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儿时的小伙伴,她的人生根本没有了以后……

偶拍

有些时光像夏末的彩蝶,不知何时就飞逝在秋叶的零落里?

叠了层层的记忆,像枯叶一般,终究有一些会糜烂在被光阴漫流覆盖的日子里,再也翻阅不起,再也寻找不到,再也没有记忆。

于是,我们丢了过去,丢了记忆,丢了曾经深刻的,而现在连回忆都回忆不起的时光——童年。

时间,也许是在我们突然回首,寻找某个时间节点的记忆时,才显得如白驹过隙般匆匆飞逝。

而我们,在现如今的每日里“朝九晚五”的工作中,忙的心力交瘁,并未发现日子像流水一样顺着指缝流走。不过,终究我们有回忆的习惯,难免会发现,时间真的就这样很快的,在工作、乘车、睡眠中消失了,连追回它的影子都变成了奢望。

那些从前的时光——我们能够忆得起的——爬出襁褓之外的——还能从脑海中发掘出的、深刻一点的、儿时的岁月!我们还能寻回多少?

一旦真的,挖掘出那些回忆,跟现在对比起来,你会发现,那种沧海桑田般的变化给安逸已久的心灵带来的冲击,一点也不比新大陆带给哥伦布的惊讶弱什么。

只是,我们习惯了,在日子里慢慢的习惯着现在,已经淡忘,或已不在意了那沧桑而已。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不在意,只是忙碌得没有心情,疲惫得难能去回忆和感受什么。

我,是一个闲得有点儿被视为不务正业、不上进的选手,所以就让我回忆回忆、挖掘挖掘吧!



我出生在农村,是的,不是山村。

虽然,在我们村子不远的南方,有一座“南山”,但有些地理常识的人们都知道,那只能勉强算是丘陵,“南山”――也只是老一辈人们叫着习惯了的称呼而已。

我五岁的那一年,我家搬离了我的出生地——青山(乡),很美丽的名字,不过并不是真的因为有山才叫青山。关于名字的由来很多老人也是记不得了,我也就自然而然不知道了。

当我再回去时,我已经十岁多了。所以大部分有关于它在我五岁之前的那些年里――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而已。很模糊!

隐约的印象中,村子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大到三五岁的我,从没见过它的边儿;大到村子里有一条“河”。

那条“河”——后来回去时我才知道,那只是村子里的一条大水沟——好几米宽、好几米深,就是水很浅。(冬天里,还能看到小温泉——冰面总往外冒热腾腾的水,一小股一小股,很神奇。只是,现在回去,那条水沟都没了——填平了,做广场了!)

幼时的世界,真的很局限,但那模糊的记忆却是美丽的、梦幻的。

不过,那条“河”上却漂浮着一段我的记忆。

在那里,虽然儿时的记忆也残缺得只剩一点模糊的光影――某一个冬天,我和一个比我大了几岁的小女孩,在那条结了冰的水沟里滑冰玩,薄薄的霜雪覆盖着澄澈的冰面,开出一片一片神奇的冰花,雪不停地飘,画面就那样模糊,只有笑声在风里雪花里冻结,零落。

她穿着深绿色带小白花的棉袄,围着绿色的头巾,比我高好多,带着我在“河”面上玩,我玩得兴高采烈,她却很安静。再多的记忆就只有雪花了……

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我记不清,一点也记不清,只是那一个身影而已。

后来,再回到这个村子时,我曾问过父母,幼时那个小女孩,经常陪我一起玩耍的到底是谁?

父母告诉我,那是曾经邻居家的小女孩。比我大了两三岁,我小时候总粘着人家陪我玩。只是那个小女孩后来患了病了,乡里乡亲的都说她是被她父亲偶然打坏的,精神已经失常。

听到那些消息时,大脑一片空白,总有些不相信。

为什么一个小女孩还没长大,就失去了人生?

有一次,我和同学一起走在上学路上,碰到过这个已经精神失常了的女孩。

夏天,她披着一件破烂的深色棉袄,蓬头垢面,委在洒满阳光的角落里,一阵一阵的刺鼻异味在阳光里朝四面八方碾压而去……

她胖胖的,本应很白净、可爱的、圆圆的脸,却因为一双布满了恐惧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变得毫无青春的生机,那满头蓬松的、不知多久没有梳洗过的发丝间埋着几根短小的秸秆,以及一身比乞丐还邋遢的装扮,真的不忍多看一眼。我宁愿,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而不是我曾经的小伙伴……

我怎样都无法把她和我模糊的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也不愿把一个曾经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延续成现在这样一幅悲惨的模样。

人生无常,命运莫测,生命有可悲。

有些回忆就如含苞待放,未绽时蕴含的是一个美丽的梦,而一旦绽放的刹那,这梦也就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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