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和筱雅一起去到书店,席地而坐,安安静静地看书,时不时交流下书目和心得,阳光垂落下来,书页印上了筱雅发丝的影像,让字里行间多了影影绰绰的清幽,一派岁月静好,时光不负。筱雅时而抬眼望向身旁的男人,IT男标志性的衬衫仔裤,年过四十,但在她面前依然有未脱的顽性。她开始走神,大半年前那个夜晚他醉酒到她家楼下,述说自己婚姻的不幸,说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十年,他一定娶她,少女被成熟男人的感性击中,登时眼泪在眼眶中蓄积,委屈遗憾无奈交织,她心里也是有他的。但当他准备凑过来附上她的唇时,她拒绝了,她清楚知道界限的存在,再向前走,不会再好收场了。毕竟他们是同事,办公室婚外恋这种劲爆的八卦,她还承受不起,渐渐也便拉开了距离。可是现在,他们在另一座城市,互相依偎俨然情侣,筱雅觉得事态发展顺理成章却又奇异吊诡,什么时候,偷情,小三这些字眼,就开始跟自己有关了呢?
许是自己调来异地清冷孤寂,许是工作烦闷难以排解,安杰某天的问候,让她觉察到如亲人般温暖,当他说来看望她时,她软弱了,便也应允了。她去车站接他,他未经她的许可,自然的搂过她的腰肢,筱雅感觉很不习惯,但并未狠心拒绝,恩,他们从那一刻关系开始递进。到了住处,他关心了她的工作和课业,回到了领导问询的状态,筱雅终于稍感自然,仿佛回到了一起共事时的师友关系,她仍称他师父,感激他不辞辛苦的看望,时间不早,快些休息,他便也应了,一夜无话。
关系递进的第二层,是第二天清晨,她敲开他的房门,准备开始今天的游览行程,他躺在床上极痛苦的样子,落枕了。她给他按揉穴位,舒缓颈椎。他的大手慢慢逡巡上她的腰肢,缓缓扶上,不知什么时候,揽她入怀,轻吻,抚摸,慢慢加重力道,直至倾覆在她身上,唇舌和双手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肤。他赞她皮肤的光洁幼滑,自己竟也呻吟出声,筱雅没见过男人这样的情态,更受用于他有力但拿捏到位的劲道,半推半就的,落了衣衫,意乱到心神不稳。直到他用腿抵开她,她才元神归位,推开他的胸膛,她不能给他的,她要留给结婚的那个他。
可是除了最后的一步,他们都做了,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当一个女人应允了一个男人这样的举动,她还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处子吗?男女间一步步的试探到最后的坦诚相对,该是相互的勾引吧?女人一旦被开发出这样的兴致,竟覆水难收,生出身心臣服依赖之感,是不是特别迷失自我的状态?
这些问题,筱雅没办法跟安杰进一步探讨。望着眼前的书页,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品出孤独意味,他们应该是因着孤独才抱团取暖,可是保不齐相拥之后,生出更大的孤独了。她心里默念,待他离开,便不再联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