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之后,李若雪三人又打算像昨天一样去山上看看自然风景,但在行走的途中,谭依依和王明老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这让李若雪欣赏风景的兴致全无,三人草草地游玩了一下,便回到家了。
回去的时候,舅舅喊来谭依依,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结果最后只说别人送了新鲜水果,让她拿到隔壁三人一起尝尝。
当天夜里谭依依久久不敢入睡,她担心噩梦会再次降临,想问下舅舅,但是又怕舅舅已经睡着,会打扰到他。于是用手机给舅舅发了一条消息:舅舅睡了没?我有点事情想问问。
谁知道舅舅马上就回了消息,原来他也没睡:还没有,想问什么?
谭依依:今晚,还有噩梦降临吗?
这次过了半晌,舅舅才回消息,但却不是正面回答:别害怕,有舅舅在这里,舅舅会帮你的。
看到这条消息,谭依依就明白噩梦不会消失,它会不停的折磨自己,除非按照邪念之镜的指示来做。于是谭依依不敢合眼,害怕睡着,昨天梦里那镜子中的“自己”实在令人胆寒,不想和她遇见第二次。所以谭依依不停玩着手机游戏,来打发这漫长且难熬的时光,但时间仿佛和自己作对,变得越来越慢,手里的游戏也变得越来越无聊,好几次谭依依差点睡着,却又强撑着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谭依依耳边传来母亲的呼喊声,她有些奇怪,怎么会传来母亲的声音?她怀疑自己听错,于是侧起耳朵静静听着,确实是母亲的声音,而且好像是求救声,这声音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像差劲的网络一会儿连上一会儿断开。
谭依依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因为舅舅曾说过邪念之镜会有厄运反噬,难道这么快就来了?她心里一急,立刻爬了起来,打算喊上舅舅一起去看看,谁知舅舅已经熟睡,任凭如何敲打房门,舅舅一直没有回应。而母亲的呼喊声牵动着谭依依的神经,她不能再等了,于是寻着声音慢慢找去。
外面漆黑一片,如同坠入深渊。谭依依只得用手机照明,那声音虚无缥缈,忽东忽西,引得她七弯八拐,绕来绕去。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听得谭依依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找的方向是对的,忧的是这声音确实是母亲的求救声,而且还很痛苦,仿佛正受到什么迫害。
谭依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声音越来越近,但路却也熟悉起来,这不正是通往传说房子的路吗!谭依依心里一惊,刚才只顾赶路,加上又漆黑一片,所以没注意走向何处,现在到了传说房子的门口!房子里面传来母亲的哀嚎声,还夹杂着猫的撕咬声和夺食声,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最亲的人呼喊,谭依依已经顾不得猫叫声恐不恐怖了,她一把推开门。声音是从邪念之镜的房间传出来的,谭依依冲到房门口,只看到镜子中惊悚血腥的一幕:十几只黑猫正在围攻母亲,她已被扑倒在地,血流淌得到处都是。那些黑猫正用利爪撕开母亲大腿上的皮肉,而小腿和脚上的肉已经所剩无几,露出森森白骨,抓下来的肉被黑猫吃进了嘴里,有几只猫甚至因为食物扭打成一团,互相凶狠地攻击着对方。随着肉吃下去,那些猫肉眼可见得越长越大,撕咬得也越来越块,肉条儿像撕碎的布片儿一样,弄得一地。
母亲哀嚎着向前艰难爬行,叫得撕心裂肺,血液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就如同拖地时拖把留下的水印。那些该死的畜生好像故意从母亲的腿部吃起,这样既折磨人又不至马上死去。
谭依依既痛心又愤怒,恨不得冲进镜子里去把黑猫全都打死,她对着邪念之镜拳打脚踢,想把它打碎,但镜子纹丝不动,犹如捶打在墙壁一般,反把自己震得生疼。谭依依大喊大叫,想把那些畜生都吓走,但黑猫不管不顾,反而撕咬得更加疯狂。
谭依依无助地大哭起来,用头不停地撞击镜子,这时镜子中的母亲挥手让她快走,不要管自己。这让谭依依更加的绝望,她向镜子伸出手,企图抓住镜中的母亲,谁知手竟然进去了一点,谭依依心里一惊,准备把手伸进去更多,就当她小臂全部进入时,有只黑猫突然跳过来,用利爪一下抓进谭依依的肉里,狠狠地往下一拉,顿时血流如注,这疼痛感立刻让她大叫起来。
这时有一双手搭在谭依依肩上,奋力地把她往外拉,梦就在此刻醒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但梦里的场景还是把谭依依吓得不轻,她趴在舅舅的肩头哭泣不已,久久不能平静。舅舅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噩梦而已,醒了就好了。”
良久之后,谭依依才逐渐平复,这时舅舅说:“我刚才听见你大喊大叫,进来发现你是睡着了讲的梦话,我喊了半天,你也没醒,最后不停摇你的肩膀,你才醒来,这次又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听到这里,谭依依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不禁又抽泣起来,哽咽地说道:“是……妈妈……”
舅舅一震,半晌无语,过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口气:“唉!来得也太快了。”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谭依依的哭泣声越来越低,后来终于不再哭了,舅舅这时又说:“有件事我白天准备跟你说,又没说,现在讲给你听。你爸爸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妈妈的哮喘病又犯了,正在住院治疗,但你妈妈的哮喘病多年前就医治好了,为何今天会突然再犯,难道是邪念之镜带来的厄运?”
“什么?”谭依依瞪大了眼睛看着舅舅,“那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非不信邪,对着镜子许什么鬼愿!”她一边哭着说,一边用双手不停抽打自己的嘴巴。
“够了!”舅舅按住谭依依的手,不让她再打自己,“别哭了!也别再打了!你妈妈暂时还没生命危险,事到如今,想想怎么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