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泾边上,有一条百米长的街道,叫做袜子弄,袜子弄靠近通波塘,两边是轻公园性质的绿地,河上有一座铁桥,河上总有船突突过,偶尔能看见几只白鹭。
这是一条再熟悉不过的道路了,小猪童年的痕迹很多都是定位在这边的,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她都很高兴,我会带她出去走走,穿过香樟苑,路过她后来的幼儿园,趴在铁桥上看看白鹭和船,慢慢从绿色深深的袜子弄走回去。
很小的时候,走到一半的时候,小猪总是要抱,后来大了一点,哈哈地笑着骑着她的小三轮追也追不上,不骑车的时候,总是拉着我的手看这个看那个,充满了新奇。
那也是一条百米的道路,从家出发,过了一条马路就是小猪同学的小学,每天早上大概七点半,我们都会从这条路上走过,行色匆匆,有时候会开心地讨论一些问题,有时候一言不发。
春天的时候,路边的桃花会开,夏天的时候,路边的香樟如兿,傍晚的雨后偶尔有漂亮的晚霞,秋天的时候,总是在听风的摇摆,而冬,总是影子长,日子像撕日历一样一页一页过去了,而小猪也慢慢长大了。她不喜欢照相,她和我在分岔路口时总是小声地我好像听不见地说再见,她开始审视我,就像我之前审视她那样。
几乎每次回家,只要不是太晚,猪小弟总是光着脚从床上飞快地爬下来,嘻嘻笑着跑出来要爸爸抱,我要给他解释,我要先吃晚饭才能带他去睡觉,然后赶紧飞快地把饭热了吃完。
小猪这个时候,多半坐在她的桌前做作业,她偶尔会帮忙开一下门。
有一次,小猪问了一个严肃地问题,她问我她和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妈妈对着她很严厉而转身对着猪小弟又是那么和颜悦色。
小猪开始审视父母的时候,她就慢慢地远离了,同时远离的还有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