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练习随记

书法习作:禅心如月

从4月初开始练习写毛笔字,到现在刚好两个月了。

以前特别羡慕毛笔字写得好的人,总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握笔挥毫,潇洒地写出漂亮的毛笔字。

在请周卫英老师写了十多幅字之后,终于忍不住拿起了笔。

这里还要感谢一位不知道名字的人。在这之前的某一天,爱人下班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只毛笔,说是路上拣的。看来是某位朋友不小心落下的。一支路上捡到的笔也没办法还回去,于是就放在了笔筒里。那时我就对爱人说,哪天我也练练毛笔字吧。不过,说实话,那时爱人没当真,我自己也没当真。

这支笔悄无声息地在笔筒里待了很长时间,直到4月初的时候,我跟爱人说,你帮我买瓶墨汁,再帮我找些废旧的纸,我想练练毛笔字。爱人看着我笑:“真的假的?别我买回来后你练了三天就不练了,浪费我的感情。” 我也看着她笑:“放心,肯定不止三天。” 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练几天,但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非常想写好毛笔字。

很快爱人就帮我买回了墨汁,还从她的单位帮我找了很多废旧的纸张,将东西交给我时,看着我的眼睛笑:“我看你能坚持几天。” 而我只是笑着回了一句:“谢谢妹妹。”

有了捡来的笔,有了买回来的墨,还有一大包旧纸张。可是墨汁倒在哪里呢?爱人给我找了个瓶盖:“你就先用这个吧,等你练好了再给你买好的。”嗯,要求不能太高,先练起来再说。

于是倒上墨汁,拿起笔,开始练字。

小时候倒也写过几天毛笔字,但没有坚持下来。那时候每到春节的时候,村里人就会来我们家请我爷爷写春联。爷爷是一位老师,书教得好,毛笔字也写得好。爷爷写字的时候,我就帮爷爷抻着纸。那时就感觉,一个个漂亮的字从爷爷的笔下写出来,真的好神气!村里人都夸爷爷的字写得好,也有邻居在等着爷爷写字的时候逗我:你爷爷字写得这么好,你多跟着学学,不然你爷爷百年之后我们都不知道找谁写。爷爷一边写一边教我横竖撇捺写的时候都要注意什么。后来上小学的时候一、二年级也有书法课,不过也就是学习了一些基础知识,写了一些横竖撇捺,字也一直没有练好。然后这好几十年都没有再拿起过毛笔。

所以相当于从零开始。而且发现自己再从基本笔画开始练也比较难。怎么办呢?不管了,先写再说。之前自己的钢笔字虽然写得也不太好,但至少有的时候自己写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于是索性用写钢笔字的方式练习。而练习的内容,主要集中在不多的几个字,比如佛、道、禅、心,还有笔名明空如月。

练的时候,还从雪漠老师写的墨宝中借鉴了一些写法,同时侧重于整体状态呈现出的感觉。对于有些笔画,在正常写法无法令自己满意的时候就尝试各种变化式的写法,没想到有些变化写法写出来后感觉非常好,虽然成熟度还不够,但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多练习了。

慢慢地终于写出的字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将字拍照发给爱人,爱人也鼓励我,给我点赞。我笑着说:没有浪费你买的墨汁吧。

而且为了节省墨汁,我兑了不少水,反正是练习,只要能看出字形就可以。而且因为墨汁比较淡,练过的纸张干了之后可以重复写。正面用完用反面,反面用完再用正面。一张纸可以来回用四五次。

就这样练了很久,一直都还没有在宣纸上写过一个字。爱人建议了好几次让我用宣纸写,我都回答说,不行,还没写好,用宣纸练字太浪费了。

练了一个半月之后,终于有一天对爱人说:“你帮我买点宣纸吧,我在宣纸上试着写一下”。

这期间已经用了两大包旧纸张,早上写,晚上写,周日不上班的时候全天写。因为练字占用了很多陪爱人的时间,所以导致爱人不断地抱怨:“你先停一会再写吧,先陪我一会。” 可是她的话基本进不了我的耳朵,我一边“嗯嗯”地回应着,一边继续练,直到“河东狮吼”在耳边炸响的时候才不得不依依不舍地放下笔。所以我发现,练字也上瘾啊,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

宣纸买回来了之后,试着在宣纸上写,没想到在普通纸上非常流畅的笔锋在宣纸上就像黏住了一样,宣纸不仅吸墨迅速,而且有一种涩涩的感觉。而且由于这只捡来的笔不适合写大字,在宣纸上只要写稍微大一点的字,一个字常常还没写到一半墨就没有了,再蘸墨接着写,整体性和流畅性就被打断了。于是我跟爱人说:换了宣纸,笔也得换,一个字都写不完整,很影响效果。这次爱人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仅帮我买了小中大毛笔套装,还帮我买了书法专用毛毡和笔洗(中间盛墨汁,周围盛水)。我自己又选了一只写大字专用的“提斗”毛笔。鸟枪换炮,装备升级完成。

新买回来的笔果然不一样,写出的字好看了不少,自己也渐渐习惯了在宣纸上写字的感觉。虽然写出的字还有很多毛糙的地方,但有时毛躁也有一种天然质朴的感觉,只是这毛糙要恰到好处,过与不及都很影响效果。而且宣纸吸墨很快,所以写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必须一气呵成,写得不满意就重新写。而且本来就不是一笔一划地训练的,所以能写出什么样的效果,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写出来的字,从来不会重样。只要整体效果感觉还不错,就可以了。

最先在宣纸上正式写的是“明空如月”,别的先不说,先把笔名写好吧。于是尝试用了大小不同的笔一口气写了十多幅,有些看上去感觉还不错。

当想把自己感觉还不错的习作赠送给朋友时,又发现了一件事:还没有印章。之前刻过一枚章,但不知道放什么地方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于是在网上定制了一枚印章,同时又买了几枚成品闲章。因YI情影响,印章好多天才终于收到,收到后试了下效果,感觉还可以。将之前写的总体上还能一看的盖上了印章之后,感觉上更像是“书法作品”了。虽然这些习作以“书法之标准”来看的话实际上都很不入流,但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书法家”,只是写一写自己喜欢写的字,有喜欢的朋友就分享一下,如此而已。

“家伙事”都齐全了之后,除了笔名“明空如月”,又写了一些“佛”、“佛心”、“禅”、“禅心如月”、“明空禅心”、“云水禅心”、“光明心”、“金刚心”等,其实按单字算的话也就十来个字。之前主要就练这不多的几个字,其他字很少写。所以只能自己写出来让朋友们选,至少还能凑乎看。如果有朋友要定制其他内容的话,一下子就露馅了——丑得连自己都看不过去,哪敢拿出来吓人?

即使是常写的这十几个字,也不是每次都能写好,而且一般写四字内容的时候,总有其中一个字感觉不是那么完美,甚少有感觉都满意的时候。应该是练习的时间还比较短,其中尚有一定的造作之气,距离浑然天成的“天真”之境还有很大差距。所以我也很有自知之明,遂在分享的时候一律名之曰“书法习作”,其实用“书法”二字十分勉强,只有“习作”二字才点中了要穴——有如此明显的习气之造作,非习作而何为?

很多朋友收到后,给予了很多溢美之词,其实我知道那大多是朋友们“爱屋及乌”,因对我的厚爱而只见其美,不见其丑——而且那美的部分,也是朋友们自己内在之美的映照,只是这些文字为朋友们内心诗意之美的呈现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以我如石之字,见汝如玉之心!

就目前的态势看,对于“书法”的练习或将会成为一种常态,在舞文弄墨中自得其乐,悠哉悠哉,那种惬意的感觉,非“快乐”二字所能形容,只有读书之乐或可一比,只是读书之乐乐在“默会”,而提笔挥毫,却有另一种潇洒灵动,于笔尖常常曼妙出一种舞蹈,以墨为马,纵横驱驰,留下那不循章法却另有一种味道的墨痕,那种神奇的感觉,以至于常常有一种错觉——到底是谁在写呢?写的时候心中空空,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笔,可是握着笔的手却似乎自有其主张地自己在那里游动着,任凭一种无言的力量驱动着它,留下它挥舞的痕迹——而我呢?我只能静静地待着,什么也不做,任由它自己去完成——而且我还发现,一旦我主动介入,则必成败笔。既然如是,还是落得清闲更好——一任笔墨自纵横,悠哉悠哉乐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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