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的一路,恋着青瓷细腻的诗组度过一山又一山地寂寞;青瓷的一天天,低吟着迷离烟雨的曲调挨过一世又一世的哀愁。
春草渐稀,春光见瘦.沉寂的记忆跟随江南湿冷的空气轻轻地浮起,飘过沉香木,古铜墨砚,悠悠落在青瓷额上。那一刻,烟雨迷离地幻影如滴水柔柔的洒入水中,荡荡漾漾由远清晰起来…
一颗心在等待,只为五百年的一觅;
两颗心的痛楚,只是匆匆的一番美丽滞逅的忆旧伤情。
青瓷,那无与伦比的高贵和华美在江南烟雨的怀中凄美的降生。烟雨,亦在这繁谜中更显迷离、苍凉。当初的刻骨纠缠已不再有,当初的唯唯诺诺亦伴随那青瓷的清泪炙干不再有。一颗心挽连着另一颗心宛如闺阁燃熏的心香逝去,留的一地冷冷的尘灰,散落于地,任风吹散,任雨泥泞。倾听,青瓷在泣,那一刻渐渐关起的窑门惊醒了沉睡的清醒。但太晚,闷闷声便宛如一片秋叶从树上落下,在坠入泥土之前那片刻悬空时那小小的凄婉挣扎叹息。此时似乎江南不在是一个琼花与明月的佳丽之地,却变成了一座冻云与飞雪地伤心城堡。烟雨不再记得她泥土盛开的馨香,他也越发记得那洒脱不定如烈火纷飞的率性,只是,通体的青色,妖娆的身姿,晶莹的体亮代替了那柔软绕心间的笑声、那归家的温馨眼光。他怎懂,她怎亦懂?幸福不是凭空而来得,幸福是有代价的。一分的幸福就要付出一百分地代价。为了明天笑颜展开得的一点点涟漪、弹指的瞬间就要迎接多少日夜的雷鸣、电闪。
只傻傻的弱弱的等着,一心把思绪抛却似虚如真,一心把生关死结与酒同饮。待飞絮朦胧,烟雨,依旧冷冷地站着,不知那宽广的胸怀正等着谁,恨着谁?时间给予了青瓷的色彩,但却抹杀了青瓷的自由挥洒,天马行空。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已经消失,飘摇中餮饕,就这样双双憔悴,青瓷在烈火痛苦的幸福中痛苦而幸福的蜕变,烟雨亦在这苍凉的欣喜中苍凉而欣喜的消失。
也许,五百年一千年或是更久演变成眨眼的瞬间,那么也可酵成永恒;但那离别的回睨一瞥,也可能注定天隔一方、陌路相逢。
青瓷为什么美丽,因为那是烟雨思绪交汇在一起,燃烧、困顿、毁灭、而终于爆发于那一刹的呼啸悲鸣。烟雨为什么凄然、繁乱?因为那是青瓷的万千心情纠结于眉,郁结于心,而脱口的瞬间分裂。这种天性与环境的错位便造成这样的感触:生活是一场注定的悲剧,是以一己之力极难摆脱的悲剧,而生活又不得不如青瓷等待之后与烟雨短暂相遇的错位悲剧中继续下去。这便是一种凄凉到骨的无奈。
欲低唤,却怕人听见,想要回首的眷念,却在丝绸棉绒装潢的琉璃中生生折断。而天的一方,烟雨在一切苍凉的符号密集地堆积出了一个苍凉的意境,之后,戛然而止。戛然而止的背后到底又是什么呢?可在思念千年之前那孤寂升华的青瓷?可在思念着三生三世之前的那路上并行的素胎?
回廊九曲、心思九曲。待别烟雨,眉眼无声,你我心知,吴侬软语、欲说还休。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吧?但这又仅是青瓷、烟雨的只我开解、期骗吗?嚣嚣攘攘之后,空气中飘浮浅浅凉意,仿佛往事历尽艰辛,岁月而悄然沉淀下的爱情在微弱地散发氤氲馥味…素色泥坯转眼碧青浑然,烟雨豁然开朗;但为何泛着淡淡的浅伤气味!是瞬间的难忘?还是对爱情的歌赞、对过去的不舍、生活的感叹?是糟粕泥丸到天籁的付予的悔恨、烟雨无言无息的不舍?是心心相印又白马过隙的无奈?又可是青瓷难以忘怀,烟雨难以松手,是吗?是呀,是会像Emily Dickinson那样如挨过冻的人记起了雪吗?
This is Hour of Lead.
Remembered , if outlived.
As Freezing personr Snow.
First--Chill--then Stupor --the the Letting go.
或许那就是青瓷、烟雨心事不语,似真似幻的读白罢。无数的往事如那天成的颜色不会消褪,或者,那些记忆被封锁的瓶颈深处。一景一瓶,其美丽在于绚烂生机,而谁能从一只青瓷一场烟雨中捕捉到那整个世界的秘密呢--这也许也正是它们那短暂相逢,匆匆别离的全部意义。
青瓷。烟雨。一世等待、一分相逢、一秒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