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你以后就叫我姐得了。我的弟弟走了,你来当我的弟弟,怎样?”其实这句话是她想了一段时间的,并不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玩笑话。
李不凡听了有些激动,还差一点给噎着。“这样好啊,姐!”
早餐吃完了,胡莹将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舒雨和胡莹一样,都是晚班。但有区别的是,她仍躺在床上做她的春秋大梦,毫不理会世俗的变化。
一切弄妥了,出门的时候,胡莹还象征性地在门口喊了一句,“舒雨,睡醒了自个弄吃的啊,我出去一下!”也不知道她有听见没有,反正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当然,她也没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反应,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个舒雨,特懒,听别人说懒人会长得特别胖。我看这句话,在她身上不能说是正确的!”胡莹的这句埋怨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既然李不凡听见了,也就对着她微笑了下,也算对一个善良的人的尊重。
昨天因为太急,他没有目睹繁华的街市,今天她就领略到了。车辆挨着车辆,排着长龙,缓缓向前行驶着,因为正赶上上班的高峰期。所以,道路有些堵,也便成了这样一种景象。考虑到经济状况,所以市区的房子是不用去想的,那样的房子少则也是一个月上万块。所以就向离市区较远的一幢公寓来,比城乡结合部好一些。房子看上去比胡莹们住的还要旧,还要古老。不过,他没有能力去选择。房东带他们进到里头去看房。除了一股昭示着常年没人住的霉味与臭味外,其他的一切还算正常。他立刻决定就选择这里了,自己也说不上原因。 “月租500块,押金300块”负责人毫不含糊地伸手说道。
“啊!能不能便宜一点呢。都是一个人孤身在外的,没有多大的经济来源。”李不凡似含着哀求的口吻说。
“不能了啊。我们这里是这一片最实惠的了,你可以去别家问问去。”房东这样的话都给搬出来了。李不凡觉得还价没戏了,就老老实实地开始掏钱。刚刚是整整800块。真的有些巧合,好像是房东有火眼金睛一样,看到了他口袋里的钱,都看透了。而这些钱都是他一点点攒起来,抓青蛙换来的钱。八百块攒了些日子,他一边悄悄攒着钱一边认认真真谋划着哪天能够完成“出逃”计划。
“哎呀,现在房价涨得那么快,所以房租也不得不涨啦!”听他这话,自己好像特无辜,房租涨,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刚刚还不觉得房东可恨的他,自打他把这句话讲出口,他就对他产生了无尽的恨意,这句话明显是幸灾乐祸。明明自己手里握着就是一目了然的800块,但他仍不死心一遍遍地数着,生怕搞错了。胡莹是何等精明的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在李不凡准备钱给房东的时候,胡莹就给阻止了。李不凡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就什么也不说,直到她打开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掏出8张鲜艳粉红的百元大钞。他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就急着去阻拦。两个人你拉我扯的,房东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你们两个在我的面前舞狮子呢,耍龙灯,你们到底谁付钱。”看上去一脸怂包的房东终于耐不住性子发火了。
“我给。”李不凡说道。 “我来付。”胡莹说。“你听我说,我不是平白无故给你付钱的,今天我先就替你付了,当你找到工作了后,赚到钱了,你再还我,也不迟啊。更何况,你现在在城市,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万一哪天,你没钱吃饭了。也是要找我啊。好啦!不要争了。钱,就我来付!你把你的钱收着。就这样!”胡莹的一番说教后,他终于没再推辞了,答应她帮他付了。房东接过钱,笑了,脸上的皱纹拥挤在一起,难看极了。用手沾了一点唾沫星子,颇有滋味地数了起来。李不凡看到别人用这样的方式数钞票,就觉得恶心。他在想,人类发明自动数钞机,一个是为了提高速度与效率外,另一个用途就在这里,就是这个理。你用这个方法数了,别人同样沿用着,你传我,我传他,他传他,他再传她。这种交叉感染的模式是在太吓人了。他明白这个危害。钱,永远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去数,除非哪天不小心成了白痴,傻瓜,王八蛋。
“这是钥匙,那我走了!”这个可恨的人终于决定要暂时退出他的视线了。这样一种庸俗,臭烘烘的环境终于要落下序幕了。这样的人永远就是那么的可恶,嘴永远是那样的贱,本来出都出去了。但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折回来说了句:“如果你们要干事的话,记得把门给带上。左邻右舍听见了不好。”
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本来一切会是好好的。但只要你用心去轻轻一碰,这就给了它爆发的可能。就像是一战的导火索是费迪南大公遇刺。本来在这之前,巴尔干半岛就全部是火药,就连巴尔干半岛上空也是硫磺,硝石的味道,这不一个冲动意外的“火星”造成了人类历史上的一场浩劫。胡莹本来就对那个阴阳怪气的房东不抱什么好感。这是火药,他的一句话就是火星喽,遇上了倒霉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