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子精,画皮子精,害俺娘,噬俺兄……”瞎话里的童谣,已经记忆不清了,也许是因为太恐怖,童心里并不想留太多记忆。这也许是我童年记忆中听得最多的瞎话,现在想来这也是母亲讲给小孩子的瞎话,没有现在小朋友听的童话故事那么唯美浪漫,却多些恐怖,也同样是有记忆痕迹的。
小时候也好奇地问过大人们,“画皮子精是什么东西?”答案是模糊的,也许是黄鼠狼、狐狸、獾一类的东西,幻化成精。记忆中家乡有一条很大很宽的河,潮河,去姥姥家必须经过的一条河,高高的岸堤上,丛生的灌木杂草中有很多的洞穴,就是这类动物的巢穴。大了以后读《聊斋》和看电影知道有一个故事叫《画皮》,才有了一些略显清楚的认识。当然瞎话是未经文学加工的民间说本。
言归正传,接下来唠唠这个瞎话。
说有一个年幼的小孩子,他有一个哥哥,一天,劳作回家的娘变了,变得好吃懒做,变得妖艳起来了(也许是爹另娶了一个妖艳的女人回家,总之是一个后娘的故事)。每天都会打骂着让弟兄两个推磨做活,否则就没得饭吃。夜里总是听见娘在被窝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吃的,兄弟两个好奇,问吃的什么,回答是萝卜或者黄瓜,兄弟两个却不得尝。大胆的哥哥更加好奇,发现娘嚼的零食竟然是人的手指头,自此以后哥哥就失踪了。后来有人告诉这个小孩子,娘是画皮子精变的,于是就有了上面的那童谣,带着些哀伤和控诉。小孩子从此在恐惧和苦难中每天推磨做活,供养画皮子精吃的,才会得以自保。灾难的一天终于来临,画皮子精忍不住要加害小孩子了,小孩子自然跑不过妖精,只有绕着推磨转,转了几圈,画皮子精竟然晕厥过去,现了原型,被踩死在磨旮旯里。
记不住太多细节了,听过这个瞎话之后,我从此不会在被窝里吃零食了,同时对妖艳好吃懒做的女人和后娘没了好感,也告诫小孩子不要对大人们的事情太过好奇。成人后的思考,劳动确实是一种自救!