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惊闻二姨夫过世,我觉得我应该难过的,但实际上我其实更多的是像一个旁人般惋惜他的早逝,虽然他半个月前刚过的70岁生日,据说那会他已经病得说不出来话了。
我和他的交集大概只是停留在每年正月初二去外婆家拜年,他和一堆大人坐在外婆家堂屋的首桌,和一群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看起来也是爱热闹的性子。他个子小小的,脸上有个很大的黑痣,和我们这些孩子们也不亲近,外婆生了5个女儿,1个儿子,下一辈的小孩子也委实太多了,要特别亲近谁难度也大了些。
他据说学得是祖传的做棺材的手艺,早些年土葬的时候,倒也能养家糊口,可现在都是火葬,这门手艺也赚不到什么钱了,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扒了旧房,盖了新房,只有他家,还是住着祖传的旧房,年久失修,处处漏风。老妈去祭拜的时候,说他孤零零的躺在一个狭窄的过道,亲人吊唁祭拜,他的孩子们居然没地儿站着回礼,说到这老妈的眼睛又红了。那也是她的亲妹妹,竟然过得如此不堪,心疼是必然的。老妈的精力,除了顾着自己一家的老小,还得兼顾她比她小20多岁的弟弟一家,余下的精力,实在帮不上她四散嫁出去的妹妹们,这也是她难过的地方吧。
一辈子恍恍惚惚,磕磕碰碰,上一辈人的日子大概都是这么过来的吧。人走了便是缘散了,留在记忆中的那个人,不知为何,笑容中总有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