “卧槽，他拿的诺基亚N70。”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

       “果然是公子哥，有钱人啊！”

       “诶，你这手机是200万像素么？我在电视上看过广告……”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黄毛，此时看到童小画的手机眼睛都直了。李大胜一脚踹在那黄毛身上，骂了一句：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真给劳资丢人！”

       童小画在手机上拨通了一个号码，将手机递向李大胜：

       “呶，你来跟二虎哥说！”

       李大胜犹豫了一下，突然满脸堆笑，伸出双手将童小画的手机推回去：

       “大……大哥，跟你开玩笑的，赶紧挂了，挂了，怪我了。”

        童小画瞄了一眼手机，按了挂断键。

        “还不赶紧滚！”

        “好，大哥，对不起了，对不起啊，我们走！我们走！”李大胜悻悻地带着众人慢慢向胡同口走去。那个胖子对着李大胜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回头瞄了一眼童小画。童小画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好在李大胜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脚步。肖依静走在他们一群人的最后面，还不时扭头往童小画这边望了两眼，童小画心里五味杂陈，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跟这几个流氓在一起玩，一点也不洁身自好。童小画惋惜地想着。但他没有料到，这个让自己曾经歧视的女孩子，在不久之后，竟然成了他的女朋友。

       当然，这是后话。童小画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哥，谢谢你。”毛小飞站起身，颤颤巍巍的，对着童小画表示感谢。童小画伸手替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走，我们先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童小画帮助毛小飞暂时逃离了危险，至于俩人聊了些什么，我们后文再讲。因为李大胜这边，又有了新的情况。

       李大胜一群人离开胡同之后，胖子李强说道：“大胜，咱们肯定被那人给骗了，你要不打电话问问张世豪？”

       李强这人看起来肥头大耳，但是遇到事情，心思很细腻，想的比较多。李大胜听他这么一说，沮丧地叹了口气：“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问啊？”

        “如果是濮阳老城的，怎么一点也不面熟呢？”瘦子马征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李大胜听着马征嘟囔，面熟？他脑袋里闪现过一系列画面，慢慢地脚步放慢了，然后突然立住了脚步，瞪大了双眼，骂道：“踏马的，我知道他是谁了。”

        众人都立住脚步，等着李大胜接着说。李大胜把头扭向肖依静：

        “媳妇，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面熟？？”

        肖依静斜着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似得，然后静静地说了几个字：

        “咱们学校之前的校草？”

       李大胜握紧拳头骂了一句：“踏马的，童小画，对，就是童小画！他换了个发型，换了身衣服，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李大胜懊悔地说，突然，又对肖依静说道，“你之前还给他写过情书，是不？到后来让王闯截胡了，王闯正好跟童小画一个班，他就把童小画打了个狗血喷头，后来好像那孙子扎了王闯一刀，然后学校都没敢呆，哭着跑回家了，有这回事吧？”

       “没有吧，你记错了吧……”肖依静矢口否认，但脸色很快红温起来，想起这段往事，她依然还是觉得很内疚。

       “唉，我刚才都说了，揍他吧，你总是不动手。”李强埋怨道。

       “对啊。”黄毛陈岩也附和着。

       李大胜连忙掏出手机，给张世豪打了一个电话，他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挂完电话，反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说：“踏马的，赶紧追。”

       众人也都知道什么情况了，几个人连忙跟上，可是跑了几百米，童小画和毛小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踏马的，童小画，你不要让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